可牧以琛只顧看着埋頭在自己懷裡掉眼淚的兔兒了,哪裡看得見老爸的眼睛直抽抽,更加沒有在意牧夫人的不悅,只一個勁的溫柔拍撫着兔兒,說道:“乖!兔兒,我這就帶你去吃肯德基去啊!”
肯德基三個字出口,別說牧正榮驚訝的差點掉了下巴,就是正在生氣的牧夫人都忍不住探手摸了一把牧以琛的額頭,擔心的道:“以琛,你不是生病了吧,說什麼胡話呢?帶一隻小兔子去吃肯德基?”
“媽,我沒說胡話,兔兒就是什麼東西都吃的!”牧以琛去卻一本正經擡着頭看着她,並摸了摸兔兒扁扁的肚子道,“而且,你肯定沒有給她吃晚飯吧,你看她的肚子都扁成這樣了!”
這下,牧正榮夫妻倆是直接張着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只等牧以琛一陣風似的抱着小白兔走人了,他們才如夢方醒的回神過來。
“老牧,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做夢呢?”牧夫人一把抓着牧正榮的手,要他掐自己一下來證明自己清醒着。
“我也覺得以琛這孩子是不是不對勁啊?”牧正榮當然沒有掐她,只是難掩擔心的道,“你說,要不要幫他去找一個心理醫生看看!”
“看什麼看?”牧夫人幾乎是驚跳了起來的大叫了一聲,“以琛他好好着呢,看什麼心理醫生!”
可是,爲什麼她的語氣底氣是這樣的不足呢?他們的兒子難道真的因爲壓力太大而精神失常了?
“可是,你不覺得他自從有了這隻小兔子之後,行事作爲都很奇怪嗎?”牧正榮擔心的表示。
“哪裡有什麼奇怪的,現在的年輕人養狗養貓的不都比養自己的父母還要用心啊,以琛只不過是跟其他年輕人一樣而已!”牧夫人則想極力的說服自己,
可眉宇間還是忍不住透着擔憂。
雖然她剛纔真的很生氣,恨不得打那個臭小子幾下,但是,總歸是她自己生的兒子,轉眼她就忘記了自己先前的火冒三丈,要幫他打算起來:“不行!我的想個辦法,讓他把對一隻寵物的關心移到晴雪身上。”
“你別做的太過分,適得其反了!”牧正榮更擔憂了。
“我有分寸!再說了,哪有父母不是爲着子女的!等他有了孩子就能體會到我們的心了!”
“牧以琛,你父親母親是不是不喜歡我啊?”副駕駛座上,兔兒紅着眼眶,掛着兩行眼淚,可憐兮兮的歪頭看着牧以琛,委屈的表述,“他們只管自己吃飯,都不給我弄吃的,還要表演算術題,纔給我吃一小口的胡蘿蔔!”
嗚嗚嗚~對於一隻崇尚吃就是天大地大的事情的兔小仙來說,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吃好吃的,自己只能在桌子底下眼巴巴的看着的待遇實在是太過不人道了。
“他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不知道你也想吃飯!”牧以琛安慰着幼小心靈嚴重受傷的兔兒,很是心疼,“餓壞了吧,待會兒我給你買好多的肯德基好不好?”
“好!”吸了吸鼻子,兔兒果斷收了眼淚,開始盤算着要吃哪些好吃的,“我要吃香辣雞腿堡,雙層牛肉漢堡,培根漢堡……”
“停!怎麼都是漢堡?”牧以琛的額頭隱隱滑下黑線。
“我就想吃漢堡了嘛!”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紅彤彤的的兔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牧以琛,似乎只要他說一句不行,就又會流出液體來。
“好好好!漢堡就漢堡!”牧以琛果然瞬間投降,心裡想着大不了她吃不完自己也難得的吃上一兩個幫着解決好了。
不過,貌似這小東西是真的餓壞了,買了六個漢堡,他們還沒有回到家了,她就已經在車上解決了兩個,準備打開第三個包裝的時候,還是牧以琛制止了,她纔不甘不願的暫時先放開了手裡拆了一半的包裝,乖乖的放進方便袋中。
牧以琛一手抱着她,一手拎着方便袋回到頂樓的時候,就看見門邊倚着的高大身影。
“霆?”牧以琛的眉頭不由的皺了皺,“那邊結束了?”
“嗯!剛結束!”程瑋霆似笑非笑的看着被他呵護在懷裡的小白兔,調侃道,“要不是我堅定的相信你的取向正常,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想要跟一隻寵物談戀愛了!”
牧以琛面上沒有多少波動的看了他一眼,一邊開門一邊道:“你這麼晚還過來就是想要跟我說這個?”
“那當然不是,是你家親愛的小晴雪讓我過來看看你,順便問問你肚子餓不餓,有沒有吃晚飯!”程瑋霆跟着他進門,在玄關處換了鞋子,一看就是不打算立刻走人的樣子。
牧以琛則淡淡的瞥他一眼道:“你當我是三歲孩子?”
這可是一語雙關的話,一是表示自己這麼大個成年人了,不可能不給自己整吃的;二是明白他所說的是夏晴雪擔心他的話,他不會相信。
“寒,我發現你越來越不可愛了!”大喇喇的往沙發上一坐,後背舒服的靠着後背,雙手舒展開來,程瑋霆滿眼是興味的看着牧以琛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把手裡拿個有着明顯的商標的方便袋往餐桌上一放,一一拿出四個漢堡,外加薯條、可樂、蛋撻,然後檢查了一下那隻看着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吃東西的小兔子的兩隻前爪,拿溼紙巾擦了擦之後,就放任它在桌上奮鬥了。
早已經知道這隻變異的兔子無所不吃了,程瑋霆也就見慣不怪的沒有發出太多的感慨,只對燒水煮咖啡的牧以琛道:“說正經的,以琛,你是怎麼打算的?”
“什麼怎麼打算?”牧以琛的注意力都在兔兒的身上,雖然是依着她買了好幾個漢堡,但還是怕她吃壞肚子的隨時關注着,也就沒太注意程瑋霆問話的動機。
“晴雪的事情!”程瑋霆認真的道,“你還是堅持以前的打算,要退婚嗎?”
“是!”牧以琛毫不猶豫的點頭。
“看我看伯母今天的安排,肯定是不同意的了,還有晴雪醒來之後的轉變,你一個人能夠敵得過他們這麼多人的聯合?”
“結婚是我自己的終生大事,我不同意,他們難道還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牧以琛不以爲然的道。
程瑋霆的眼中閃爍着某種光芒,擔心的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別忘記了,你雖然把張氏的股份給追討了回來,並且併吞了張氏成爲牧氏的一部分。但之前,和張氏分庭抗禮的夏氏手上,可也有着我們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就不擔心你提出退婚的事情,他們從中作梗?”
牧以琛怔了怔,不解的看着他:“你覺得夏叔會這麼做嗎?”
“夏伯父不會,但不代表夏氏的人不會!”程瑋霆憂心忡忡的分析道,“以琛,你別忘記了,夏氏是家族企業,跟你們兩代單傳的白手起家的事業不同。夏伯父雖然是現在的夏氏領頭人,但是他身邊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的兄弟姐妹們也都不是吃素的。再說了,夏伯父不是用的自己私房錢幫我們的忙,而是夏氏的錢,你說,一旦他們知道了某些事情,不會有人趁機在夏伯父和夏伯母的面前挑唆嗎?”
程瑋霆見牧以琛沉默不語了,就又接着說道:“而且,夏氏集團涉獵的範圍雖廣,但你別忘記了,他們單單就是缺少了建築方面的生意。而我們牧氏,可是國內建築業讓人眼紅不止的一塊大肥肉!”
牧以琛將煮沸的咖啡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程瑋霆道:“夏叔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寒,人心隔肚皮,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的!”程瑋霆吹了吹熱咖啡冒出的熱氣,飄散的水霧遮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異彩。
“我會婉轉的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了,不會影響公司的!”牧以琛不會因爲自己的企業受到威脅而妥協,何況他也是個驕傲的人,不可能依仗女人來鞏固自己的事業。
“唉!你的性子我知道!”程瑋霆無奈的嘆了口氣,低頭喝了口咖啡,感受着咖啡的苦澀在舌尖散開,“決定了的事情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但我還是要多一句嘴,如果你外面沒有女人的話,那就試着和晴雪再相處一段時間看,要是實在不行,再商議退婚的事情。不要一旦決定了,就梗着脖子非要在近段時間內做出決斷,這樣對你都是很不利的!何況,晴雪現在還小,身體恢復了之後就立即去學校上課了,她對於你的生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明白了嗎?”
牧以琛沒有回答,只擡眼看着程瑋霆,嘴角微勾的道:“我怎麼感覺你比我媽還要熱心這件事情呢?”
這是秋後算賬的節奏,只因爲他聯合了夏晴雪和牧夫人把他騙到了醫院?
程瑋霆的心不由的顫了顫,大口喝光了杯子裡的咖啡之後,呵呵兩聲乾笑,就準備腳下抹油了:“以琛,你煮咖啡的技術越來越高超了,但是晚上多喝咖啡影響睡眠,你也不要再喝了,早點洗洗睡吧!”
說完,杯子一放,起身就往玄關處溜,換好鞋子,似乎還有未竟的話要交代,一邊打開了門,一隻腳跨出去的同時又回頭對牧以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