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公主絲羅娜的到來、和安維爾有意無意的透lou,給了司督明確的信息:所有勢力都已經準備好,就等着觀看一場“盛會”。..
光明神殿製造的“盛會”。
如不出意外,光明神殿的邀請函會在最短的時間,交到所有稍有權勢的人手中。
而面對光明神殿的“突然襲擊”,留給司督的時間只剩下短短五天。
五天能做多少事情?足夠司督做好一切準備。
在莫恩的分工下,深受貴族歡迎的精靈盧米埃離開後,暴lou了能說通用語的羽羅被派去與艾米麗參加貴族舞會,莫恩列出的長長列表就是羽羅和艾米麗的任務;顯然琳不能接受這樣的安排,拉着妮娜也跟了上去;反正早上去魔法學院上課,晚上是自由時間,妮娜乾脆也拉上了埃尼。
於是,在衆貴族詫異的目光中,“高傲”的哈里森伯爵突然高調起來。這對貴族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信號:哈里森伯爵終於打算加入他們的生活圈。他們非常樂意接受這個信息,邀請函源源不斷地送到了哈里森伯爵府邸。
這正是莫恩想要的局面,但艾米麗不樂意了。第一天的舞會結束後,她爽快地讓出了羽羅舞伴的位置,留在府邸專心向莫恩學習“生存哲理”;琳和羽羅的頻頻出現,無疑在宣示樹夏家與艾比安家的聯姻失敗、以及艾比安家和哈里森家地關係;而玩得不亦樂乎的妮娜,也喜歡上了這種生活。拉着埃尼每場舞會都沒落下。
天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竟然也加入了這場遊戲。皇帝倒是沒親自出席,體弱的蘇菲亞公主也不可能出席貴族舞會,但是有了妮娜和埃尼做榜樣,小皇子米蒂奇和小公主芙米婭也成了貴族舞會的常客。
四個小傢伙沒用多久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最讓人驚訝的是,完全沒理由加入王國談判團地絲羅娜公主,也成了貴族舞會的常客。
就這樣短短三天時間裡。在誰也沒料到地情況下,哈里森伯爵家的一個小小舉動。在帝都貴族圈颳起了大旋風。任誰都看得出來,事情之所以發生改變,完全是因爲那個新晉的二等伯爵司督.馮.哈里森。
其結果就是:哈里森伯爵迅速晉身的話題還沒冷淡,他便再次成了帝都的話題。雖然這個“高傲”的伯爵幾乎從沒在公衆場合lou過面。
放在有心人眼中,很容易得出這是“各方在爲哈里森伯爵造勢”的結論。然而難得一見地“盛會”誰願錯過?這場突然襲來的旋風便在衆人的努力下越刮越大。
其最終目標,都統一指向了七月十日的光明神殿儀式。
至於司督,他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殺人反而能讓被殺者感激的魔法”。
光明魔法不是莫恩擅長的,如果卡爾在的話也許能得到司督需要地答案,但是卡爾不在,所以,司督首先要找的就是桫欏,那個被莫恩稱爲“老不死妖男”的人。
在米拉斯王國公主和“帝國第一美男子”上門後的第四天,也就是司督收到王國公主“致歉禮”那天,莫恩終於說服了司督。讓他前去樹夏侯爵府一趟。
樹夏侯爵的府邸位於帝都東郊,遠遠看去,偌大的平原上那座被高大地圍牆圍起來的建築是如此顯眼。
越是kao近樹夏侯爵府邸,越是讓人產生錯覺:這該不是皇帝的行宮吧?
其他不說,光是看到圍牆內的巨大主建築就沒人能轉開眼睛:它沒有皇宮這麼高大,但也有十來米高。由於周圍都是草坪,缺乏高矮對比,讓它看着更顯高大。
跨入大門後,主建築孤零零地聳立在三十米外,巨大的石柱撐起了沉甸甸的屋頂,站在下面擡頭看時,屋頂如同壓在心頭一般。
一如司督所瞭解的桫欏.樹夏:無法擺拖的陰鬱。
顯然桫欏對司督的到來早有準備,他已經等候在高高的階梯上。不知是否錯覺,在司督眼中,這個“妖男”比前些日子更顯妖異了。
依舊是那身純黑配鮮紅地衣服。風吹過時。桫欏柔順地頭髮縷縷飄散,一起飄起來的鮮紅綢帶異常刺眼;但遠不如他地面容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他的雙脣,紅得像是抹上了濃重的脣彩。在他笑起來的時候,那紅更明顯了。
“歡迎閣下的到來。”那聲音也似乎更接近女聲,隱隱有些尖銳。
“日安,侯爵閣下。”司督眨了眨眼睛,躲開了桫欏的視線,這時才發現繆恩站在桫欏身邊,隨即微笑着說,“你好,繆恩。”
繆恩拘謹地笑了笑,回了一句:“你好。”他垂手站立的姿勢,只能讓人想到僕從。
“裡面請。”桫欏側身示意。
“有勞了。”司督輕輕甩頭,驅去心頭怪異的感覺,踏上潔白的石階。
空蕩的大廳中,即使擺在正中的桌子比常見的桌子都要大,卻顯得無比寂寥。走上前,桌子上擺着一張足有一米長寬的紙張,上面畫滿了各式圖案和寫滿文字。
果然,桫欏一直在等着自己上門。
既然彼此的目的都很清晰,司督也不再廢話,直接說:“這次造訪閣下,正是想請教閣下怎麼將‘大光明咒’在不需要魔法陣的情況下施放。”說着,司督指向桌上的紙張。
那意思很明白:我不想廢話,那麼,大家都別說沒用的廢話。
桫欏揮手斥退了正端茶上來地侍女,擡頭靜靜看着司督。好久,嘴角彎了起來:“繆恩告訴我閣下能施放這個魔法時我還不相信,現在得到閣下的承認後,我才知道這個世界的奇人遠不止海德森一個。”
司督快速眨了一下眼睛,淡淡地說:“還請閣下指教。”
“好的。”桫欏繼續笑着,從繆恩手上接過一根教鞭,指着圖紙上的最中央說。“我們就從最核心的地方開始。”
隨着桫欏的教鞭移動着,司督再次得出一個結論:卡爾那個時代。是個天才輩出地時代。而且,那個年代並不是卡爾專美的年代。至少眼前地“妖男”絲毫不落於卡爾。
以桫欏分解魔法的方式,司督終於相信繆恩爲什麼年紀輕輕就能執教“魔法學院光系魔法高級班”。如果繆恩有去參加等級認證的話,司督相信,所謂的“魔法天才”絕對不可能獨屬仙貝兒,其中必有繆恩一份。
桫欏講解的方法很簡單,就像將堆得很高的積木分解開來。再一塊一塊地堆上去,遇到聽者不明白的地方,就用幾種不同地方式堆砌積木,直到對方明白爲止。
他的高明之處在於對“積木”的瞭解,不止是整體的瞭解,還有對每一塊“積木”的瞭解。他總能用至少三種方法將“積木”堆砌起來。
可以說,聽桫欏講解魔法根本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按照桫欏的思維去理解就成了。
但是。“大光明咒”並不是簡單的“積木”,它的構建之龐大遠遠超出了司督地預想。桫欏還在拆分“大光明咒”的核心時,司督就發現自己對該魔法陣的理解極其膚淺,而且極不完善。
一個小時過去了,司督已經爲自己的“大包大攬”有了些後悔。
先不說它的整體性,光是其嚴密性和連續性就讓司督大爲汗顏:當嚴密性與連續性結合起來的時候。施放這個魔法地步驟遠比司督想象的嚴謹。
這讓司督對桫欏深感佩服,還有……無比沉重的震驚。
司督看了桫欏一眼,現在,桫欏對光明神殿的怨憤司督感覺無比深刻:“大光明咒”根本就是爲了光明神殿準備的。或許桫欏製作這個魔法陣的初衷是爲了讓光明神殿更加強大,但後來的目的絕對不是。
成熟的“大光明咒”就是爲了毀滅光明神殿準備的,裡面深深埋藏了桫欏地所有怨憤。
完全可以想象,當錯了一個小小地步驟後,會引來怎樣的後果。
反噬!完全地反噬!
其惡毒在於:那個錯誤的步驟絕對不會有人去注意,因爲它看似極其合理;這還不算,類似的地方到處都有。而不是僅僅潛伏在一個地方。
說它是魔法陣。倒不如說它是精心設置了幾十年的陷阱。
踏上第一個陷阱後,操作者根本不可能有反應的時間。所有操作者會在瞬間被自己引來的魔法元素沖垮。即使是大魔導師級別的人也不可能例外。
更惡毒的是:“大光明咒”有着極其華麗的外衣,能讓任何人心動;而言語間看似詳細卻無比含糊,幾乎每個詞語都可以有很多解釋。即使有人因爲施放了“大光明咒”而產生嚴重後果,那些靈活的詞語也不能使之怪罪到發明者身上。
處處是陷阱,處處置人於死地。
回到它的嚴謹性,高度的嚴謹讓人不可能將之拆分或是降低級別,卻讓人產生它是“完美無缺”的感覺。沒錯,它是完美的,它會告訴操作者,要施放出理想的效果,就得按照發明者提供的數據操作。
“詳細”的數據表明:施放“大光明咒”需要三個同等級別的大魔導師,換算成大魔法師則是至少三十個。以人們一貫的思考方式,操作者是越多越好,那麼,三十個大魔法師可能被增加到五十個甚至更多。
然後,徹底地反噬!一個不留!
“大光明咒”就是一個完美的騙局,不,它不是騙局,是陷阱,完美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