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鬍渣的男人散發着濃烈的男人氣息,他眯了眯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昂着小腦袋的香寶寶,露出一抹饒有興趣地笑容,意味十足,略微粗狂的開口,“喲,看不出來是個骨子裡小太妹的節奏?夠味呀!”
“什麼小太妹!”寶寶小眼神一瞥,頗爲不屑,當然,她成功地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心裡沾沾自喜呢,“我這是爲了洗洗不乾淨的嘴巴!”
捲髮女孩狠狠地噎住了,發狠瞪着她,一言不發。
男人嗤笑,對着身後跟着的小弟開口,“到地方之後就把這妞兒給我,年紀輕輕的,膽色還不小,我喜歡。”
蘇小木急了,香寶寶才十多歲的花樣年華,怎麼能被人當做出來賣的調教!她會恨死自己的。
“不行。”
蘇小木放開了溫昕,將一臉感興趣的香寶寶護在身後,警惕地瞅着對方,“這位帥哥,她還小,你不能這麼對她,要幹什麼衝我來。”
“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男人點了一根菸,遞給了香寶寶,“小美女,叫什麼?”
香寶寶笑嘻嘻地接過來,“我叫寶寶。嘿嘿,要我跟你走也行,得帶上她,寶寶要罩着她的!”
大手一揮,豪邁得很。
傻乎乎地吸了一口氣,被嗆得夠嗆。
白嫩的小臉瞬間扭曲了,“唔,說好的飄飄欲仙呢?”
男人大笑着離開,“安分點,別給我出亂子,不然就不只是小小的關禁閉了。”
捲髮女孩有些瑟瑟發抖,安分了起來,不再找她們三個人的麻煩,倒是香寶寶拿着煙,衝着對方噴煙霧,玩得不亦樂乎。
“你叫溫昕呀?”她偏過頭瞅着溫昕,眼神流露出害怕。
“嗯。”
小綿羊般乖巧地點點頭。
香包慵懶地瞥了一眼自家又開始不正經的主人,再次睡了過去,眨巴眨巴嘴巴,略餓。
“別害怕呀,本宮會罩着你的。”
寶寶拍着胸脯,大言不慚。
那個走出去的男人在窗戶外笑了出來,對香寶寶非常有興趣,眼裡毫不遮掩地釋放光芒,那是看到獵物的嗜血光芒。
香寶寶完全不知道她被人盯上了,頂着一身憨厚純良的皮囊,男人不知道,他看上的不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而是個徹頭徹尾的小魔王,配上那隻看起來蠢萌蠢萌的小貓又,鬧起來翻天覆地。
正在船艙裡昏昏欲睡地人正在漂洋過海。
此刻,黎慕宸正坐在金碧輝煌的城堡的大廳裡,昏黃的燈光掩映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城堡上方是直升機發動的聲音,花七朵插着手站在他的面前,怒目而視,“黎慕宸,你特麼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跟你在一起之後,小木一次又一次地從眼皮底下被帶走,你特麼都是幹什麼吃的!我就不該相信你!”
“你說話呀!”
花七朵氣得吐血。
趙冷然拉了拉她的手,“七朵,慕宸也不好過。”
他挺心疼他這個好友,他還記得接到他電話時,話音都是顫抖着的,那種慌亂不是假的,如果不是他強硬地將他拉住,這個人就自己駕着直升機巡邏去了。
翹着二郎腿的傑夫笑意盈盈地湊了過來,“慕宸,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竟然讓你狠心拋棄我,另尋他人呀?”
“滾!”
黎慕宸深沉的聲音從地獄而來,不可抗拒。
傑夫切了一聲,無趣道,“要是這麼容易就毀了,那還真配不上你,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在意,反正你又用不了,不如跟我,反而能讓你享受極致的快樂,譜寫一曲快樂方程式。”
花七朵被氣得全身冒煙,指着傑夫就是一通狠罵,“從哪來來的不知羞得娘娘腔!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兒!我們家小木是有身孕的人,你哪哪都比不上她,趁早識相地滾一邊去找男人!黎慕宸這個混蛋必須得負起責來,他要是被你扳彎了,我就讓孩子叫我爹!丫的,真是,男的也爭着搶着當小三兒,真是奇了怪了!”
趙冷然一本正經,內心已經笑到崩潰,生生憋出內傷,他在想,要是讓七朵知道這個大人物的背景,會不會瞬間花容失色,像個哈巴狗一般躲在他身後,掩耳盜鈴一般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完全已經腦補了這種畫面來。
傑夫臉瞬間變紅,頭一次被人說成小三!
尼瑪,要臉嗎?
靠,沒臉了!
傑夫氣得哆嗦,轉身上了樓,保鏢偷聽得正樂,與人碰了個正着,“啊,今天天氣真好,就是今兒個心情不好。”
說完,嘴裡使勁咀嚼東西,吃得挺歡。
傑夫扶額,他越發不懂得這是個怎樣的世界了,停頓的背影瞬間蕭條淒涼了起來,偏偏保鏢還在幸災樂禍。
“哎,傑夫先生,走,爲了治癒你的失戀,我們去大吃大喝,千萬不要傷心,我們這些個大老爺們不糾結這種,失戀就失戀了,轉眼你就找到哥們了。”
說完,強行給他塞進一顆巴坦木乾果,“吃吧,甭客氣,我們偷少爺的,不要錢。”
“……”
黎慕宸滿頭黑線。
他怎麼就養出這麼一堆沒用的東西!
花七朵卻更加難過了,她想起那個時候的他們,可以任性地大口吃肉,可以不顧及形象地在小吃街街口露天大壩上吃着地溝油做出來的燒烤,火鍋,熱熱鬧鬧,哪怕只有兩個人,都不會覺得孤單,現在呢,除了每次提心吊膽還是提心吊膽,生命像是被系在褲腰上,隨時隨地都可能失去生命,如果可以,她寧願她們依舊是那個普通人,錢和權都沒有。
“黎慕宸,你還我小木!”
淚水不斷線地落了下來,嚇到了趙冷然,這人怎麼說哭就哭了?
黎慕宸懶懶地掀了掀眼皮,兩天沒有休息好的關係,聲音沙啞低沉,卻該死地性感,“她不會有事!”
“你憑什麼保證她不會有事?”
兩行清淚掛着,緊緊被趙冷然地抱着,頗有些撕心裂肺。
她傷心了害怕了,從更多的角度上說,她們沒有血緣關係,感情卻更甚血緣關係,疼痛的時候可以痛徹心扉,吵架的時候可以蠻橫無理,張牙舞爪,好的時候就像是連體嬰兒,可是,因爲希望對方幸福,所以放手讓她追逐,卻沒想到讓她一次又一次推入火坑。
她痛,她怨。
痛的是心,怨的是自己的無能。
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那個傻瓜,她只有我一個人了,我卻沒能陪在她身邊,黎慕宸,她要是出事,你別想好過!”
花七朵整個人都在顫抖。
悲傷蔓延開來,原本還在吃東西的保鏢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他們印象中的小木是個樂天派的孩子,鬼靈精怪,時不時會跳脫,時
不時會悲傷,倔強起來誰也擋不住……
黎慕宸臉色越發的蒼白。
他的實驗室裡,小可正乖巧地躺在冰冷的機器裡,動也不動,像是感知到這份悲傷,手指微微一動。
咧着嘴,笑開了,陰測測的。
“她不會有事,她怎麼敢有事!”黎慕宸猛地站起來,不顧還在哭着吵鬧的花七朵的張牙舞爪,不顧趙冷然有些焦急到張口想要說話,不顧保鏢瞪大的眼,瞪圓實了的眼,他衝了出去,消失在天際。
“保鏢!”
吼了一句,同一時間,他發動了他手中的所有力量,去尋找那個人的下落,直升機發動的聲音響動了城堡上空,黎慕宸坐在最前面,揚長而去。
沉着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做什麼。
他的身影出現在皇甫雄辦案的大院子裡,說是院子,其實是圓形建築,中間空出一片綠油油地公園,四周都是住房辦公的地方,霸氣的螺旋槳出現在上空的那一刻,皇甫雄警覺地挺直脊背,他身邊的那個從現場帶回來的女孩兒嚇得臉色蒼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皇甫隊長,別來無恙。”
艾文依舊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站在直升機的艙門,恭敬到無可挑剔,絕對的完美管家,全能助手。
皇甫雄抄起手,淡然地走了出去,謙遜地站在大院子上,“黎先生,這是要遠門?”
“救人。”
艾文回答道,不卑不亢。
皇甫雄稍微露出一些哀傷,“小木的事,我很抱歉,如果當時我能去早一點……”
“上來!”
黎慕宸冷冷地開口,夾帶着極具威懾力的命令式口吻。
皇甫雄眼裡一閃而過的厭惡,而後一臉凝重地坐了上去,偏過頭,對着正不知所措看着他們這一場景的發生,神來一筆,土豪的世界他們不懂。
“照顧好那個女人,等我回來。”
衆人胡亂地點頭,女人卻是望着黎慕宸,傻了,太帥了,哪個明星嗎?
黎慕宸感受到這樣炙熱地目光盯着,偏過頭,陰冷得像個沒有七情六慾的機器人,寒冽的目光直射女人,嚇得她後退了幾步。
瑟瑟發抖,那一刻,她竟然以爲是死神降臨,等她回神的時候,螺旋槳的聲音消失了,做夢一般,泡沫般剎那芳華,一瞬間消失不見。
“小木,這個挺好吃,來,試試。”
香寶寶和香包兩個埋頭苦幹,餓到一種境界了,什麼東西似乎都美味,更何況這是香寶寶給哄騙來得,她自個兒還挺得意。
挺簡單的家常菜,三菜一湯,湯是一碗漂着幾片菜葉子的清湯,香包嫌棄地看了眼,理都不理。
蘇小木卻是愛極了這個湯,三個人吃得狼吞虎嚥。
“還合胃口嗎?”
那個男人又冒了出來,聽說捲髮女人去勾引沒有得手,反倒被狠狠教訓了一頓,現在慘不忍睹,送到了暫時的醫護室裡,寶寶和他還挺熱絡,不過,蘇小木很擔憂,警惕地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放下筷子,乾脆不吃了,“合不合胃口都是這樣,這位先生有事?”
男人臉色有些冷,“我來還得跟你報備?你算個什麼東西!”
“哪比得上你不是個東西!”
反脣相譏,頗有一股子高冷範兒。
男人瞅着她,笑了,“寶寶,你和你的小木姐可能要爭頭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