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狡辯【求全訂】
“到了。”
陸陽兩人一起下車,背後跟着兩名退伍兵。
收到消息。
本地派出所的所長直接出來迎接。
能夠出門帶兩保鏢,一個電話就驚動他們這西南三省的首富,讓首富來遞話,又驚動他們這裡的直管市領導,直接給他們這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打電話,派任務。
這位年輕人是什麼來頭?
所長不敢猜。
反正吧,非富即貴,在不違背道德,不違反紀律的前提下,只管小心伺候就行。
如果反之呢?
那就要好好打聽打聽,這人什麼來頭,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甘冒風險了。
但還好,通過接觸,雙方握手以後,他就知道,自己是多慮了。
陸陽不是這樣的人。
他今天來,就是來當一個合法的公民,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朋友危難關頭,出手相救的好心人。
“李所是吧,咱們就別窮客套了。”
“開始吧。”
“抓緊時間,先錄完筆錄,我剛纔忘了介紹,這位許小姐是明天你們省政府,西川航空公司,中德集團,三方共同舉辦的大飛機交機儀式的現場受邀嘉賓,作爲一名受害者,麻煩你們在給她錄口供的時候儘量搞快點,讓她能有更多時間回去休息,修復今天晚上所受到的心靈創傷,貴所想必也應該接到,你們省市領導打過來的電話了吧?”
與對方所長握了握手。
陸陽直奔正題。
“對對對,陸老闆說的對,我這就安排,馬上安排。”
對面的所長一愣,但也還算幹練,連忙就回過頭來道:“小荷,你來帶這位許小姐去做筆錄,照顧着點,同爲女人,別讓許小姐受到二次傷害,明白嗎?”
吩咐完了後。
他自己又親自對陸陽道:“陸老闆這邊請,您是見義勇爲,就不用到審訊室去了,到我的辦公室裡面喝茶,咱們再把整件事情覆盤一下。”
陸陽輕輕點了點頭。
面對這位李所長所表現出來的友善,稍稍只做了一剎那的思考,然後就道:“這樣吧,具體制服歹徒的是我的這兩個保鏢,他們是專業人士,要不還是讓他們去接受筆錄吧,也顯得咱們是公事公辦,案子做下來,要一定要經得起查。”
所謂投桃報李,不外如是。
“對對對,還是陸老闆您考慮的周到,若能有貴屬保鏢的配合,那更好辦了,咱們還原起案子的經過來,也能經得起上面的問詢。”
這位所長也高興的道。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經歷過不少這種場合,像以前遇到的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們,那可是一個個都傲的不行。
往往……
能擺多大的譜,就擺多大的譜。
真跟派出所是他們家一樣,但就是這種人,不犯事還好,一旦犯了事,必然是藏都藏不住,最後非得落一地雞毛,鬧的人盡皆知。
此種情況,也叫坑爹。
而事情往往處理起來,不僅他們這些基層小領導很難做,一個不好,就惹得一身腥。
最後左右爲難。
還是像眼前這種即使背景通天,但人家懂法,守規矩,知道該怎麼低調,這種貴人相處起來才最爲舒服。
“老馬,老劉,你們倆帶着這兩位壯士先去做筆錄,我跟陸老闆先去喝茶,待會兒錄完筆錄,把資料都整理一下,還有兩位嫌疑犯的口供,也拿過來,到時候我要親自審覈。”
另外兩名跟在所長身後的公安,也連忙回答道:是,兩位請。”
陸陽給跟在自己身後兩名退伍兵遞了個眼神。
“阿龍,阿九,你們先去,事情的經過,你們已經清楚,真相是什麼,你們就說什麼,不必替任何人隱藏,咱們要做的是守法的公民,明白嗎?”
兩名個子高大的退伍兵,木訥的點了點頭。
說起來,其實他們性格,更接近龔平安,也是那麼的不苟言笑。
完全不似大軍,雖然長得像一頭狗熊,但也是一個搞笑男。
“許小姐,請跟我來,對了您身上的包,若只是隨身攜帶的物品,麻煩請先寄存在我們的接待處,若是裡面有證物,與案子相關,也請跟我來,咱們先去這邊登記一下。”
一名年輕的女民警走向許思琪。
眼神中帶着一絲好奇,也帶着一種同情。
雖然還沒有開始辦這個案子。
而是兩名嫌疑人,已經被先行押解的回來,也送進去了審訊室。
還有出警的同志,回來,說了情況。
大致也就很清楚了。
這是一個典型的具有內應的非法潛入案件,潛入者是一名男性,被潛入者是一名女性,配合潛入者的也是一名女性。
三人系同事關係。
而具體到案件經過,是求財,還是求色,或者兩者都有,這要經過審訊以後,結合各方口供與筆錄,才方能得知。
但就是這般。
作爲同樣是一名女性,在深知一名女性在熟睡後,被一名帶着惡意而來的男性所潛入房間裡面。
後果有多嚴重!!!
尤其這眼前的受害者,還是一名我見猶憐的漂亮小女生。
連女民警自己看着都喜歡。
歹徒看了,難道會無動於衷?
所以這種同情或是帶着憐憫的眼神,也就是一種人之常情。
怪不了女民警。
最多,最多,也只能說她不夠專業。
可就是這種眼神,同情,憐憫,甚至一探究竟,尤其是審訊過程中,需要受害者親口複述被侵犯的過程,否則便無法將嫌犯定罪。
最後,還有隱私問題!!!
像這種基層派出所,根本就無法做到,替受害者完全保密。
往往事情一發生,只要報警,很快就會鬧得人盡皆知,在社會上廣爲流傳。
這一種種的過程,無異於是在受害者的傷口上撒鹽,也造成了很多女性同胞們在受到了性傷害以後,會選擇息事寧人,打落門牙往肚子裡面吞。
回到現實中。
站在陸陽身旁的許思琪,當然也看見了向自己走過來的女民警眼中的同情。
但她不一樣。
她只是差一點受到了侵犯,但是實際上。因爲身邊的這傢伙來的及時,她身上連一根毛都沒有掉。
“我,我包裡面有很多現金,應該是可以當成證據,你看一下吧。”
在陸陽的暗中鼓勵下。
她終於鼓起勇氣來,解下背後的雙肩包,遞給了眼前的女民警。
“嘩啦啦……”
隨着女民警的拉開揹包拉鍊,從揹包裡面散露出一桌子的現金。
“不是吧,這麼多?”
整個所裡的公安民警都圍攏了上來。
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整張桌子散落的現金。
紛紛嚥了咽口水。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兩名嫌疑犯完了,誰來也保不住他們。”
這時,陸陽與所長,談笑中路過審訊室門口。
被裡面的喧譁聲所吸引。
雙雙眼神看過來。
所長眼神一縮,同時也似乎有些意外,不着痕跡的看了陸陽一眼。
陸陽收到信號,朝他會心一笑。
於是心領神會。
彼此又同時把眼神都挪開。
所長嚥着口水,快走兩步,打開自己的辦公室道:“來來來,陸老闆快請進,我這剛好前段時間接待了一位老戰友,給我帶來了一點西湖雨前龍井,還不知道正不正宗,正好您來了,聽說陸老闆您也是江南人,正好,勞駕您來替我嘗一嘗,要是不正宗,我非得打電話罵他不可,哈哈哈哈哈。”
這個時候誰笑的越大聲,就越能代表自己的善意。
保證沒有惡意。
陸陽也是笑着回答道:“故所願也,不敢請耳,既然所長你如此好客,那我就不推辭了,嚐嚐。”
“嚐嚐,哈哈哈哈,來來來,嚐嚐,我這就去泡茶。”
所長高興的連忙去把辦公室門關上。
然後親自去給陸陽泡茶,泡好茶,泡說好的西湖雨前龍井茶。
至於喝茶的過程嘛。
咳咳,不提也罷……
陸陽上輩子渾人一個,這輩子雖然近些年活的精緻了些,但也就學會了怎麼去裝腔作勢,真讓他品茶,哪能品出什麼味道來?
至於,這位當地的所長,就更是好比牛嚼牡丹,喝茶如同飲水一般,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裡面灌,完了還打一個飽嗝。
亮杯底。
喝酒呢,這是?
陸陽親眼見證,有些哭笑不得。
索性時間也不長,不用一直乾坐着,嗯,兩壺茶喝下去也還沒多久,陸陽才只上了一次廁所,這位所長上了三五次廁所的亞子。
“咚咚咚。”
整理好的嫌疑人口供與受害者筆錄已經送達。
和陸陽猜想的差不多。
進了審訊室,即使沒有經過事先商量好,叫米米的女生,還有叫奇格的男生。
都選擇了翻供。
比如這位叫米米的女生,她的口供中,不承認她是嫌疑人齊格的同夥。
只承認了她跟這個奇格確實有存在不正當的男女關係,而且已經持續了很多年。
事發當天晚上。
她因爲太想秘密男友了,從出來半個月,因爲每次都是和組長住同一個房子,他們二人已經很久沒有親熱過。
所以,她大着膽子,偷偷摸摸的,把男友放進來。
即使到了這一步,她也不承認自己犯了法,也就是有點不道德,明明還有另一個女生睡在這個房子裡面,而她卻把自己的男友放了進來,而且還甚至準備與男友在這個房間裡面幹一些少兒不宜的羞羞的事情。
她哭了。
她想向組長道歉。
她準備懺悔,準備待會向公安同志說清楚了以後,就去給組長下跪,爭取能夠祈求到對方的原諒。
是不是,光只看口供的話,還挺好的?
而且也能自圓其說。
可惜,這案子已經被上面叮囑了,必須的嚴格且認真的查清楚真相,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這位叫米米的女生挺聰明,也很會甩鍋,但是當審訊的公安同志一再的追問她。
那爲什麼嫌疑人齊格與會受害人發生如此激烈的衝突?
又是什麼導致受害人逃進廁所,甚至還想跳樓?
嫌疑人爲何要破壞受害人的手機,並阻止受害人接聽電話?
而你作爲嫌疑人的女朋友,作爲親自打開門,放嫌疑人進入房間的當事人,爲何不去阻止嫌疑人?
還有,受害人的朋友,在樓下打不通電話,並找上樓來,受害人房間門打不開,踹開門時,爲何會撞到房間裡面的你?
足以證明你當時堵在門口,你的目的是什麼?
以上,種種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
當審訊她的公安同志,每說出一個問題,她就會臉色慘白一分,最後直到面無血色。
怎麼辦?
怎麼圓?
沒辦法了,只能兩害相較取其輕。
而在她的心裡,什麼是重?什麼又是輕?
每一個人的心裡面都有一杆秤。
這位叫米米的女生,首先考慮的是她自己的安危,其次考慮的是她的齊哥的安慰,而如果一旦坐實了強姦或者入室猥褻的罪名,即使是未遂,那她的奇哥這一輩子也完了,而她作爲從犯,即使是會判的不如主犯,但也恐怕免不了最低要進去幾年,一輩子也差不多毀了。
那要怎麼才能減輕罪名呢?
她想到了一個動詞:偷。
不是有預謀的偷,而是臨時起意的偷。
事發當晚,她與男朋友正偷偷摸摸親熱,就着窗外的月光,男朋友偶然間發現隔壁牀上熟睡的組長的那隻漂亮摩托羅拉手機,就擺放在一個很顯眼的地方。
於是就起了歹意。
要怪就怪這東西太值錢,據說一個能值好幾萬,男朋友受不了這種誘惑,也壓制不住心中的貪婪,於是就一時間想不開,鑄成了大錯,想去把它偷過來。
結果頓時不小心驚動了熟睡中的組長。
而組長醒來後,第一眼發現了光着膀子站在她牀邊的奇哥,於是也誤會了他想強姦她。
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衝突中,手機被失手打碎,而組長也逃進了廁所。
她因爲擔心鬧出動靜來,會傷了彼此的和氣,又讓組長無法做人,傳出了有損到組長一個女孩子的名節,她發誓,她真的是一片好心,所以纔會去把門堵上。
而當公安同志又再繼續追問她,既然是誤會,而且已經偷竊不成,爲何不勸說男朋友齊格放棄繼續實施犯罪呢?
你一個大學生,難道不清楚,偷竊不成,反而被發現,如果還繼續實施,那就是便偷竊爲明搶,這是一種重罪嗎?
她臉色蒼白,嘴脣哆嗦,連咬破了下嘴脣都不自知,最後終於吐出一句實話來:“嗚嗚嗚,我當時已經被豬油蒙瞎了眼,奇哥說他賣了手機會分我一半的錢,我錯了,政府我真的錯了,祈求政府能原諒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主動承認偷竊,並且在事發後,有一段時間的猶豫,也總好過預謀實施猥褻,強姦,入室謀殺,這裡面的任何一項指控,一旦成立,即使是從犯,那她這一輩子也毀了。
“公安同志,我願意賠償手機的錢,即使這手機不是我摔的,但我也有錯,求求你了公安同志,你能幫我去找我們組長說說情嗎?她人很好的,我賠償她手機的錢,你讓她放過我,好不好?”
直到這個時候。
她還天真的以爲,只要砸鍋賣鐵,賠償了被摔壞的手機的錢,然後今晚就能夠出去了。
搞笑,這是手機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