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他給陳喜打了個電話,不出所料沒人接。
他又打給了王素芬,不一會王素芬就接通了:“喂!”
“喜兒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被你氣個半死,現在哭的梨花帶雨的,我看着都可憐。”
“那你們在哪兒?”
“在你們家呢,你快過來給喜兒認個錯!”
似乎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剛纔的陰霾一掃而空。
到了家門口,頭一回開自己家門還像做賊似的。
他探頭往裡面看了看,只聽見王素芬的聲音:“好了喜兒,我相信李越不是那種人。”
然後就聽到陳喜帶着哭腔的聲音:“他都那樣了你要我怎麼相信他?”
“哎,你自己心裡也明白是怎麼回事,這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嗎!”
“可是我就是生氣嘛,他竟然揹着我和別的女人去吃飯,還騙我工作室有事。”
王素芬也明白,這件事換做是哪個女人都生氣,不過解鈴還須繫鈴人,不知道李越什麼時候到。
聽到這些話,李越尷尬的走了進來,咳嗽了一聲。
兩個女人都看向了他,陳喜見他回來剛纔還在抽泣,現在哭的更厲害了。
王素芬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退到一旁。
他走了過來,坐到沙發上摟住了陳喜。
可是陳喜直接掙扎開了,問道:“你還來幹嘛?”
“這不是惹我小寶貝生氣了嘛,我特意來道歉的。”他語氣很是討好說道。
陳喜卻不領情,說:“你不去陪那個狐狸精,來找我幹嘛。”
“孫雅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剛纔去那裡完全是要和她說清楚,讓她以後不要纏着我了。”
“哼,你還挺受歡迎嘛。”
聽到這話,他又是尷尬一笑說:“我的心眼很小,只容得下你一個人。”
陳喜白了他一眼說:“你就只會說些好聽的來哄我!”
“這全都是真心話。” wωw¸ ttk an¸ ℃O
兩人是第一次鬧這麼嚴重的矛盾,事後陳喜也想明白了,他們兩個人這麼多年來,李越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或許是自己錯怪他了。
她抹了把眼淚問道:“你知道錯了嗎?”
“我知道了。”
“那你說自己錯哪兒了?”
想起周正陶陽的話,他立馬知道該怎麼說了:“我錯在不應該瞞着你去和其他女人吃飯,我不應該騙你。”
陳喜似乎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嗎?”
“知道了,我一定和其他女人斷了聯繫,什麼事都不瞞着你。”
“你還有其他女人?”陳喜抓住了他的語病,質問道。
他頓時感覺頭大,說:“不是,我是說其他女性朋友,同學啊,同事之類的。”
“哼。”陳喜態度有所緩和,繼續說道:“你可別,不然別人說我不給你自由。”
“不會,我只用聯繫你一個女人就好。”現在只要能讓陳喜哄高興,就算讓他和那些三朋四友斷了聯繫他都願意。
這時陳喜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不是讓你不和她們聯繫,而是讓你有事別瞞着我,今天這件事你純粹可以大大方方告訴我,我陪你去解決,又怎麼會鬧出這麼多事來。”
“是,老婆大人說的是。”
王素芬在一旁看的是忍俊不禁,頭回看到兩人這種狀態,不過自己待在這裡也不太合適,說:“那你們聊我就先走了,凱文還等着我呢。”然後又對李越說道:“你可要把喜兒哄好別讓她哭了,你看眼睛都哭腫了。”
“是是是。”他連忙答道,見王素芬要走,說道:“路上慢點,我送送你。”
“不用,你們兩口子聊着,我先走了。”
說完她拿着包就走了,門一關上又只剩下他還有陳喜。
他在茶几上拿了張紙幫陳喜擦眼淚,安慰道:“乖,別哭了。”
陳喜則摸着他的臉說:“剛纔對不起,打疼你沒有。”
“沒事,我臉皮厚。”他笑道。
陳喜也是噗呲一笑,罵道:“還真是臉皮厚。”然後倒在他的懷裡,不在哭泣。
往後的日子恢復了平常,孫雅也沒在糾纏過他,兩人在路上碰見也都是點點頭打個招呼。
經過上一次,孫雅總算是明白,自己不可能代替陳喜,他的心裡根本沒有自己,持續了幾年的鬧劇也該是收尾了。
這一年時間過得很快,又是到了畢業季,大四的學生一個個搬離學校的宿舍,訴說着離別的不捨。
他和陳喜手拉着手在學校轉了一圈。
陳喜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四年又沒了,我還記得剛進校那會,你每天來我宿舍樓下等我,到後來你買房子我們搬出了宿舍,一切都過得好快呀。”
“是啊,這時間過得太快了,我都還沒有發覺他就沒了,還覺得高三那會就在昨天。”他也是欷吁道。
“你說我們是在變老嗎?”
“我到寧願我們一起變老,多有意思。”
學校裡最後留下了他們的歡聲笑語,直到兩人攜手走出校門口。
畢業後,他陪陳喜去了法國,意大利,還有荷蘭,這時爲了實現她周遊世界的夢想。
陶陽,周正也安定了工作,王素芬和凱文早早地結婚,一切都進行的井然有序。
本來準備畢業結婚的他和陳喜也因爲旅行把婚期推後,不過在旅途中,兩人卻把婚訂了,只等良辰吉日結婚。
兩年後,陶陽發來喜帖,通知大家自己也快要結婚。
這讓最早在一起的李越陳喜錯愕,最早在一起的他們還沒結婚,這個一直沒動靜的陶陽卻不聲不響的找到對象了。
兩人看着喜帖相視一笑,家裡的父母已經催他們結婚多時,不過兩人一直拖到現在。
這天,參加完陶陽的婚禮,幾個兄弟姐妹也聚在一起。
周正也帶來了自己的女朋友,聽他說是大學裡認識的,兩人關係穩定也準備明年結婚。
“可以啊,你們都不聲不響的把結婚對象找好了,也不帶出來露下臉,太不夠意思了。”李越抱怨道。
陳喜也幫腔道:“我還準備把一個大學同學介紹給你,看來也只有算了。”
說周正心裡一暖,雖說是調侃,不過這些年來還真找不到幾個像這樣的朋友。
陶陽和新婚妻子如膠似漆,王素芬和老公凱文也是你儂我儂。
看的他和陳喜也是心裡高興,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和好的歸宿,這日子過得也算是圓滿。
這時陶陽問道:“周正說了明年結婚,你們這對最早的怎麼還沒點動靜?”
他拉起陳喜的手亮了亮,兩個戒指正戴在他們手上。
衆人恍然大悟,王素芬笑道:“還說他們兩個不聲不響的,你們把婚訂了也沒通知我們,就連我這個閨蜜也不知道。”
陳喜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這是我和李越在法國時他偷偷買的。”說起這裡她眼裡盡是幸福柔情,說:“當時我們在巴黎的時候,說要給我一個驚喜,然後就在鐵塔下就向我求婚了。”
女人的幸福都喜歡分享,王素芬還有另外兩位家屬也說了各自被求婚的經歷。
陶陽最搞怪,老婆說起這件事時還是哭笑不得:“有天早上我讓他去買早餐,結果給我買回來十多個包子,各個都是拳頭大小,他還讓我都吃完,我哪有這麼大的胃,結果他說吃完有驚喜,我還真信了他的話,結果第二個就吃出了戒指,差點被我吞下去。”
她一說完衆人皆是哈哈大笑,唯有陶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說:“我看人家都是把戒指藏在蛋糕裡,我這不是別出心裁藏在包子裡嘛。”
李越笑道:“幸好第二個就吃出來了,要是十多個都還沒吃過來那不得嚇死。”
周正也調侃道:“你還真是個奇葩,你不知道藏在餃子裡,餃子多小吃十幾個都沒問題。”
結果周正女朋友揪着他耳朵說道:“你要是敢這樣做我踹死你。”
又是引起大家鬨堂大笑。
酒足飯飽,陶陽周正還有王素芬的家屬特意留給他們幾個一點私人空間,讓他們去敘敘舊,都各自回了住處。
這時李越問道:“現在學校在放假嗎?”
“五月份放什麼假!”陳喜說。
“那我們去學校看看吧,真的快十年沒去看過了。”他提議道。
衆人紛紛同意,由沒有喝酒的陳喜開車帶大家一起去看看。
一羣快滿三十歲的同學,準備回母校看看。
幾人來到學校門口,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盤問:“你們幹什麼的?”
陶陽鬼機靈,立馬說道:“來開家長會的。”
“哦,登記一下進去吧!”
衆人一一登記過後,走進了熟悉的校園。
“當年我們種的樹長這麼大了。”陳喜指着一排松樹興奮的說道,這是讀高一有一次植樹節,學校組織大家種的,沒想到已經變成參天大樹了。
“是啊,那一棵是我種的,我還刻了名字,我去看看還有沒有。”陶陽搭腔道,說着走了過去,圍着大樹轉了一圈也沒找到。
學校裡很安靜,大家纔想起今天是週末,只有幾個老師在學校走動。
“我們去教室看看吧。”王素芬提議道。
來到高三八班的教室,門是鎖着的,大家從窗口往裡看。
這時李越說道:“原來從窗口往裡看是這種感覺,真的是一覽無遺,怪不得原來老師都喜歡站在這裡看。”
“是啊,我還說呢,我怎麼上課玩手機這麼隱蔽還是被劉老師發現。”陶陽此話一出,大家都被他逗笑。
王素芬指着黑板旁邊說:“你們看那個不是李越嗎?”只見一張李越學生時代的照片掛在牆上。
衆人一看,還真是李越,周正問道:“怎麼你被供起來了?”
“你才被供起來了。”李越笑罵道。
陳喜也說道:“剛纔我進學校的時候,看見一個什麼校友風雲榜,上面也有李越照片,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原來是風雲榜,想想他現在的名氣,在風雲榜上也理所當然。
陳喜看着李越的照片說:“你看你現在頭上的皺紋,你年輕時那會可沒有。”
“怎麼,嫌棄了?”他笑問道。
兩人鬥了會兒嘴,大家也都習以爲常。
幾個同學在學校裡回憶起很多往事,籃球場給張翔下藥,藝術節的演唱,幾個男生放學相約去網吧,在校外打架,以及劉老師給大家最後的一節課。
笑中帶淚,有悲有喜,幸好一路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