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爺子雖然已經過了古稀之年,但是他對於曹家來說,仍然是擎天柱搬的存在。一旦曹老爺子去世,曹家在遼東的聲勢和威望將受到不小的影響。
“嗯,謝謝龍哥。不過眼下有很多重要賓朋在探望爺爺,恐怕要等探望的人走的差不多時才方便。”曹先春有些歉意的說道。
現在已經快早上八點了,正值遼東政府方面以及當地各世家大族聞訊前來探望的時間,當然這也是曹先春現在回來的原因。他做爲曹家第三代子弟,接待貴客自然由他的父親一輩負責。
陳龍自然明白現在不是時間,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先春你一夜都沒有睡吧?趁現在睡一會吧。”
曹先春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爺爺現在生死未卜,我哪有心思睡覺。”
陳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多勸,他完全可以理解曹先春的心情。
此時,曹家大院來探望曹老爺子的政要以及賓客來了一批又一批,探病之人絡繹不絕。據說遼東省委書記也親臨曹家,對曹老爺子的病情表示了深深的擔憂和慰問。他囑咐曹家人一定要盡一切力量搶救曹老爺子,一旦有什麼變故,務必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直到中午時分,探望的人才暫時告一段落。曹先春琢磨時間差不多了,便帶着陳龍去探望曹老爺子了。畢竟陳龍是他的貴客,此番也是爲了探望曹老爺子的,於情於理自然要去見老爺子一面。
到了曹老爺子病房內,就見一箇中年人正立於病牀前,眼神凝視着昏迷不醒的曹老爺子,臉帶哀色,皺眉不語。
這個中年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國字臉,相貌堂堂。一臉的正氣,頗具威嚴。要說最大的特點,就是和曹先春有幾分相像之處了。此人正是曹先春的父親曹向東,他乃是曹家的第二代接班人。
曹先春對着曹向東行了一個禮,恭敬的說道:“父親,這就是我以前跟你提過的陳龍。他和我是兄弟,上次在藥王谷也正是多虧他相助,才順利取到了斷腸草。這次他也是參加精英選拔賽的,聽說爺爺病危,特意同來探望。”
曹向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陳龍幾眼,臉色有所緩和,客氣的說道:“原來你就是先春常提起的那個小陳啊,果然英雄出少年。說起來,你是我們曹家的大恩人,我們應該好好款待你一番。只可惜眼下不是時候,有所怠慢,還望見諒。”
陳龍連忙擺手道:“曹叔不必客氣,我和先春是兄弟,這也是我應該做的。這次我不請自來,說起來也是我冒昧打擾了。”
曹向東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他對陳龍年紀輕輕便能不居功自傲,顯得十分的有好感。
陳龍漫不經意的朝前踏了兩步,探頭看了一眼病榻上的曹老爺子,就見曹老爺子雙目禁閉,好似睡着了一般。
只是他的臉色似有些發紫又有些發青,陳龍不由皺眉輕聲問道:“敢問曹叔,老爺子病情如何?爲何引起?”
曹向東看了一眼曹先春,也沒有多想。只是輕嘆一聲,說道:“唉,本來老爺子上次重病痊癒不久,身體就一直不是太好,平時我們也是不讓他飲酒的。無奈昨天聽說小春選拔賽第二輪出線後,老爺子非說要小酌兩杯慶祝一下。當時喝完他老人家也沒有太大反應,只說有點頭暈,想睡覺了。誰知道沒多久就成這樣了……唉。”
曹先春聽後眼圈一紅,好懸沒有哭出來。他從小就和爺爺感情篤厚,如果時間可以倒回的話,他寧願自己第二輪就淘汰了,以此來換回爺爺的平安無事。
陳龍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了曹家父子一眼,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來。
曹向東那也是人精一樣的人物,自然感覺出陳龍似乎有話想說,當又不好直言。便主動開口問道:“小陳,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這裡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陳龍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說道:“如果曹叔叔信的過晚輩的話,我願意嘗試着替老爺子治療一番,或許有奇蹟發生未嘗不可。”
其實陳龍也是看出一點門道來了,他感覺曹老爺子這應該是被酒嗆了一下,一口氣沒有緩上來,所以才昏迷不醒。而當時急救時用一般治療方法肯定沒太大效果,必須結合中醫鍼灸治療,方有治癒可能。
只是曹老爺子年紀有些大了,耽誤的時間有些長了,所以他現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曹老爺子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不可能讓自己稀裡糊塗治療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就說不清楚了。
果不其然,曹向東聽後臉上一時有些陰晴不定起來。雖說醫界名家們已經判定老爺子凶多吉少了,可是畢竟還沒有真正的去世。萬一被陳龍這麼一折騰老爺子過世的話,他雖然身爲曹家繼任家主,卻也擔當不起這個責任來。
曹先春有些吃驚的看着陳龍,經過這麼多次的相處,深知他不是個無的放矢之人。尤其是在藥王谷比鬥醫藥常識時,更是讓曹先春刮目相看。現在聽到陳龍有希望救醒爺爺之時,不由動容道:“龍哥,你有幾成把握?”
曹向東聽後,眼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陳龍,似是再等待他回答。雖然他並不認爲陳龍年紀輕輕會有什麼過人醫術,可是他卻也曾聽兒子說過陳龍在藥王谷賭鬥之事,所以一時拿不到主意來。
陳龍自然清楚這曹家父子倆人想聽到的答案是什麼,但是他卻不敢打這個保證。只得苦笑着搖了搖頭,一攤手道:“至多四成吧!”
曹先春聽後,也有些猶豫了。他看向了自己的父親,曹向東輕輕的搖了搖頭,四成把握他可不敢做這個主。
雖然他是曹家繼任家主,可畢竟還沒有正式當上家主。家族中反對之聲仍然有不少,如果此次失敗的話,說不好就要被扣上不孝的罪名,甚至可能會被人攻訐爲意欲謀害曹老爺子,以便早登家主之位。
曹先春神色一黯,他也有些明白父親爲何不敢賭了。不過,他仍然有些不甘心的說道:“父親,要不然您將家族中的叔伯們請來,讓他們拿主意吧!我相信龍哥既然這麼說,一定是有些把握的。”
曹向東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曹老爺子,輕嘆道:“好吧,就依你一次。”
說完,曹向東掏出手機,命人將曹家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們請了過來。
他們都是曹老爺子的老兄老弟,雖然現在已經退休賦閒在家,可是在曹家卻有着很高的地位。如果他們能同意的話,就算真有什麼不測的話,別有用心之人也起不了什麼風浪。當然如果他們堅決反對的話,那也只能作罷了。
過不多久,幾個鬚髮花白的老爺子在子孫的攙扶之下,走進了病房。他們見到曹向東後,其中一位身高五尺,面黑鬚白的老者有些急切的問道:“向東,你急讓我們來此,是不是你父親病情有新狀況了?”
曹向東見狀,連忙拱手施禮道:“二伯,小侄確實是有件關於父親病情的事情,想請各位叔伯拿主意。”
此人正是曹老爺子的親弟弟曹二爺曹志遠,曹二爺聽後,眉毛一挑,急切道:“哦?什麼事情,快快說來。”
曹向東便依言將陳龍所說,如實轉述了一遍,當然連帶着陳龍在藥王谷賭醫之事也簡單說了。如果不說這事情的話,別人可能光看陳龍的年齡,就直接否決了。畢竟在所有人看來,中醫講究越老越精,而陳龍實在是太過年輕了。
曹二爺越聽眉毛皺的越緊,慢慢的快成了一個川字。還沒有等曹二爺表態,三爺曹志近直接將柺杖一杵,怒道:“荒謬,黃毛小子能會何醫術?這不是拿大哥命開玩笑嗎?!”
曹先春見狀,頓時心中一涼,有心出言反對,可是卻又不敢。
到是曹二爺看了一臉淡然的陳龍,輕聲問道:“小夥子,你師從何處?”
本來他也不相信陳龍醫術有多高明,可是他和曹大爺的感情深厚,但有一線生機,他也不想輕易放棄。可是如果陳龍不能給自己一個信服的理由,別說別人,連他也不會拿大哥的性命開玩笑的。
陳龍輕輕的搖了搖頭,有些抱歉的說道:“我並無師門,到是學過一年中醫。如果真要說師傅是誰的話,江大李濟深可爲我師。”
這到不是說陳龍有意擡出李濟深爲師,而故意隱瞞真相。可是你讓他說,他又能從何說起?總不能說自己前世師傅是誰誰吧?當然他也相信,即使是李濟深知道自己冒認他是自己老師,他也一定會欣然認同的。
曹三爺聽後怒極反笑道:“這個李濟深我到是聽說過,可你僅在他門下學過一年中醫就來治療我大哥,豈不是太兒戲了?別說你,就是你老師李濟深現在來了,恐怕也無能爲力。要知道張醫師的醫術可不在你老師之下,連他都說沒有辦法了。”
陳龍輕嘆了一口氣,並沒有怪他們。如果不是曹先春深信自己,其父又相信兒子,恐怕連這試的機會都沒有。畢竟這事換成任何人看來,也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看着默然無語的陳龍,曹二爺反而猶豫了。如果陳龍就此爭辯的話,也許他會一口回絕,可偏偏陳龍卻又一副不願爭辯的表情。要知道大凡有真才實學之人,都是有些傲骨的,在他看來,陳龍現在就似乎有些類似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