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輛黑色的轎車朝着中江市郊區飛速的行駛着。而此時轎車裡的氣氛很詭異,陳龍和莊雨安兩人都沒有說話,像是再各自想着心事。
約莫半個小時後,轎車緩緩的停在了一處莊園外。從莊園裡那若隱若現的燈光來看,裡面確實有人居住。
要說這處莊園其實是韓正濤的私人產業,只是平時他很少過來。如今看來這所莊園暫時被用於安置那位神秘下蠱人了。
“什麼人?口令!”突然從黑暗處躥出兩名手持手槍的黑衣人來。
陳龍身子不由貼近了莊雨安身邊,以防他突然逃脫,或者下令開槍。
莊雨安下意識的身子一顫,趕忙說道:“別開槍,是我!”
一名長相粗獷的黑衣人將手電筒打開,照向了陳龍和莊雨安後,冷聲道:“你是誰?口令!”
莊雨安嘴角輕抽了兩下,怒道:“特麼的,老子是莊雨安!讓你們領隊徐茂才來見我!”
那名黑衣人聽後,只是微微一怔,隨即將槍口指向了莊雨安,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最後再問一次,口令!”
眼看形式有些僵住,另外一名矮個黑衣人見莊雨安說出了隊長的名字,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連忙打圓場道:“這是我們隊長親自吩咐的,任何人必須對上口令才行。還請兩位見諒!”
莊雨安臉皮抖動了兩下,在陳龍投來凌厲的目光後,只得硬着頭皮含含糊糊的說道:“陳龍是SB。”
說完後,他有些心虛的看了身旁一眼,在陳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他大聲喝道:“徐茂才,你特麼的還不給老子滾出來!!”
很快的,一個身材高大,馬臉小平頭的男子一路小跑了過來。等他過來後,一看果然是莊雨安後,連忙點頭哈腰道:“莊哥,您老怎麼這麼晚還親自過來了?”
莊雨安擡手給了徐茂才一巴掌,怒道:“特麼的,你帶的好兵,連老子都不認識!”
徐茂才聽後,順手給了兩名黑衣手下一人一巴掌,怒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莊哥都不認識!說,你們是不是哪裡惹莊哥他老人家不高興了?”
要說兩名黑衣人不認識莊雨安其實也很正常,他們是韓新凱父子爲了做毒品生意,近期才招兵買馬而來的。除了有點職務的小頭目外,一般小嘍囉也很少見過莊雨安這樣的韓家“大人物”。
等那名矮個黑衣人十分委屈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後,徐茂才也覺得十分委屈了。要說認口令不認人的命令那也是莊雨安親自下的命令,自己也是爲了迎合他而已。可是官大一級他也只能忍着不解釋了,更何況人家還大他不知道多少級。
也許是莊雨安也覺得有些理虧了,他一擺手道:“算了,帶我去見苗一澤,我有事情找他。其它人各就合位吧!”
徐茂才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臉,只得點頭答應道:“是,莊哥您請跟我走。”
說完,徐茂才滿臉賠笑的帶着莊雨安和陳龍去苗一澤藏身所在的別墅了。至於陳龍,他也不敢多問了,只當他是莊雨安新收的保鏢跟班了。
到了一豪華的別墅門口後,陳龍隱約看見了暗中有幾個黑影在附近蹲點,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的奇怪。按說那下蠱之人苗一澤既然能夜行至韓家,那說明他實力並不算太弱,這些保護的人完全沒有必要。
由此可見也只有另外一種可能了,這幾個暗哨應該是派來監視他的。這樣的發現,讓陳龍十分的驚奇。莫非他們之間並不是鐵板一塊,私下裡也相互不信任嗎?
進入別墅裡面後,徐茂才來到一間房間前停了下來。伸手啪啪啪的打起房門來,語氣中似乎並沒有半點的敬意,只是扯着嗓子叫道:“苗一澤,快醒醒開門!莊哥來看你了。”
很快的,房門被打開了,一個身材消瘦,中等個頭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陳龍他們眼前。
只見他頭戴藍黑色布帽,上身穿着黑色短裝,下身穿着黑色七分褲,腳蹬布鞋,一看就是湘西苗族人的打扮。不過,從他身上有些凌亂的衣着來看,好似應該是和衣而睡的。
此時的苗一澤的眼神之中帶着一絲警惕和一絲怒火,他看向莊雨安的眼神十分的不友善,開門後第一句話便道:“莊雨安,你來幹什麼!又想耍什麼花招?”
徐茂才見苗一澤語氣十分的不客氣,剛想說兩句,卻被莊雨安及時的擺手阻止了。他滿臉堆笑道:“澤哥,有點小事情要跟你說,咱們還是進去說話吧?”
苗一澤語氣冰冷的說道:“不必了,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
莊雨安不禁意的看了陳龍一眼,意有所指的說道:“這裡說話恐怕不方便吧?我們進去談一談關於天佑侄子的事情吧?”
苗一澤聽後,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陰冷難看起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即轉身走進了房間。
陳龍並沒有急於出手,感覺這其中應該有什麼隱情。現在莊雨安要進屋的想法正好與他不謀而和,陳龍也不敢確定這莊園之類有沒有大批高手存在。
而且按照他們事先說好的,應該是由莊雨安將苗一澤帶出莊園後,陳龍在動手製服他。
等到陳龍和莊雨安剛走進房間門,就聽見苗一澤強壓怒火道:“莊雨安,我都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了我兒子。”
陳龍這纔有些明瞭起來,看來苗一澤的兒子被韓新凱他們抓起來了。怪不得他會下蠱對付韓老爺子呢。
要知道蠱術其實是把雙刃劍,說簡單點就是一門殺敵傷己的招數。一旦被下蠱之人死了,下蠱者也會輕則耗損數年壽命,重則身亡。所以一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話,他們是不會輕易下蠱要人命的。
莊雨安嘿嘿一笑,說道:“這個好說,我可以做主天亮就放了你兒子,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苗一澤聽後再也忍不住了,向前急走兩步,怒喝道:“你們又想要怎麼樣!還有完沒完了?”
莊雨安看似害怕的向後退了兩步,忽而大聲說道:“如果不想你兒子死的話……馬上下蠱控制住陳龍,他是敵人。”
再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莊雨安就猛然將身旁的徐茂才狠狠的推向了陳龍,轉身大叫着奪門而出。
陳龍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是還是着了莊雨安的道。他沒有想到莊雨安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水,難道他不想要“解藥”了嗎?
驟變突起,屋內的氣氛一下凝固起來。突然,苗一澤往後急退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一擡右手,就見袖中頓時飛出一條金黃色的蠱蟲來。
竟然是金蠶蠱!雖然沒有見過,但是陳龍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他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直接將跌撞在自己身上的徐茂才擋在了身前。
相傳這種蠱乃是蠱中之王,它是將多種毒蟲,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個甕缸中密封起來,讓它們自相殘殺,吃來吃去。過那麼一年,最後只剩下的一隻,形態顏色都變了,形狀象蠶,皮膚金黃,這便是金蠶蠱了。
“嗤”,金蠶蠱直接鑽進了徐茂才的身體裡。
陳龍隨手又將徐茂才推向了苗一澤,然後如影隨從般的跟了上來。
苗一澤見勢不妙,身體向下一歪,就地翻滾躲開。口中急念苗語,然後雙手合十再分開。就見金蠶蠱“咻”的一聲又從徐茂才身體內鑽了出來,調轉方向直奔陳龍身體而去。
陳龍剛想伸手再抓徐茂才,這才發現他已經爬出了多遠。無奈之下,陳龍雙腳側蹬,瞬間將自己的身體甩向了苗一澤方向,來了個擒賊先擒王。
與此同時,陳龍的雙手卻也沒有閒着。左手將衣服撩起,右手飛速從腰間特質腰帶中拔出一枚金針來,隨手一揚,徑直射向了金蠶蠱。說起來很慢,其實這都是在電光火石般完成的。
當金蠶蠱撞上華佗金針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它悲慘的命運,蠱中之王金蠶蠱被破空而來的金針直接釘在了牆上。
“哇”的一聲,不遠處的苗一澤毫無徵兆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
這到不是他見金蠶蠱死的太慘,受不了打擊。而是因爲金蠶蠱已經算是他身上的一部分了,它的死讓苗一澤身體元氣大傷。
陳龍順勢一記刀手將苗一澤擊暈,等他再擡頭之時,就見徐茂才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房間。邊跑邊大聲嚎叫道:“救命啊!快來人,救救我啊!”
陳龍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趕忙站起身來,將牆上的金針拔下。隨手用牀單擦了擦金蠶蠱殘留在上面的汁液,又插回了腰帶中。
這一次陳龍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抓住苗一澤,然後想辦法讓他替韓老爺子解蠱。所以對於莊雨安他們逃走,到沒有太過於在意。畢竟要想對付韓正濤父子倆,光靠陳龍的武力還是遠遠解決不了問題的,必須要有韓老爺子出手纔可以。
陳龍伸手將苗一澤提起來後,剛準備出房門時,突然感覺左手腕處傳來了強烈的手錶預警提示。
陳龍心中一動,頓時停下了腳步。隨手將剛纔擦金針的牀單拋了出去,就見槍聲四起,牀單瞬間被射穿打爛成了碎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