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居然知道自己是Y!
沉默許久,江清川開口說道:
“美女,我能問個事嗎?你和夜鴞……究竟有多大仇?”
貓眼瞄了一眼江清川,什麼也沒說,只是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
“好吧,你不說,我也不說。”
江清川跟個幼兒園小屁孩兒似的,賭氣地躺在牀上,眼睛一閉,不再說話。
“江清川,你的過去我查得一清二楚,按理說你絕對不會和我們清算者有任何交集……”
貓眼看着窗外港口隱約折射來的燈光,用不帶任何感**彩的聲音徐徐說道:
“可是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找到夜鴞的。”
“我拒絕回答!”江清川繼續撇着嘴不說話。
“江清川,你要是一直這樣的態度,我無法相信你。”
“我也一樣!”
說完他又閉上眼睛,再不言語。
……
過了大約兩分鐘,貓眼再次開口:
“你怎麼能保證幫我找到夜鴞?”
“對不起,我還不能確認你是否會威脅到我朋友們的安全,所以……恕我無法回答。”
“我保證不會傷害任何你身邊的人!”
“一個清算者和我保證?換做你你敢相信嗎?”
“……”
貓眼無語。
……
又過了兩分鐘,江清川試着哀求道:
“大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和我鬧了好不好,我趕着回內地開學啊,要不我連文憑都混不到了!”
“關我什麼事……”
“你……簡直不可理喻!”
“你以爲女人是什麼樣子?”
江清川氣瘋了,這女人真是油鹽不進,可是打又打不過她……
算了,反正已經過了學校報名時間,實在不行,去三W教授那軟磨硬泡,應該沒什麼大事。但話說回來,這女人休想在自己這裡討到任何便宜!
下定決心後,江清川又恢復了沉默,這次徹底不說話了。
……
又過了短短的幾分鐘,可對貓眼來說,卻像過了幾個世紀般……心中火急火燎的她,實在無法繼續陪着這個流氓沉默下去……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緩緩開口道:
“江清川,你應該不會了解清算者世界的黑暗和血腥……”
沒等江清川迴應,她彷彿在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
“我六歲時候,我父母帶着我去西非旅遊……我們遇上了當地ZF軍和叛軍的衝突,然後叛軍抓住我和我的父母,還有一羣無辜的人。
那是我很小很小,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個故事可能會很血腥吧”江清川雖然沒搭話,但卻豎起耳朵把這個故事聽進了心裡。
“……叛軍很殘酷,當晚殺了一半以上的人質,包括我的父母……就在他們還要繼續屠殺的時候,一個黑雲般的影子突然出現,用進似乎殘暴的手段,把叛軍一個個折磨死……有的被活着分屍,有的被徒手打爛腦袋……”
“後來,活下來的人得到了ZF軍的解救,而我因爲太小,被送去了當地的撫養所。”
彷彿在述說別人的故事一般,貓眼的話裡沒有任何情感表達,甚至讓人感覺冰冷。
“可是,西非那種地方,向來是弱肉強食……撫養所也是如此。
那些黑人小孩仗着自己人多勢衆,什麼事都敢做——我親眼看到他們把一個和他們搶食物的白人小男孩活活打死,而撫養所只是草草爲他收了屍。”
慢慢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貓眼繼續說道:
“從那時起,我知道我只能比他們更霸道,更殘忍,我才能活下去……
一個月後,因爲我表現的太兇殘,那些黑人小孩便聯合起來,把我堵在女廁所裡,想要把我淹死在……反正我以爲我會就這樣骯髒地死掉。
可是,他又及時出現,就像我的守護神一般……
他親手把所有欺負我的小孩丟進茅坑,當着我的面一個個淹死!然後,他屠殺了整個撫養所的人……
他又一次救下了我……然後便帶我來到了港島。”
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貓眼把目光轉向江清川:
“那時候,夜鴞已經是清算者世界裡的第二,當之無愧的第二……”
江清川這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清算者貓眼的過去,竟然如此血腥,如此悲慘。
不過,這故事好像從哪聽過……不會是北條司先生那本《城市獵人》裡的吧?
貓眼不知道他想什麼,繼續說道:
“我八歲開始,就跟着他學習搏鬥技巧,然後接觸了一些槍械……可是他只肯教我手槍的用法,還說我是女孩子,不適合在這個罪惡的清算者世界裡停留。
他要給我在港島找一家好人家,可是我不幹,我只想在他身邊……”
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貓眼晃了晃酒杯,注視着裡面鮮紅的酒說道:
“我沒有家人,父母在我印象裡也僅僅是記憶,根本沒有一絲存在感……對我來說,只有他是我的親人!
就這樣,我們的爭論持續了整整六年,直到我十四歲……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愛。
是的,我愛他,我不能離開他,我的生命裡不能沒有他!”
聽到貓眼這近似乎發狂的咆哮,江清川傻了,腦袋裡開始“嘎吱嘎吱”響。
這不就是《城市獵人》裡的情節嗎?
難不成,自己不是穿越或重生,而是掉進了某個漫畫世界裡?
“這該死的大叔!該死的蘿莉養成計劃!……”
“你說什麼?”
聽到江清川碎碎念着什麼,貓眼擡起頭問道。
“沒事,想起些事情來……騷類,你繼續……”
“後來,他不辭而別,我根本找不到他……於是我找了另一個人教我如何成爲一名清算者!
很快,我便成了世界第三,緊緊咬着他,我要……”
“等下!”
江清川糊塗了,趕忙叫停,然後問道:“你說夜鴞是清算者的世界第二,你怎麼可能……”
“你別忘記,他上面還有個世界第一!”
“……明白!你繼續。”
“然後我開始四處找他——只要讓我知道他的任務,我就會接下對家的……雖然我知道他一定不會讓着我,但我就是要給他搗亂!有幾次,他都想殺了我,可是他沒有下手……我知道,他一定是愛我的,不然他肯定會下手……
就這樣鬥了幾年,我找了他幾年……最後,他也不和我鬥了,每次一見面他就會迅速消失……他就這樣四處躲着我,不見我……嗚嗚……”
聽到這裡,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江清川已經差不多都清楚了。
“美女,你的執着感動了我,但是現在夜鴞的身份已經不大一樣了,他……”
“我知道,他成了什麼‘鳥叔’,現在在全世界大紅大紫……這事我還得感謝你,要知道,他可是歷史上第一個能成功融入正常生活的清算者!”
聽到這話,江清川心裡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所以,他肯定不希望再回去清算者的世界,畢竟他已經回到正常人的圈子裡……”
“我知道,他這樣其實挺好的……我只是想在他身邊,做什麼都無所謂!所以,江清川,我……需要你的幫助!”
……
回到南粵的一羣女孩們這裡,她們已經迎來了新的一個學期。
開學了,回到學校裡,一切都那麼的熟悉……
回憶起在草原上的經歷,看着那些希望小學的小朋友們,幾個女孩都覺得能有書念真好。
大三了,距離畢業還有兩年!
時間過得多快啊。
不過還沒來得及感慨,幾個女孩這種複雜的心情,被一份名單弄得一去不返。
在學校通報的未能準時返校學生名單中,大家都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江清川!
一種焦慮頓時爬上每個人的心頭。
“大壞蛋,不是說好開學回來的嗎?”
通告的黑板前,幾位學校同學間傳說的“女神”正議論着這事。
“會不會是……嗯……火車晚點了?”
馮蔓琳給江清川遲到找的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張佳月翻了個白眼:“琳琳啊,港島到這裡,只要兩個小時吧?他可晚了一週多……”
葉語嫺搖了搖頭:
“清川不會無故不來的,前幾天沈柏輝回來時,還說他好好的……這人會去哪兒了呢?”
……
這個新學期伊始,會有兩個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是新生入學,一是五十週年校慶。
藝術類院校大約在前兩年的學期裡,就學了完基本的樂理知識,剩下時間,大都是給同學們去找工作或是兼職、刷存在等。
如果是個影視類院校,這年頭少有星探光顧,同學們只能親自跑出去,到各個片場找工作或是去應徵演員;而音樂類院校,要麼繼續讀更高端的碩士、博士,要麼趕緊聯繫各大唱片公司,成爲職業歌手,或找個酒吧夜店等地方,開始駐唱。
藝人們絕大部分都是吃青春飯的,在年紀大之前能成名最好,沒人會去傻等到“人老珠黃”。
所以,眼下這個校慶,對每位同學的意義就變得分外重大了!
五十年了,這所大專類院校風雨飄搖已然半個世紀之久。
星瀚職業音樂學院建國初期曾經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型綜合音樂學院,就算是現在,雖然沒有天京或是滬海的音樂類學校出名,但半世紀的沉澱,仍然讓她聲名在外。
從這裡走出去的學長學姐們,最大的已經古稀之齡!
他們在內地娛樂圈摸爬滾打十幾、甚至幾十年,其中總會有數得上號的。
就比如三W教授的那個弟弟,雖然是個導演,但當初可是學聲樂出身的!
王萬林大導演會帶着一代小影后趙雅薇前來,給自己的母校撐場面。
這麼大個導演能親自來,那說不準就會帶幾個機遇給校友們——所以,得讓他充分認識自己。
而讓人家記憶深刻最好的途徑,自然是能在校慶的舞臺上儘可能地表現自己!
於是,這個僅有四小時的校慶表演,報名的爭奪卻早早就已經開始。
對於學校而言,當然希望各界名流來的越多越好,自己學校走出去的畢業生能當上聯合國秘書長,那纔給學校爭臉面呢!
所以早在半年前,校慶的請柬就已經發往世界各地。
老校長名叫冼文軍,自己也是個***。
但他腦筋並不死板,接手星瀚學校以來,絞盡腦汁爲學校帶來不少現代的理念,所以他深得全校師生的愛戴。
前不久收到的回覆,讓他很滿意校慶邀請來的嘉賓們——
北方唱片副總裁李鴻卓將會帶着自己手下最熱的歌星張詩瑤出席。張詩瑤是兩年前畢業的,這次她算是下了血本,才把李鴻卓也哄來;
時代唱片藝人事業部經理傅宏昶先生會到場,這位老先生在星瀚讀了半年後輟學回家,所以算是半個校友;
華盛唱片的第一製作部總製作人樑翰決定出席——他可是星瀚學院的老畢業生,也許是現在在音樂圈裡混得最好的一位了!
新東唱片華語製作部總製作人、總監王華東先生,和亞洲歌曲製作部的沈英奇女士一同出席,沈英奇是星瀚學院的校友,雖然名氣沒那麼大;
然後就是一大溜的歌星。
裡面比較出挑的也就是北方唱片的郭峻熙、時代唱片的陸明旭,還有在棒子國發展不錯的金博濤和曹若珊。
當然,還有位名氣地位都不怎麼出名,卻比任何人都受到重視的人——超越時代的首席錄音師馬開誠。
他是星瀚學院八十年代最後一批畢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