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偉和李寧揚看到張佳月跑了,趕緊衝上去想要追回來。
可惜,江清川正盯着他們倆呢。
看到他們要去攔張佳月,江清川毫不客氣地把鐵棍掄圓,惡狠狠地照着兩個人衝了過去。兩人見江清川衝過來,腿都軟了,沒敢繼續追——這貨可真敢砸人後腦勺啊!
張佳月趁着幾個人和江清川僵持,一口氣跑出很遠。她不放心江清川,又不敢回去看,一邊跑着一邊心裡糾結得要命。
而這邊,江清川見張佳月已經不見身影,再想跑路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
“上!”
剩下幾個混混趁着酒勁上頭,隨便撿了個板磚就衝上來砸。
一動起手來,江清川就不含糊了,打人直接下狠手——鐵棍只照着頭砸。這種場面,他之前習慣了,流氓混混打架就看誰狠。
其實打了那麼多場架,真的很少能把人打成重傷——因爲大家一動手,下狠手的很快就會把對面打跑。死磕?那些故事只會發生在電影裡!他們都是混混,不是黑幫,神經病纔會放着好日子不過,跑出來拼命,那是吃飽了撐的!
但是今天晚上卻有點意外。
一是這幾個混混都喝多了,神經興奮,腦袋犯渾;二是李寧偉和李寧揚對江清川恨得咬牙切齒,看見自己人多,就逐漸放開了膽子,不要命似的撿石頭往江清川身上丟,甚至有幾個擦着江清川頭皮飛過去!
場面開始變得很亂。
江清川一邊揮手擋着飛來的石頭磚頭,一邊迎上一個混混,鐵棍直接落在他頭頂上。
“噗”的一聲,這個混混被砸倒在地,但同時江清川后背也捱了兩塊磚頭。
撂倒一個以後,江清川覺得應付他們有些吃力——這幾個人不要命的扔板磚,讓他有點吃不消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板磚撂倒——這話說的真TM有道理!”
左胳膊因爲護着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砸了一下,陣陣疼痛傳來,而且胳膊也不再靈活,動一動還很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斷了。
但是江清川知道,這時候只能不要命地拼了!
雖然場面上,江清川拎着鐵棍四處追人,但是有多痛苦只有他知道。
繼續追第二個時候,手裡鐵棍“呼呼”聲讓人熱血沸騰。
“撲通”一聲,鐵棍砸到眼前這個身高馬大的混混。因爲身材過高,這傢伙被鐵棍掃到肩膀,他整個身體橫着飛了半圈,才拍到地上。
江清川已經顧不上仁義禮智信,也顧不得計較後果了——照着腦袋又補了一下,直接把人打暈。
經過這麼久劇烈運動後,剩下四個人好像有點醒酒——他們程扇面一樣圍住江清川,也不衝上來,就這麼遠遠吊着扔石頭磚塊,看樣子是要耗到江清川沒了力氣。
“今晚不會有好結果了!”江清川心說,“這麼下去,被打成植物人也說不準。”
“來啊,老子打斷你們所有的腿!”江清川一邊放狠話,一邊開始找退路——好漢不吃眼前虧,跑路要緊!
可是對面的堵住了所有能走的路,只要江清川湊近,馬上板磚高舉,讓江清川無路可走。
正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混混們身後衝上來一身材高大的哥們兒,也不說話,拿着不知道哪撿來的木棍,照着李寧偉後腦就是一棍。就聽見一聲哀號,李寧偉癱倒在地上。
這突發情況讓幾個人大吃一驚!
江清川看準時機,瞬間衝上去又砸倒一個——砸偏了,沒砸到大腿,直接敲碎了膝蓋……
這個小混混在地上扶着膝蓋鬼哭狼嚎,江清川聽着心煩,直接補了一棍,砸暈了他。
眼前還剩兩個,他們也兩個,這下不虧了。
再後來,路口突然出現很多警察,瞬間就制服並帶走了所有在場的人。
……
第二天一大早,學校門口出現了一張紅底黑字的大字報,標題異常明顯:
《見義勇爲先進個人》
而大字報正文是——本校高三七班冷海峰、江清川同學,爲保護同校同學人身安危,奮不顧身,與歹徒奮勇搏鬥!
……兩人均受到不同程度傷害……
……
這告示寫的很有水平,兩人“均”受到傷害,傷害平均了以後,給人感覺是傷的都不重。
問題是冷海峰打悶棍偷襲,又加上警察來的及時,他毛都沒傷一根。
所以,江清川很悲催,只能獨自抗下所有傷痛……
不過這個告示江清川是看不到了,因爲他正在醫院躺着。
……
江清川眼前一片黑暗……
“估計跪了。”
江清川對“死亡”很有經驗。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去天堂,總算有臉去天堂了!”
突然,不遠處有人說話:
一個人說:“他沒事了吧?”
另一個人回答:“沒事,繃帶不是打好了嗎,等下找個牧師奶一口就能活了。”
江清川有種想詐屍的衝動……
然後腳步聲靠近,有人過來。
臉頰上傳來一片溫潤。
“是誰在吻我?天使麼?”
一滴水掉落在他嘴角,鹹的……
“居然有人爲我哭泣……”
然後意識斷掉了。
許久……
“清川,清川?醒醒,清川!”
呼喚聲把他從沉睡中叫醒。
消毒水的味道讓他瞬間清楚了自己的位置——自己在醫院。
睜開眼,一片潔白。
“嗯,潔白的天花板。”
江清川心理多少有些安慰,太平間一般不會這麼明亮。
“你醒了!太好了!”身邊有人發出歡呼聲,柔柔的……是馮蔓琳。
“這都沒死!”江清川嘟噥了一句,另一個讓人討厭的聲音馬上隨之而來:
“腦後破皮、胳膊脫臼這麼嚴重的傷你都不死,老天真是照顧你。”
冷海峰!
“死人臉,你……你怎麼跑去幫我打架?”
冷海峰鄙夷的眼神看着眼前這個“流氓”說道:
“說你傻那是表揚你,救人方法很多,哪有像你一樣和人拼命的?”
“我勒個去,不拼命可能麼?你不在場,當然不知道當時情況!那兩個人渣……”
“彆強調了,算你命大,我看着幾塊磚頭從你頭頂飛過去,隨便一個再偏一點,你現在就得在重症監護室裡。”
江清川想想也有點後怕,可是後怕不代表後悔。
“不用你管,我命好!……張佳月呢?”
“她沒事,昨晚是她告訴我你的行蹤,我纔會去幫你。幾個流氓已經被關起來了,估計得蹲上兩三年。”
聽到這個消息,江清川如釋重負,臉上露出寬慰的表情。
救下了一條生命啊!張佳月沒有被那啥到死纔是萬幸萬幸!
“不過我一直不理解,你怎麼知道張佳月會出事?”
“這個……我早上起牀右眼皮跳……於是掐指一算,佳月有難……”
“又吹牛!”
馮蔓琳看着眼前的小男人……應該是男孩……她眼神中流露着溫柔,心裡卻自豪無比。
他沒有騙自己!
那晚他真的有事,不是不理自己!
“被你看穿了……”江清川依然無恥。
馮蔓琳白了江清川一眼,那種感覺……風情萬種。
“好吧,我說實話。”受不了這種眼神的“拷問”,江清川決定果斷“招供”:
“你們知道佳月老爸是做什麼的麼?”
“歌行,一個專業歌曲創作的公司,在南粵。”冷海峰直接回答。
“難怪……她老爹公司應該遇到麻煩了,具體什麼麻煩我還真不清楚。”
“你知道?”冷海峰有點驚訝江清川消息的獲得途徑。
“什麼叫我知道……”江清川看着冷海峰的臉,可惜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臉一直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好像你比我知道的更多……反正我得到消息是道上有人要拿張佳月威脅她老爹,這幾天我一直跟蹤保護她。”
冷海峰沉默一陣,才繼續說道:
“他老爸公司最近有幾首改編歌曲被人盯上,有某些個唱片公司想從他們手裡弄出來,當然,競爭難免會有點特殊手段……”
“所以拿張佳月威脅他?”
“也不是,裡面的一個合夥人已經帶着版權跳槽去了金鼎唱片,這事我能確認……估計他們以爲歌還在張佳月老爸手裡。”
冷海峰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的領口,平靜地敘述着他知道的事。
“原來如……等下,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莫非……你就是幕後黑手?”
“……白癡,張佳月和他老爸早上來過一次,我聽他說的。”
身邊的馮蔓琳笑出了眼淚——牀上的這個流氓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想象力好豐富!
“好吧,暫且相信你。”
江清川有點尷尬……
“那他們還找張佳月幹嘛?”
“應該是她老爸給人背了黑鍋……不過就算沒這事,他老爸公司所有錢都買了M國這幾首音樂的版權,被人拿走以後,他的公司也不會長久了。”
“好吧……”
江清川心說,這事夠不靠譜的!過幾天萬一再來一次,還有第二、第三次……他不可能時刻陪在張佳月身邊啊……得想個根治的辦法!
“對了,今天幾號?”突然,江清川想起問問日子,他還惦記着小穆老師的事。
“你就昏迷了一個晚上,和睡覺沒區別。”冷海峰像播音員一樣闡述事實。
這死人臉,誠心的!
“那現在幾點?”
“午休時間,等下我們還要去上課。”馮蔓琳解釋道,順手還拿過杯子,倒了一杯溫水,親自喝了一口,覺得不燙,才遞到江清川面前。
這場面,簡直……
冷海峰是看不下去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囑咐馮蔓琳:
“琳琳,注意時間,下午別遲到!我先回了。”
說完,瀟灑地離開了病房,完全無視隔壁牀上直拋媚眼的傻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