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疑雲重重

抱歉,今天的網絡奇差,這章傳了很多次才成功。

以下正文:

……

葉氏組訓:彈劾族長,需至少五門同時,且族長需有重大過失。

這裡的所謂“重大過失”,包括惡改遺訓、四十且無後人、使葉氏內門暴露、迫害同宗、同門見死不救、違犯世俗立法等……這次彈劾,內五門給出的理由是“惡性侵吞葉氏產業”,也就是變相的迫害同宗,及惡改遺訓。

嚴格說起來,惡性侵吞葉氏產業、迫害同宗的理由確實有些牽強——江清川“越權”查閱了葉氏家族所記錄的近期葉氏支脈產業,上繳的類似“會費”額度並不小,而且這批財團或是公司的數量近幾年都沒什麼變化。

心中有譜,江清川也就大致明白,這條罪狀十有七八是他們的***,殺手鐗是後面一條。

“惡改遺訓”這罪過可大了,放在任何一個家族裡,都是一等一的重罪,雖然已是現代,族員們不會用私刑弄死改遺訓的傢伙,但“開除族籍”之類的懲罰簡直是一定的。

問題是葉語嫺手中確實有當年葉開山留下的親筆遺訓——雖然他的過世很意外,而且原因也說不清道不明。

這份遺訓可不僅僅是簡單的筆跡問題,上面還有葉開山留下的血手印!就算是個傳承千年的古老家族,卻不代表人家不會與時俱進——鑑定DNA的這種手段,葉氏的人早早就開始用了。

所以現在想要告葉語嫺“惡改遺訓”,就只有一種情況能釘死這樁罪過,就是他們手中擁有同樣一份帶有葉開山血手印的遺書,而且內容和葉語嫺手中的這份截然不同,還要晚於這份遺書的確立日期。

以江清川的瞭解,葉開山這個怪異老人在世上的身份很多,甚至就連清算者世界他都會橫插一腳玩玩……雖然葉開山的屍體江清川親眼見到,不過江清川一直有種奇怪的直覺,這老人並未離世,而是隱藏在了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不過這種感覺得來的結論在當下屁用沒有,就算是他本人親眼所見,恐怕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除非他能在彈劾會議上歡蹦亂跳地出現!

更何況就算葉開山真的活着,那他又偷偷立下一份反對孫女的遺囑,他要麼老糊塗了,要麼就是腦袋有了重大疾病,而且這兩種可能性比他活着更低。

當然,這世上還有一種更微小的可能性,江清川也有考慮過,但他覺得這種狗血情況只有在小說裡纔會出現,所以他並沒有沿着這個思路繼續深思。

既然以上都不可能,那剩下還存在的可能性就徹底沒了——然而江清川並未放棄,依舊苦苦思索了半晌,未果。

若是不知對手的殺手鐗,那隻能現場等對手出牌,再想辦法破解吧。

……

有沒有可能這個惡改遺訓的罪過纔是***呢?暫時放下這邊,江清川又撿起第一個可能存在的那條“迫害同宗”罪行分析起來……現在哪個纔是真正的***,他也不敢確認了。

無論在何種法庭上,想要告倒對手就一定要有鐵證。

惡性侵吞葉氏財產的罪名其實很難成立,因爲葉語嫺的身份決定了她名下不能擁有任何資產或是事業。若是想這個罪名成立,對手首先要做的是證明葉語嫺曾經動過的資產流向了某些其它公司或財團,然後要證明這些資產是葉語嫺在控制。

問題是資產這東西根本無可篩查!

如果江清川想要萬無一失,就得從葉語嫺出生起,查閱她經手的所有文件、簽名、開戶等信息。想要完成這一步,那數據量可就海了去了!江清川只有短短三天不到,就算現在開始蒐集,恐怕也不可能徹底查清。

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麼呢?

再次翻了翻葉氏的組訓,上面很多條目已經“與時俱進”,刪減和修訂很多,最近一次還是2000年時針對移動通訊和互聯網制定的規則——絕不允許任何人在八門範圍內使用移動電話!

“可是我手機並沒人收啊……不過確實收不收意義不大,這破地方連個信號都沒有……”

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確實沒信號。

沒有其它了,組訓裡規矩倒是不少,但也沒寫什麼特殊的詭異要求……難不成,這夥姓葉的還有些口頭約定?

“清川,吃飯了……你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嗎?”

他正抓頭苦思,房門突然被推開,葉語嫺端着晚飯走了進來。

“嗯?”

江清川擡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晚上!他這才注意到,自己好像忙得根本記不得吃飯了。

“唉,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還是沒個準譜……對了語嫺,你們這個‘葉氏組訓’,是不是還有什麼難以啓齒的沒記載在這本子上?”

“咦?”

葉語嫺愣了一下,然後臉一紅,微微點了點頭。

“我靠,還真有!……說說唄。”

江清川也顧不上吃飯了,忙開始“審問”起葉語嫺來。

原來,葉氏的家族歷史上,有過三次有明確文字記載的“內門頂替中門”事件,其中有兩次是因爲中門斷後,中門家主無奈之下才從旁系中找尋有潛質的後人“過繼”給中門。

但是,還有一次記載發生在明朝末年,因爲中門門家主犯下“迫害同門”的過錯被彈劾,然後因爲門主年輕還沒有後人,也就導致中門斷後,最終只得在內八門中選了一個很有能力的接班人做了中門的新任家主。

不過這個門主的結局卻讓人很不理解——她是個女的,最終下嫁給了新家主……

“……你們這算是近親結婚啊,於理不合吧?”

葉語嫺瞪了一眼江清川:

“那還是明朝時候呢,那會兒表親結婚很常見好不好?……”

“那現在呢?你確認你被彈劾成功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拿去聯姻?”

“……是的。”葉語嫺支吾半晌,才又極不情願地追加了一句:“不過不僅僅是對外,也有可能是內門的某一家未成親的青年才俊……”

無論內門中那個推動彈劾的隱藏對手會用什麼手段成功彈劾葉語嫺,至少他們的目的已經非常明確——彈劾成功後,他們有權利強迫葉語嫺下嫁任何一個人。而一旦前中門家主下嫁給任何一個內門家族的後代,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下一任中門家主了!

“好吧……現在很明顯了,敵人就在內八門中——就算猜不到他們的計劃,至少縮小敵人的範圍也是個不錯的進展……那現在問題簡單了許多——內門哪家有大齡剩男?”

“內六門……”

……

江清川突然覺得,這小小葉氏家族的族人做事怎麼這麼混蛋!按照一般電視劇劇情,這會兒應該是大結局了,大反派不都該跳出來開嘲諷,用勝利的姿態得瑟一下嗎?怎麼葉氏的大反派還要這麼彎彎道道呢……

還有就是,內八門中的六門一直是葉語嫺最忠實的擁護者,他們沒道理在這時候反水。若真的是六門策劃了這場彈劾,那六門的主事者可謂心機深重,有點讓人可怖了。

這一日下來,江清川整理的有用信息並不多。早早睡下養精蓄銳一夜後,第二天太陽初升,他就又爬起來整理了一下思路。

“嗯……難道是思路有問題嗎?”

休息兩夜,江清川的精神頭纔算徹底恢復,腦袋也靈光不少……至少他自己這麼覺得。又仔細翻閱葉氏的外門生意時,他總算有了新發現!

“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江部白氏始投葉氏……每月供奉利潤1%,金額三十萬至三百萬不等……白氏?……”

葉家對每個外門投靠都有詳細記錄,並且內二門的“特務”會徹查投靠的勢力集團,以防有涉黑、涉毒、洗錢等違法途徑滲入葉氏,所以,江清川這裡自然也有白氏的底細。

查看白氏的發展歷程,江清川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有關的白氏的興起,記錄中只有一句“白手”,這個詞的意思究竟是“白手起家”麼?

還有就是白氏最初涉及的產業是文化領域,主營業務是黑膠唱片……在華夏曆史上,黑膠唱片幾乎可以用“未存在”來形容!如果白氏能在黑膠唱片領域轉到三百萬至三千萬的利潤,那華夏的唱片市場得多大啊!

這明顯有問題的數據,葉開山那個老家主竟然沒看出來……這怎麼可能!

如果葉開山注意到了這點,卻又沒阻止白氏的投靠,那麼關於白氏集團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他們從事的行業是個不能被外人所知的秘密行業,但同時也受官府認可甚至是得到過官府的支持;要麼,他們的加入是有人動過手腳的!

反過來想一下,江清川冷汗直流——若真的有哪個外門知道了內門甚至中門的存在、並覬覦吞併葉氏,那現在確實是個非常合適的時機!

葉氏祖宅中沒有網絡也沒有信號,江清川只能暗中通知葉語嫺自己的推測,然後午飯一過,他就匆忙跑去相隔不遠的閬州打了一通電話,再次蒐集不少相關白氏集團的信息,同時做了些詳盡的安排以防萬一。

而同時,他也意外地在老熟人雷承志那裡得到了一個確切但又驚人的消息——白氏的前身,正是當年叱吒華夏的神秘組織“中華傳媒體”!

……

與此同時,遠在天京的港馬高級私人會所裡。

白鏡面前仍然是那個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商務人士。他手中又是一摞厚厚的材料,並且這次的材料中還夾雜着不少照片。

“……白先生,這些就是2003年後超越時代的發展時間表……”

“發現什麼規律了嗎?”

白鏡的聲音沉穩、安然,又帶有一絲威嚴,讓眼鏡男雙手不禁一抖。

“對……對不起,我……”

“沒事,說就是了,沒有也無所謂,這不是你的職責,我只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是……其實說起超越這些年發展的規律,總會有個若無若現的影子參雜在其中……”

“你是說‘Y’嗎?”

“不……不是……”推了一下眼睛,這個男人繼續解釋道:“很奇怪的一個人,好像超越時代所有藝人發家時,這個叫江清川的男人都在……”

“嗯?”

白鏡愣了一下,神情頓時變得異常嚴肅。

他迅速拿起那摞資料,逐一開始翻閱:

“風華淺唱……他在主持;第一屆南北歌會……他在彈鋼琴;Beyond在港島興起時,他那麼巧,也在港島……臺島的玉卿、姐妹、陳思樺、沈柏輝的興起,他就這麼巧,居然也在!……”

翻完了手中的資料,白鏡陷入了沉思。

“……那個……這裡是他在學校時的成績,很一般……額,其實應該算是優秀。”

“哦?是嗎?這個你也調研了?”

“額,對……這次我注意到了他,就順帶看了一眼他的資料。”

“優秀……優秀啊……”

白鏡身子後仰,輕輕靠在椅背上,雙手放在後腦處閉上眼睛仔細思索一番後,突然睜眼說道:

“快,幫我查一下他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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