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斯嘉麗挽着父親健壯的胳膊去小湖邊吹吹風,她思索着該怎麼說那件事兒,而奧哈拉並未發現女兒的想法,只是興致勃勃的說着他花了三千元買下了迪爾茜母女。

“威爾克斯說要直接送給我,我哪能兒要啊,我可不想讓別人認爲傑拉爾德·奧哈拉是那種在買賣中佔便宜的人,所以斯嘉,你要記得,你的父親可不僅僅只是一位莊園主而已。”

“是啊,爸爸,您是一位和善的人呢。”斯嘉麗吻了吻對方的面頰,這話是真心的,她的父親其實是一個老好人啊,縱使他脾氣有些暴躁,可他卻是這莊園裡心腸最柔軟的人吶,連小孩兒和小貓的聲音都聽不了,一聽就能勾起他的眼淚。

奧哈拉被女兒的吻和讚美的話語弄的有些害羞,他咕噥着話語,具體是什麼斯嘉麗不用聽也能瞭解,她微笑着挽緊了父親的胳膊,一邊走一邊大方地問道:“爸爸,你是不是準備要買聯盟政府的債券啊?”

“寶貝,你是怎麼知道的?”奧哈拉先生有些驚訝地問道,這事兒連愛倫都還不知道。

斯嘉麗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她轉了轉眼睛說:“你醉酒的時候告訴我的,爸爸,你醉酒的時候什麼都說,而且一旦你清醒了就忘了這回事兒。”斯嘉麗撅了撅嘴春,有些指責的看着傑拉爾德,好像那真的是後者的錯一樣。

傑拉爾度撓了撓臉頰努力的回想着,但什麼都沒想出來,他瞥見女兒不高興的臉色,趕緊哄道:“你爲什麼對這個突然好奇了呢?”

斯嘉麗轉了轉眼睛說道:“我只是覺得比起買聯盟的債券,你可以用這些錢做更好的。”

“噢,寶貝,你這聰明的小腦袋瓜我不得不承認比多數女人都好多了,不過我親愛的斯嘉,購買聯盟債券是你的老父親支持這場戰爭的方式呢,我們會把北方佬打回他們的老窩裡去的。”傑拉爾德說得眉飛色舞,即使他只是一個富裕的農場主,每天需要操心的不過是去哪裡消遣,但恰恰相反,這種有錢的農場主反而對戰爭和國家有一種熱血的定義,哪怕傾家蕩產或者犧牲性命。

“爸爸,我倒有個想法,比你購買聯盟債券更加的支援我們的軍隊。”斯嘉麗決定換一種迂迴的方法,她知道自己不能大大咧咧的說南方已經會打敗仗,而她父親購買的那些債券很快就會變得一文不值,他們的莊園會面臨拍賣的危機,所有人都會因爲戰爭陷入飢餓和疾病,她不能,所以她沒有直接頂撞。

“你這聰明的小腦袋瓜裡面又想出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呢?”奧哈拉先生並未把女兒說的話當真,但現在融洽的氛圍下,他不介意聽聽女孩兒單純的話語,即使那有些離譜他也會想出話語讚揚她的。

斯嘉麗知道父親沒把她的話語當一回事,她也不生氣,只瞧着對方說:“人總要吃飯的對吧,無論是普通人家還是戰士,嫲嫲總說不吃飽飯整個人都是鬆鬆垮垮的,所以爸爸,我們可以購買很多的糧食留着,等着戰爭開始後便宜賣給那些有需要的人啊。”

奧哈拉先生聽完女兒的話語後就收斂了那毫不在乎的表情,他有些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我的小乖乖,你怎麼會想到這兒去了?”

“不對嗎?”斯嘉麗有些忐忑地問道。

“不,上帝啊,你考慮得很好,寶貝,你是個小天才。”奧哈拉先生真誠的讚賞着,他那雙藍色的眼睛就像塔拉的天空一樣澄澈。

斯嘉麗彎了彎眼睛,“我是您的女兒啊,爸爸,我骨子裡有着愛爾蘭人的血液呢,您告訴我的,只有土地是永遠拿不走的,有土地就有糧食,糧食也是很重要的,爸爸,這些都是您告訴我的啊!”

“我的小乖乖,你的小腦袋裡還有些什麼東西呢,都說給你的老父親聽聽。”奧哈拉先生微笑着問道,這微笑中混雜着驕傲,他不自覺把他女兒當成了可以和他一起談話的男人來看待了。

“還有傷藥啊,爸爸,總會有人受傷的,就像咱們的莊園,媽媽不也有一個自己的小藥箱嗎?連咱們家裡的黑奴在田地裡幹活都會受傷,更別說是打戰了,我們儲備一點到時候不是能夠更好的支援軍隊嗎?爸爸。”

“我爲你驕傲呢,我的小斯嘉。”奧哈拉先生驚喜地說道,女兒的話令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是啊,即使戰爭已經不需要他這把老骨頭去拼命了,但作爲一個好男兒,就算在後方他也能發揮自己的作用啊,北方佬可沒他們這麼多棉花和土地,他們想要打戰不就是爲了掠奪南方人的資源,他爲什麼要死守着這些東西而白白的讓它們失去價值呢,他得把自己的土地挖掘出來,送上戰場支持他們的戰士啊,想到這些而,奧哈拉先生就覺得自己好像一瞬間年輕了十幾歲一樣,年輕時那種豪情又盪漾在他胸腔裡面了,他滿足的嘆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眸晶亮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我的斯嘉要是一個男孩兒就好了,你會比塔爾頓家的雙胞胎還要出色的。”他感嘆了一下,眼睛裡慢慢的都是讚賞。

斯嘉麗歪了歪頭笑了一下,“爸爸,我可不願意成爲你們中的一員,我啊,就是個喜歡漂亮衣裳的小姑娘,雖說當男孩兒很自由,可以不用到了十六七歲就操心婚姻問題,可沒了這些漂亮的東西我要自由幹嘛。”

“寶貝啊,女孩子就是要用漂亮衣裳打扮好的,你說的對,你要是個男孩兒我可就沒那麼喜歡你了。”奧哈拉先生眨了眨眼睛,他最寵愛的就是自己的長女,除了她的性格跟自己頗爲相似,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沒有女孩兒的那種羞澀扭捏,而她又有着妻子漂亮的外貌,她是他們最可愛的孩子。

斯嘉麗聽了父親的這些話只是咯咯的笑了起來,她高興着呢,不僅僅是因爲自己的建議被採納了,最重要的是她能保護她愛的人了呢,命運就應該像這樣子掌握在她斯嘉麗·奧哈拉的手中才對。

夕陽照射在塔拉的紅土地上,奧哈拉先生偏頭看着自己的女兒心裡感嘆着,他的小斯嘉都長大了,再過不久就會是一位英俊的小夥子的新娘了,做父親的心腸瞬間就變得柔軟了起來。

傑拉爾德讓女兒挽着他的手臂,兩個人沿着湖泊慢慢地走着,這位率直的父親開始變得細心起來,關心着女兒的婚事,儘管他也認爲斯嘉麗還小,但早點做好準備總是沒錯的,小夥子們就該先一對對站好讓他的小乖乖挑選,他們總能挑到最好的那一個。

“我的小斯嘉有沒有看上的男孩兒呢?”奧哈拉先生關心地問道。

“哎呀,爸爸,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了。”斯嘉麗有些害羞,這些事兒本應該是由媽媽來問的,她這粗心的爸爸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件事兒了。

奧哈拉笑了一聲,“既然你不喜歡艾希禮,我總得了解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男孩兒了,你值得最好的,我的寶貝,跟你的老父親說說吧,別害羞,你可是我奧哈拉的女兒,挑一個自己喜歡的男孩子不丟人,我們得早點下手,不然好小夥子可就被別人挑去了。”

“他們愛挑就挑,反正我不在乎。”斯嘉麗撅了撅嘴說道,她是真的不願意結婚,結婚就是災難,她自己能賺錢一個人單身也快樂着,真不理解人們爲什麼要結婚,把自己賺的錢交給他們的丈夫這有什麼意思呢,爲了丈夫操持家務生兒育女,一生的時間就浪費在這個上面了,總之,她可看不出自己有什麼必要一定要結婚呢。

“我的小乖乖啊,你難道不羨慕我和你媽媽的生活嗎?”奧哈拉先生逗弄着自己的女兒,後者斜了他一眼,笑了。

“我的好爸爸,這世界哪裡還能找出另外一對奧哈拉先生和奧哈拉太太呢?”

傑拉爾德大聲地笑了出來,他拍了拍女兒的手臂說:“好吧,我的小斯嘉,等你什麼時候有看上了的小夥子就告訴我吧,我得替你看看,可別做那種爲愛情衝昏了頭的蠢事,雖說我不在乎什麼門第觀念,但到底還是一樣的最好,你能過的舒坦,而這是最重要的,你需要個寵溺你的人,我的寶貝,強勢的人你會被他吸引,但他們可不會一直容忍你,他們大多固執驕傲,別撅嘴,我的小寶貝,你的壞脾氣跟我一模一樣,你有時候欺負蘇倫我只是不想管而已,所以你瞧啊,找個跟你媽媽一樣的丈夫纔是最好的……”

奧哈拉先生到最後有些絮絮叨叨的了,斯嘉麗只是仰頭瞧着自己的父親,最後給了他一個認真的保證。

“我會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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