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辰覺得自己全身哪哪兒都疼,就連動動手指頭都跟要了老命一樣。
儘管身體疼的厲害,不怎麼能動,但身上涼颼颼的冷風一陣陣的刮過,良辰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良辰的用神識查看了一下自己此時的狀態,全身黑黝黝跟燒黑的木炭似的。
頭髮眉毛啥啥的都沒了,就連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大概也許啥也不剩了。
良辰恨不能捶地:爲毛小說中的女主角渡個雷劫就跟整了容一樣,美的讓人膜拜。
到了自己這裡,被劈成焦炭就算了,全身還疼厲害,關鍵連衣裳都沒有了。
就算自己如今是焦炭,焦炭也是知道羞恥的好嗎?
出來時候匆匆忙忙的,不管是良辰自己還是季涼川,誰也沒個經驗,沒有準備備用的衣裳。
如今怎麼辦?光着出去?
良辰艱難的挪動自己的身體,好歹從趴着變成了平躺着。
看着頭頂圓圓的一片天,良辰心中冒出‘坐井觀天’這個成語。
隨後又暗暗唾棄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嘲笑人青蛙,當務之急不是給自己找件兒衣裳嗎?
不然一會兒有那好奇的人過來,自己就該坐蠟了。
正在良辰天馬行空想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小時候自己穿過的那件兒不會髒,還可以變成任意款式的衣裳。
那可是自己出生時候,自家新手媽媽給自己穿身上的,也不知道什麼布料做的,特別的神奇。
水浸不溼,火燒不透,不怕髒,還能根據主人的心意任意變換款式,實在是居家旅行必備的神器。
也是自家媽媽留下的爲數不多的物件兒,只是後來離開小竹屋,怕被別人看出端倪,就被收了起來。
良辰努力回想自己把那件兒衣裳給擱哪兒了,半響才呵呵笑了起來,可惜嗓子有點兒嘶啞,笑聲並不怎麼好聽。
良辰把神識沉浸在鐲子裡,心中念頭一起,就見一件粉色的小裙子憑空飄了出來。
看到迷你的小裙子,良辰微微扯了扯嘴角,這是自己小時候常穿的樣式,沒想到這麼多年,樣式居然還沒變。
等到良辰擡起手將小裙子握住的時候,小裙子突然就變成了一件黑色的大棉襖,自動自發的裹在了良辰身上。
季涼川疾馳到山坳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上多出來的那個深坑,心裡就是一緊,想也不想的直接跳進去。
跳進去才發現,深坑裡面還有一個直徑兩米的深坑,季涼川又是想也不想的跳了下去。
看到躺在坑底,被劈成焦炭一樣的閨女,季涼川呵呵傻笑了起來:“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良辰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嘶啞着聲音委屈的不行:“爸爸,你帶我回家,我身上疼。”
季涼川一邊笑着安慰她,一邊將良辰背在後背,撩開褲腿,拿出一根繩子,將良辰綁好固定。
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兩柄匕首,直接往邊沿一刺,愣生生憑着兩柄匕首帶着良辰出了深坑。
出來之後,季涼川一個轉手,兩柄匕首不知道又被收到了哪裡。
看着不再是直上直下的邊沿,季涼川想到沒想,直接一提氣,踩着不怎麼規則的邊緣,兩個縱越就出來了。
纔剛剛站到雪地,就聽見背後嘩啦啦好一陣水聲。
季涼川轉頭一看,就見良辰渡劫被劈出來的深坑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小湖泊。
季涼川微微一笑:這下更好,一會兒不用回來遮掩痕跡了。
天上有金龍擾亂視線,這裡也變成了湖泊,真是一點兒後顧之憂都沒有。
“爸爸,不要走,一會兒有一場大造化,千萬別錯過。”
良辰弱弱的聲音響起,季涼川立刻頓住腳步。
說話間,天上突然就飄起了雨絲,從一開始的纏纏綿綿,慢慢的成了瓢潑大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良辰覺得自己身上都沒那麼疼了。
季涼川自然也感受到了這雨絲的不同尋常,大變化沒覺出來,就是神識更清明,精神更飽滿了些。
就連略有些疲憊的身體,都彷彿回到了最巔峰時候,精力充沛好似有用不完的氣力。
大約十分鐘之後,大雨驟然而至,季涼川這纔再次腳尖一點,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
季涼川走路沒留下絲毫痕跡,就連身上的溼衣服也被他暗中烘乾,兩人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而天空雲層中的金龍還在繼續翻騰,幫良辰吸引火力。
就在季涼川和良辰離開半小時後,天空突然落下數架懸磁飛船,從裡面走出成排的軍人。
如果良辰還在這裡,一定看得出來,爲首之人竟是喬曄的父親喬建國。
“你們說這個湖泊是剛剛纔形成的?我看着怎麼不像啊?”
喬建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洪亮,身邊跟着的副官和同僚也是皺着眉頭四處觀察。
跟着一起過來考察的各位專家,倒是開始各種的收集資料,一個個都忙的腳不沾地。
小金龍覺得自己特別傻,真的,跟個二傻子似的在天上晃盪了這麼長時間。
劫雲都要消散了,良辰那個沒良心的女人還不通知自己回去,簡直了。
再次昂揚一聲龍吟,小金龍直愣愣的從天而降,一頭扎進了剛剛纔形成的小湖泊。
這個湖泊裡面的水裡有上天賞賜的甘霖灑落其中,小金龍已經決定在這裡盤桓幾日吸收了好處再回去不遲。
喬建國傻愣愣的指着一閃而過的金色虛影,問身邊的副官:
“剛剛不是我的錯覺對不對?確實有一條金龍鑽進去了,你有沒有看到?”
身邊的副官嚥了口口水:“我也看到了,首長,咱們要不趕緊走吧,萬一那龍一口把我們全吃掉怎麼辦?”
喬建國很想斥責他‘胡說八道’‘危言聳聽’,可是自己剛剛也看到了。
水缸粗細的一條金色大蛇從天而降鑽進了眼前的湖泊,身上鱗片跟自己手掌都差不多大。
讓人看着心裡都忍不住的心虛腿軟,真要是餓了,自己帶來的這點二人,確實不夠人家填牙縫。
喬建國纔剛生出要收隊回去的命令,就見湖泊中央突然冒出了一顆巨大的龍頭。
兩顆眼睛有籃球那麼大,就這麼直愣愣的看着在湖泊邊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