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網上說你們學院常年對優秀學生打壓迫害,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良辰是不是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一個激進的女記者直接站起來,對着發言臺正中間的校長髮難。
作爲一個高級學府的校長,楊天生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看着特別儒雅的一箇中年人。
被人這麼咄咄逼人的追問,楊校長也沒有生氣,而是十分認真的回答道:
“說真的,我也是看了新聞才知道,我們學院有對優秀學生打壓迫害這種行爲,再此,我鄭重聲明,這是不負責任的謠言,我們已經在收集證據,屆時,會對造謠的人提出刑事訴訟,是非公斷交給法律。”
楊校長的回答,讓很多人面色大變,雖然自己不是最初的造謠者。
可是在寫新聞稿子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借用了這條新聞,如果華國音樂學院上告,自己會不會也在其中?
“既然你們學校沒有對優秀學生打壓,那良辰被‘勸退’總是事實吧?這件事怎麼解釋?”
又有一個記者站了起來,問出了一個犀利的問題。
楊校長神情嚴肅起來,目光在全場掃了一遍,而後當着所有記者的面,緩緩說道: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學院做的不對,與其大傢俬下里猜測,我今天就在這裡做一次統一的解釋。
也算是給所有人一個解釋,給良辰一個遲到的道歉,也是音樂學院唯一正式的官方解釋。”
楊校長說到這裡,底下的記者一個個突然興奮起來,如今最火的藝人是誰?是良辰!
但凡跟良辰有關係的新聞,不管真假,總是會被人追捧。
平日裡寫良辰有關的新聞,總是斟酌了又斟酌,不敢寫的過分,就怕良辰一言不合直接發律師函。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啊,這一次是華國音樂學院自己提出來的,這些現場的記者還不得瘋掉?
楊校長自然也把底下坐着的記者們興奮的神情看在了眼裡,心中嘆氣:
悔不當初,如果良辰現在還是學校的學生,那麼良辰現在所有的成就,跟蘭斯頓還有什麼關係?
心中想歸想,楊校長還沒忘記今天開記者會的初衷,於是繼續解釋:
“良辰的人氣實在是太高,甚至連正常上課都不能做到,於是良辰當初的班主任就提出了讓她遠程教育。
也就是人不到課堂,但是該上課的時候,直接用光腦跟着上課,只有考試的時候,親自過來,這也不是秘密。”
楊校長一開口,所有人都肯定的點頭表示認同楊校長說的話。
良辰人氣確實高的很,國內少有藝人能夠相提並論,就連良辰參加考試,都能引發好大一輪熱潮。
楊校長又說:
“原本一直挺好的,但是就有學生覺得良辰這種上學模式對他們不公平。
憑什麼良辰就能一邊上學一邊名利雙收,而他們就得老老實實的在學校上課?”
楊校長說到這裡,眼中有沉思,也有無奈:無論什麼時候,嫉妒是原罪!
“良辰的情況畢竟是特殊,我們不可能因爲良辰,而允許學校的學生跟着胡鬧。
當一個人和集體放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選擇了犧牲良辰,保護大多數學生的利益。”
楊校長說到這裡,底下突然發出嗡嗡嗡的議論聲,楊校長面色不變,繼續說:
“這就是當初良辰被‘勸退’的真相,如果還有誰有異議,稍後可以來這裡領一份當初學生們寫的申請書。
我在這裡保證,每一份都有據可查,面對三百六十八份申請書,如果你們是學校的領導,會怎麼選擇?”
楊校長說完之後,靜靜的看着底下鬧哄哄的記者,所有人都想不到真相居然是這樣。
雖然想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
能說學校做錯了嗎?不能,能說良辰錯了嗎?也不能,能說那些學生錯了嘛?更不能。
只能說誰都沒錯,誰都是無辜的,只是結果卻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
良辰因此被退學,學校因此被千夫所指。
只有那些叫囂着不公平的學生,依然該上課繼續上課,該玩樂繼續玩樂,彷彿曾經發生的一切,跟他們無關。
坐在楊校長身邊的教導主任,嚴肅着一張臉朗聲說道:
“叫囂着學校對優秀學生打壓迫害,最初的發佈者已經找到,說來慚愧,是我們學校教導無方。”
教導主任這話一出口,很多人忍不住發出驚歎,沒想到竟是自己人給自己學校捅刀子,這讓人說什麼好?
教導主任是個十分嚴肅的中年男人,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完美的詮釋了教導主任的氣質和身份。
“當初良辰被勸退,我們學校的領導也是做了艱難決定的,因爲參與的學生過多,秉承着法不責衆的想法。
對這些學生給予口頭警告處分,不知道什麼時候口頭警告也成了打壓迫害?
作爲學校的老師,我覺得心痛,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教一萬個平庸的學生,也不願意教一個這樣優秀的學生。”
教導主任說的話不可謂不重,但是想到他身上的職位,再想想那些學生的所作所爲,確實很容易給人認同感。
到了這裡,真相已經差不多明瞭,只是結果卻是很多人想不到的。
誰能想到在背後攪風攪雨的,一直都是音樂學院的學生。
就如同楊校長沉痛的感慨:“優秀的音樂人可以培養很多,但是品行操守同樣重要,與其培養成千上萬空才華卻沒有品行的音樂人,我寧願培養有品行有操守的普通人。”
“楊校長,你說的雖然合情合理,卻是一家之言,良辰既然曾經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你有沒有辦法聯繫到她,我們也想問問她對這件事的看法,希望您能理解,畢竟曾經的傳言,有說良辰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一個帶着眼睛的幹練女人卻沒有被現場煽情的氣氛感染,直接提出一個相當犀利的問題。
教導主任臉色一冷:這是哪家的記者?這麼不懂事兒呢?要是提前說,還能跟良辰通通氣。
這冷不丁的問出來,萬一良辰說出不該說的話,先前說的一切,豈不是自打嘴巴?
可是面對這麼多雙炯炯的眼睛,教導主任又不能強硬拒絕,不然這些人又該說自己心虛了,不敢對質。
就在這時,楊天生楊校長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當着大家的面兒,打了這個電話,事先說好,良辰有可能把我當成搭訕的騙子,因爲我是她退學之後才調過來的,她可能不太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