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沒有射中任何人,但所有的人都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街上的行人像是炸了鍋一樣,到處亂跑亂竄。
林小渣對於這樣的結果表示遺憾。我草!還能再近點麼,這個距離你丫就是閉着眼也能爆頭了,居然全部打偏!真是沒話說。
“林小渣,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用槍!”陰風雙煞齊聲說道,這讓渣哥忍不住揣測這雙胞胎是不是具有心電感應,不然怎麼可能一句話說的這麼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你們兩個混蛋,還有臉說我,二打一,還是欺負一個病號,你們兩個纔是卑鄙無恥。”林小渣自然不會在嘴上落了下風,當即反駁回去。
“少廢話,今天就是你林小渣的忌日!”
“十三太保,以後就要喊十一太保了,給自己準備好棺材。”
“你留着自己用吧。”
三個人各自一聲大喝,又撲擊在一處。林小渣的拳頭大力擊中對方,額頭卻被一個飛腳踢中,向後跌飛出去。
“大哥,我來!”
林小渣這纔看出來,陰風雙煞裡德老大扎着馬尾辮,老二則是半寸,頭型是兩人最大的區別。
陰風老二搶着衝了上來,一個連環腳,直奔渣哥的頭顱。
渣哥鬱悶的發現,現在好像無論什麼人都可以使用處鴛鴦連環腳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來,就算是電影裡黃飛鴻的佛山無影腳,拿在黑道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我怎麼早沒有發現,黑社會居然是武術界最後的盛放之所。”渣哥心裡想着,身體卻不敢怠慢,揮拳全力迎了上去。
他這時也顧不得受傷的身體會不會痛了,對方兩人都是第一等的好手,不能儘快的解決掉一個的話,自己遲早要悲劇,只能硬幹賭一賭了。
陰風老二見渣哥不知好歹的還手,大怒,雙腳在空中形成一個剪刀的形狀,林小渣驚歎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奪命剪刀腳?”
“你知道的太晚了!”陰風老二的兩隻腳比真正的剪刀還要凌厲,空中發出擦擦的破空之聲,落入耳中,十分的恐怖刺耳。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讓你見識見識我林小渣的終級招式了。”渣哥大叫一聲,身體半蹲着騰空,右手閃電一般甩出,口中尖叫一聲:“猴子偷桃!”
陰風老二大吃一驚,就算這一腳把渣哥給踢死了,自己也勢必要斷子絕孫,在他看來萬分的不合算,只好空中硬生生的剎住了自己的身體,原地自由落體。
林小渣見狀大喜,跟上就是一腳,大力踢中了陰風老二的屁股,陰風老二哎呦一聲,向前匍匐,摔了個狗啃屎。
陰風老大急忙上前幫忙,林小渣哪裡肯讓兩人回合,逮住老二一頓暴打。
林小渣的拳頭不是吃素的,那是經過細胞重組的,哪裡是能夠承受的力量,只打了三拳,便疼的陰風老二滿地打滾,強行跳了起來,反身一拳,打在林小渣的下巴上,疼的渣哥倒抽了一口涼氣。
“別動!”凌莎像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樣,在十萬火急的時候出現了,她手裡握着槍,異常冷靜的把槍對準了陰風老二的後腦勺,大聲說道:“你動,你動一下,我就是一槍!”
陰風老大陰沉着臉,緩緩的說道:“小丫頭,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槍厲害有子彈麼,虛張聲勢,槍裡要是有子彈,你早就開槍了。”
凌莎冷笑一聲:“你要不要賭一賭,你現在往前走,只要你走夠三步,我立刻開槍,看是誰先死。”
“你以爲我不敢?”
“你敢你就走啊。”
陰風老大向前邁了一步,冷哼道:“我走就走了,你能怎麼樣?”
“不怎麼樣,還有兩步,有種你走,來,來啊!““老子出來混幾十年,不是被別人嚇大的,你少給老子來這一套。”
“你少廢話,我什麼也不和你玩,我就問你敢不敢再往前走兩步,你走走試試!”
“我走就走,誰怕誰?”陰風老大當即又向前邁出了一步,“怎麼樣,我走了,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不能把你怎麼樣,還有最後一步,來啊,你不是很男人很有魄力,最後一步,走!走了算你是個超級大哥,老孃我佩服你,走啊,走啊!”
“你不用在那裡恐嚇我……”
“你少廢話,我就問你,走還是不走?”
“走就走,不就還差一步麼,看好了,老子走給你看。”
“別光說不練,你走啊,走了纔算是個爺們,來啊,最後一步,走啊。”
“你不要逼我!”
“我沒有逼你,我就問你敢不敢走完這一步。”
“我敢!”
“那你走啊!”
“我這就走了,我走過去一掌劈死你。”
“隨便,只要你敢走,別說劈死我,就算你劈死我全家我也沒有異議。”
“你他媽的。”
“怎麼樣,走還是不走?”
“你贏了,你贏了,你他媽的贏了可不可以。”陰風老大氣急敗壞的吼道:“放了我弟弟,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你當我白癡啊?”凌莎寸步不讓,朗聲說道:“老公,去截一輛出租車來。”
林小渣和陰風老二都被那倆人說的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啊,啊出租車啊,我這就去。”沒想到出租車見這邊一片狼藉,有打鬥的痕跡,都不肯停下來,連續好幾輛都加速跑了。
林小渣怒火中燒,又攔了一輛,那車也是想加速,林小渣一個飛腿,從前窗玻璃踹了進去,把那司機踢得吐了兩口血,“草你媽的不停車,你個王八蛋龜兒子見死不救,老子今天就讓你先死!”一腳把那司機踹下車,自己也不綁安全帶,開着車便趕了回去。
凌莎還在那裡和陰風老大爭執的沒完沒了。
“車來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凌莎一直坐到車上,胳膊仍然伸出窗外,用槍頂着陰風老二的腦袋,冷冰冰的說:“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回去告訴你們風幫的老大,想要玩,很好,我應騰集團接下了,不死不散,草你媽滾!”她用槍托大力砸在陰風老二的後腦勺上,那倒黴孩子疼的悶哼一聲歪倒在地上。
林小渣見狀,急忙加速,一陣風一樣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老公,我表現的怎麼樣?”脫離了險境,凌莎趾高氣昂,得意洋洋的顯擺起來。
說實話,凌莎這次的表現的確是鎮定的讓**開眼界,林小渣側過頭在她粉嫩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笑道:“老婆這次乾的太漂亮了,戲演得好逼真,連我都以爲你的槍裡還有子彈呢,很有魄力,不愧是黑社會世家出身的將門虎女,厲害,厲害。““那當然了。”凌莎笑嘻嘻的說:“不過我沒有演戲啊。我的槍裡的確還有子彈嘛。”
嚓。
林小渣一激動,車差點拐進花壇裡,臉色登時變得像塊鐵餅:“你,你說什麼?你槍裡有子彈?”
“有啊,還有三發呢。”凌莎的美麗的笑顏,這時候在渣哥眼裡純粹是找抽。
“你有子彈爲什麼不打死他?”渣哥氣悶得問道。
“草,距離那麼近,爆頭肯定弄得我滿身都是血,多噁心,我纔不呢。”
“你娘!”林小渣差點氣爆了:“這兩個人活着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威脅啊,這麼好的機會你居然放了他一條生路,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小渣。”凌莎的聲音很溫和,但樣子卻很嚴肅:“你現在怎麼變得這樣了呢,鮮血就那麼讓你興奮麼。你曾經說過,一個人無論他是誰,官有多大,背景有多厚,都沒有權利去終止別人的生命。我一直都覺得你說的很對,上天有好生之德,每一條生命,既然存在,就一定有他的使命,我們沒有權利去隨意剝奪任何一個生命。可是到了現在,你的雙手沾了多少的獻血了,還有我們的幫派,多少如焚爲了權力鬥爭而死,老實哥是從小到大看着我長大的,一夜之間他就徹底的永遠的離開了我,下一個會是誰,是我,是你,還是唐老師?這場戰爭究竟是爲了什麼呢,從一開始,不過就是青幫的一個小弟奸了李萌,砍掉了她一隻腳。是的,作爲同學我們應該憤慨,憤怒,爲她討回一個公道,但爲了她的一隻腳而犧牲這麼多條人命值得麼?這些人,都曾經和你並肩作戰,親密無間,就算是死去的敵人,他們也有父母,子女,親人!他們的死會給一個家庭帶來滅頂之災的!值得麼,這究竟值得麼?”
“值得!”沉默了片刻,林小渣陡然叫道:“值得,值得,值得!這一切都值得!人活着,總有一些事,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因爲我們的血沒有像這世界上大多數的人一樣冰冷,可以對一切看不慣的事情無動於衷。我們看到了不公平,就一定要去把事情翻過來,通過法律的渠道,正規的渠道,辦不到,那好,大家用拳頭用砍刀用子彈來解決問題,要麼你死,要麼我死,沒有第二個選擇。李萌的事,並不大,他和我也沒有多麼親密的關係。但她是我的同學,我的同學收到了侮辱,我就要替他找出兇手,報仇雪恨。兇手是陳風,他是青幫罩的,那好,我就要讓青幫血流成河。老實哥死了,我難過,但我覺得,一個人出來混,遲早有一天要死,能夠戰鬥而死,他值得。就算我明天就戰死,我也值得。因爲我的血還沒有冰冷,我還有後一腔的熱血!““老公。”凌莎呆呆的看着他,好久沒有說出話來。
林小渣深吸了一口氣,道:“是不是覺得老公我說的很有道理?”
“我是想說,”凌莎撲哧一笑:“我想說你演講的太入神了啊,哈喇子都流到衣服上了。”
林小渣尷尬的擦了擦衣服上的口水,道:“你這小丫頭,真是的。”
“老公,還要不要打啊,我覺得你狀態不太好呢。”
林小渣嘿嘿一笑:“丫的,我可以找蘇拉拉嘛,我妹妹一出手,別說十三太保,就算來一支軍隊也得老老實實的躺下。”
“不就是力氣大點麼。”凌莎搖了搖頭:“你還是不要讓她一個小丫頭跟着冒險了。”
林小渣呵呵一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妹妹的本事,可不只是力量這麼簡單,她要真的發飆了,這世界上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擋得住她。”
“你就吹吧。”凌莎樂不可支:“反正吹牛也不用交稅的,你只要不開家吹牛股份有限公司,隨隨便便怎麼吹都可以。”
林小渣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你四肢發達而無力,頭腦簡單而不單純,拉拉就不一樣了,雖然身材比你小一號,但是力能扛鼎。雖然頭腦比較聰明,又能熊藏韜略,心懷天下,諸葛亮要是個女的,跟她就沒的一比,至於你呢,靠,靠邊站。”
凌莎逮住他的肩膀就是一口:“叫你亂講。我哪裡比不上她,你老是偏心。”
“靠,我對你最偏心了,三個老婆裡,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她倆的總和還要多十倍,你還不知足啊。”林小渣捂着一陣陣火辣辣疼的肩膀,苦着臉說道。
凌莎得以意的說:“那是因爲我比她倆加起來還要漂亮十倍,你承認不承認?”
“這倒是事實。”林小渣看着她香噴噴雪白的脖子,忍不住親了一口。
兩人正在卿卿我我,卻不知道後邊趕上來一輛車,林天飛在車上把頭伸出窗戶,叫道:“小兔崽子,你他媽的開個破出租車耍什麼呢,丟不丟人,草你媽的開車還不老實動手動腳的!”
林小渣隱隱約約聽到有聲音,疑惑的說:“該死,老婆,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罵我?”
“你有病啊。”凌莎笑呵呵的說:“這是上海耶,除了黑社會沒有人認識你是那個蔥哪根蒜,誰會閒的沒事罵你啊。”
“靠,明明就是聽到有人罵我。難道是幻聽?”林小渣納悶的說道,兩人臉色都是一寒,在林小渣身上,幻聽幻覺都是極度敏感的詞彙,一說出來,都會覺得渾身發冷。
“不是吧,沒這麼邪門吧,又來?”林小渣悶悶的說:“靠,要是上海的鬼都在我身上,我絕對和他同歸於盡,這還沒完沒了了。”
“不會吧,老公,倒黴也有個限度,你不應該總是這麼衰的啊。”凌莎瞪着大大的眼睛,有點驚慮的看着他。
“誰知道,我好像一直就這麼衰。”渣哥把頭探出窗外,回頭張望。
本來,自從細胞重組之後,渣哥神目如電,明朝秋毫,但這次受傷委實有點嚴重,不但身體多處重傷,眼睛也有些模糊了,竟然看不清,只看到一個人在揮舞着雙手衝着他大呼小叫,隱約聽得那人叫小兔崽子,這肯定是敵人了。
渣哥伸出一隻中指,狂笑着衝那人叫道:“滾吧,就憑你,下輩子再來吧!”
凌莎也在那裡研究,有點尷尬的說:“老公,我怎麼覺得像是你爹啊。”
“不會吧?”渣哥搖了搖頭:“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林天飛在後面看到兒子衝他比劃中指,大怒:“人都說見色忘義,這也就罷了,這小兔崽子居然連老子都鄙視,無法無天,看我不教訓他。”
旁邊直打瞌睡的劉光北嘿嘿笑道:“老大,渣哥長大了嘛,你就不要管得那麼多了。”
林天飛伸手在他腦袋上就是一掌:“你說的什麼胡話。我管他個屁了,你媽的呢沒看見他衝老子比劃中指了麼。”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白維京坐在後座,一直在閉目養神,這時,忽然睜開雙眼,精光四射,沉聲道:“有麻煩。”
“你閉上烏鴉嘴,平日裡不講話,一說話就是烏鴉嘴,拿針縫了你那張臭嘴得了。”黑熊悶悶的說道。
然後,衆人就看到林小渣那輛車,被一個從斜刺裡衝出來的人,硬生生用雙臂給按停了!
那人身長兩米,膀大腰圓,青面獠牙,赤着上身,肌肉遒勁,身上的毛髮像鋼刺一樣根根豎起,一張血盆大口哇哇的怪叫。高速行駛的出租車落在他眼中,簡直就像是玩具一樣,隨隨便便就可以拿起來玩。
劉光北驚叫道:“媽呀,野人怎麼跑到城市裡來了。”
黑熊冷冷的說:“白癡,這是進化了的人熊。”
林天飛恨恨的說:“管他是什麼東西,反正是來找麻煩的,弟兄們,給老子集火,把這個怪物掃死!”
“哇唔,這可是個好主意。”劉光北登時將腳下的AK47掏了出來,最搞笑的是黑熊居然拿了一鳥狙,他要是能命中目標,就真的見了鬼了。
衆人齊齊掏槍,對着那龐大的東西便是一輪掃射。
怪物似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危險,當即將那輛出租車連帶着車裡的兩個人給舉了起來,擋在身前,子彈進入掃落在車身上,差點把林小渣給打出一百個透明窟窿。
“住手!住手!”林天飛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