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24個小時,如果16個小時練習,那麼只有8小時爲非練習時間。
除去吃飯、休息、洗漱等零零碎碎的時間,他們最多隻有6小時的休息時間。不過不用想也知道,這個6小時是理想時間,一定達不到。
在高強度的練習之後,卻不能完完全全的休息放鬆,簡直是,地獄般的生活。
主持人雖然是電臺主持人,卻因爲節目性質原因,採訪過許多音樂節人士,她知道有些歌手會一直練歌,練到嗓子沙啞,可是Prince.Y是唱跳男團啊!
誰會拼命到八個小時全在跳舞!?
不,應該說是十六小時全在練習!?
起持續唱歌,持續跳舞纔是更爲可怕的事情,畢竟跳舞唱歌更加消耗體能,她認爲,Prince.Y進行的練習演法的所謂循環舞蹈法,完全是自虐式練習!
她第一次爲了陌生的藝人,感到心疼。
“不累嗎?”這句話,是主持人內心話,她覺得Prince.Y有些,有些魔障了,他們消耗的不是體力,是生命。
“爲什麼會累?”喬已明反問。
主持人看向喬已明的漂亮的純黑色眼眸,他的眼眸映照的是主持人的臉龐,沒有一絲閃躲與晃動,他彷彿真的不知疲倦,或者說,他喜歡那樣的練習生活。
那麼韓肅呢?
主持人下意識扭頭去看向韓肅,當韓肅與主持人對視時,他大方的點頭微笑,沒有一絲別樣的神色。
Prince.Y的成員,難道都是怪物嗎?
在這一瞬間,主持人內心產生了這樣怪的想法。
她很清楚Prince.Y來的目的是什麼,她也很清楚自己的任務是什麼。洗白葉靜嘉工作室,這是節目結束後理想的結果。
其實,在她看到新聞出來後,也認爲工作室爲練習生安排的練習強度太大,至少在她接觸過的所有練習生,葉靜嘉工作室的安排確實是最緊湊,強度最大的。
一開始她以爲Prince.Y選擇廣播洗白,是爲了掩蓋某些真象。畢竟電視能給觀衆更直觀的感受,真話假話更易分清。
說白了,她一度以爲眼前的韓肅與喬已明,是被工作室推出來的可憐蟲,他們必須按照工作會的要求,以洗白工作室爲己任,需要——說謊。
她不相信有人會喜歡高強度的練習,太詭異了。
可是現在,她清晰的感受到,這兩人真的並不覺得過量練習是一件不對的事情,他們彷彿將它當做理所當然。
葉靜嘉工作室到底對Prince.Y進行了怎樣的洗腦,才能讓這幫孩子有這些的想法?
還是說,這兩個人,本是異於常人?
主持人一邊繼續提問,大腦一邊高速運轉,可是她無論怎麼想,也想不透。
直至時隔多年,當Prince.Y達到了無人匹及的高度後,她終於得到答案。
當然,這都是後話。
在充分的鋪墊後,主持人終於問出了重點。
主持人:五位離開的練習生是與喬已明同期的練習生嗎?
喬已明:是的。
主持人:他們曾多次公開表示,高負荷的練習令他們難以承受,對此,一同練習的喬已明有什麼看法?
喬已明:難以承受的不是高負荷練習,而是其他公司給他們的誘惑。
喬已明一開口,瞬間噎住了主持人。
早聽說Prince.Y的成員非常強勢,剛剛的訪談還算順利,雖然喬已明的某些話確實生硬,但總體還是可以接受的範圍。
她還以爲所謂的強勢是以訛傳訛,過於誇張,現在談及跳槽練習生,才真的顯現出強勢啊。
主持人:那麼他們的離開,確實像傳一樣是跳槽嗎?當初,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
如何知道?
主持人的話,令喬已明陷入回憶。
他緩緩開口道:“每兩週的週日下午是休息時間,午下課後,一直到晚課之前的時間,都由我們自由支配。午吃完飯,我回練習室練習,晚課的時候,練習室只有三人。然後,我們再也沒有見到其他人。三天後,從老師的口得知,消失的五人提出解約。”
喬已明的敘述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泛起一片片波瀾。
主持人看着喬已明,不知爲何,心一頓,“一起消失?你確定嗎,真的是五人一起消失嗎?”
“一起消失。”喬已明看向主持人,安靜的回答。
素顏的喬已明依舊非常漂亮,仍然有一種氣質,主持人試圖從他眼尋找到痛苦與難過,可是絲毫沒有,他的內心很平靜,她不懂喬已明爲何如此平靜,更不懂剛剛那眼神的波瀾到底又代表着什麼?
韓肅卻知道,喬已明內心深處其實是喜悅與慶幸的。
喬已明根本不想與那些人一起出道,對於他而言,那些人的離開,何嘗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呢?
除此之外,他們三人的到來,組成了真正的Prince.Y,這是真正令喬已明感到慶幸的事情吧,慶幸那五人的離開。
“我剛剛注意到,你說的是解約。他們曾在公開說合約的問題,提及千萬違約金與十年長約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們爲什麼會同意這樣的合約?或者說,他們離開後,工作室有沒有改變合約?”
“如果不跳槽,千萬違約金的存在有意義嗎?”喬已明反問。
主持人一愣:“但是,十年的合約,對你而言,不會太漫長嗎?”
“爲什麼漫長,十年後我依舊是藝人,所以分幾次簽約有區別嗎?”
喬已明說話的好像很對,可是又有哪裡有些不對,主持人覺得自己的思路彷彿跑偏了。她索性放掉這兩個問題,轉而說:“所以,工作室沒有改變合約,你最後選擇了簽約對嗎?”
“不是最後,而是一開始。”喬已明搖頭糾正道:“合約是在成爲練習生之前簽訂的,如果不簽約,無法成爲練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