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東不打沒把握的仗,投資拍下健身館有着前世的記憶做保,鐵定是賺錢的。
但在這東部開發區的高新園區投資商用地產,李俊東前世應當也來過這裡,記憶裡這裡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變化,雖然增值還是肯定的,但既然沒有發生重大變化,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十年八年內這裡的房地產只能隨着全市或者說隨着全國的房地產行業自然增值,那麼這樁生意的誘惑力對他來說就不算啥。
他心裡知道自己遲早會進入房地產行業,從眼前這個項目開始從時間上說起來還有點倉促,這裡唯一吸引他的就是現在倒底能一次性白撿多少資產。
想起在紅峰市幫自己買油漆的隆叔搞建築也搞了幾十年了,李俊東從工地中鑽出來後再在周圍騎摩托車打了一個轉,他打電話給隆叔,讓他過東部開發區的高新園區來一次。
隆叔說馬上過來,李俊東與高波就坐在旁邊的花壇邊等他。
剛抽了一支菸,隆叔沒來,一臺李俊東紅色寶馬從一頭過來了,看着有點眼熟。
昨天剛下過雨,工地旁邊的路面上還有些許積水,紅色寶馬上的司機不知是沒有看到旁邊蹲着抽菸的李俊東二人還是故意的,車子加速駛過飛濺起一片泥水,就算二人閃得快還是不能完全躲開。
“日你媽丫的,找死啊!”
高波跳起來指着車屁股破口大罵,但對方的車已駛過。
遇上這個的情況,任何人只能自認倒黴,李俊東望着紅色寶馬的車尾,他突然覺得這車牌號好熟悉的樣子。
車子並沒有走遠,就在約一百五十米外剛纔李俊東與高波鑽進鑽出的那個工地圍牆的木板縫隙旁停了下來。
李俊東被人綁架過兩次了,看到對方的車停下,還以爲被高波一罵對方想回過頭來找麻煩,沒有想到的是,原來對方也是來看工地的,讓李俊東更爲驚訝的是竟然還是老熟人。
曾炎高高瘦瘦的個兒與曾茹那肥胖的身材,這對姐弟組合,就算離得有一百多米,李俊東也一眼就能認出來。在這目前還相對空曠無人的高新區,竟然又遇上曾茹與曾炎姐弟,看來冤家路狹的老話還真是有些道理。
車上下來的人不止二個,緊隨着他們下車還有二個應當年紀大一些的男子,對方原本應當沒有注意蹲在路邊的李俊東二人,下車後也沒回頭看一眼,就一個接一個直接通過李俊東剛纔鑽過的那個縫隙往工地裡面鑽。
看來天上掉餡餅,想撿的人還真不少,這一下李俊東真的來了興致。
李俊東不想一會對方出來時被對方看到,就再次發動摩托車換到高新園區入口處一個位置繼續等隆叔。
再抽了二支菸,隆叔就開着那臺送油漆的麪包車過來了,李俊東就遙遙地指着那片打了圍牆爛尾工地告訴他,今天叫他來是想讓他幫忙粗略地估算一下這個工程施工到現在包含裡面的一切設施與材料,總共估算大約值多少錢。
隆叔問到底是什麼情況,爲什麼要評估這工地,李俊東說這裡原來的老闆跑了,這工地要找人接手,估算一下看能不能撿個便宜。
隆叔一聽來勁了,轉身就要過去,李俊東讓他再等等。
又過了四五十分鐘,曾家姐弟帶人看完了工地,開着他的寶馬車走了,三人就一起過去。
什麼東西懂行的人看與不懂行的人看就是不一樣,跟着隆叔在工地上轉了半個小時,隆叔邊走邊看一個模塊一個模塊地給李俊東介紹,這打地樁大約多少錢一個位,這拉橫樑大約多少錢一米,整個土方填移又怎麼計算,那幾個工棚裡堆放的材料與工具斗車等,據隆叔估計也值六七十萬。
雖然一切還是粗算,但再從工地上出來,李俊東心中就略略有底了。
按隆叔的粗算這幾萬平米的商用建築,除開地價之外建築公司的建造成本應當在一千五百萬的左右,目前施工的工程價值應當不下四百萬。
……
楮傑打來了電話,說紅鷹找到了,他約李俊東吃飯。
李俊東知道找到了紅鷹卻還沒有找到何長坤,那就是進展已然遇到了困難。
與高波一起過去赴約,楮傑告訴他紅鷹本名郭定華,多年前他離開了枚陽又改了名字現在叫郭剛,現在住在離昭南市離枚陽有二百多裡,在那裡他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珠寶店還有幾家金銀回收的小鋪。
楮傑想立功,李俊東給他的信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通過在枚陽的調查找到了紅鷹郭剛的資料與去向之後,他沒有打草驚蛇,還是聯繫了一個分配在昭山的警察學校畢業的校友,讓他秘密調查了昭山所有的酒店旅館記錄,果然發現何長坤曾在昭山出現過,不過李俊東的案子事發之後他就退了房,現在依舊下落不明。
紅鷹已改了正道,並隱姓埋名,楮傑推測就算去找他也應當對方也不會告訴警方什麼有用的線索,所以他現在也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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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何長坤是驚弓之鳥,枚陽官場多少人都在盯着這個案子,任何一個環節走露了風聲,就甭想抓到他,楮傑需要謀定而動的想法是對的。
與楮傑喝了幾杯酒,劉魁打電話說回到枚陽了,因爲從望都回來時,捎來了幾個顧雪顏的室友來看望她,所以現在正在人民醫院,李俊東就不喝了,與高波一起過人民醫院去。
在醫院的過道里,高波遇上了一個老熟人,就是他所說的那家枚陽本土球隊的枚陽森達隊的教練張兵宇。
高波問他怎麼在這裡,張兵宇說球隊中一個兄弟受傷了,上午剛住進來,他過來看一看。
球員受傷是常事,一般由隊醫處理,既然送到人民醫院來了,那就不是小傷,高波問不影響吧?
張兵宇一臉嚴肅說:“片子剛出來,醫生還在分析!”
這樣說當然就是骨折,八成對以後的職業生涯影響不小,高波說嫂子那邊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我先跟張教練去看看受傷的兄弟,李俊東點點頭就一個人去顧雪顏的病房。
跟劉魁一起來的幾個室友自然是顧雪顏最好的姐妹,看得出來她們在一起挺開心的,明天是週五,估計她們都請了一天的假,李俊東就讓劉魁給她們在醫院旁邊訂酒店,讓她們多陪顧雪顏幾天。
一切安排妥當後,李俊東說有事先走了,顧雪顏有姐妹們陪着也不纏他,他就與劉魁一起去另一個樓層看望一下高波那個受傷的朋友。
再從醫院出來時,張兵宇與高波的臉色都有些傷感,因爲醫生的分析結果是傷得比較嚴重,完全恢復至少需要三個月,傷好以後也應當儘量避免高強度運動。
李俊東安慰說:人生有些選擇是自己做的,有些選擇是老天做的,但並不代表老天做的選擇就比自己的選擇差,說不定傷好以後他改行做其他也會有很好的發展。
高波說,現在情況都這樣了,也只能這樣想,只是又可惜了一個挺有天份的球員。
張兵宇問高波:“上次老闆開給你的條件考慮得怎麼樣了?”
高波說:“對球隊的氣氛,還有教練您我都有信心,但球隊現在的財務情況實在太艱難了一點,很多兄弟連自己的生活費都要家裡補貼,這也……”
張兵宇說:“球隊一直虧本運行,但也是一家獨立的俱樂部,只要打開局面肯定日子會好起來了,大家都這麼熟了,我覺得你過來其實好過你去什麼甲A隊坐冷板凳,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我當初來這森達俱樂部就是看中了老闆對大家的這份誠心以及對籃球行業的這份熱愛,如果說打球一開始就是爲了賺錢,那這球也就不要打了,有時候爲了夢想,老天不給機會我們自己就得拼,你說的這種情況有時候兄弟們也常跟我抱怨,說走到外面去就怕別我問自己工資多少,但這些真不應當成爲你的心理障礙,你要追夢就得放下一些東西全心全意的打球。”
高波還在猶豫,一旁的劉魁就開口了:“兄弟,上吧,留在枚陽多好,以後咱們兄弟還能經常見個面打打球,如果真的生活費緊張,你找我借,不用向家裡開口。”
高波說:“這話你說的,我可記清楚了!”
劉魁又說:“記好了,今天東哥也在這裡,我如果說話不算數,那以後東哥還會用我!”
李俊東就笑說:“你們之間的事怎麼又扯我身上來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止劉魁支持你,我也支持你留下,既然選擇了籃球一切就先放下,先把球打好最重要,技術練不上去,多賺幾千塊錢一年也沒多少毛用!”
高波就笑了:“東哥,劉魁哥,我信你們,那今天就決定了跟着張教練幹!”
張兵宇當然開心,爲了坐定這事,他馬上表示要請大家喝酒,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李俊東就跟他們一起去喝酒。
孫大同的電話又打來了,他催李俊東早點決定,說目前看上了這一個項目的人可不止一家兩家。
牆到衆人推,伍思齊在枚陽官場的影響力又如日中天,相信像曾家姐弟一樣的估計還有,李俊東不答應也不推辭,說過兩天找宋凱文一起去看看再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