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皇后娘娘,陵安郡主還未到宴席。”一個外套在皇后身邊輕聲說道,陵安郡主還未出現。
皇后的臉色變了變,隨後又故作不屑地開口:“我道爲何陵安郡主沒有應答於我,原來郡主還未到宴席。”半開玩笑的神色微微透露出些她的不滿。
“這陵安郡主竟如此目中無人,這爲她舉辦的宴席竟這般時候還未到,未免太過自負。”一個貴人見狀,憤憤地起身說道,這陵安郡主竟比皇后還要遲,她再如何也只是個郡主,縱然是以後的二皇子妃,現在竟已如此不將她們放在眼裡,這未免有些欺人太甚,那些官員雖覺得這般並無什麼,但是那些後宮中的娘娘確是心中不舒服,女人都會對長得比自己好看的人多加關注,產生嫉妒之情,這周安之在後宮中出現過,她們自然知曉周安之的模樣,而且多次求見都被周安之婉言謝絕了,這些人心中自然十分不舒服,對周安之難免產生了一些意見。
“莫貴妃,陵安郡主或許是有事耽擱了,不是有意爲之。”大公主柔聲說道,這一說竟讓在場許多人都開始對這個御國郡主產生了排斥,我們漠北的大公主竟也爲那個御國郡主說情,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就連方纔持看好戲態度的一些人也轉變了自己的看法,覺得這個周安之確是目中無人。
“公主,你們就是心腸太軟,這般不尊敬皇后和公主,應該好好責罰一番。”
“陵安郡主住在四公主寢宮之中,四公主可是有到?”大公主大聲問道,二公主和三公主已經到了,在人羣之中,確是唯獨不見了四公主。
“四公主竟也是不識得這皇家的規矩了嗎?”又有一個貴人開口,這四公主以往都以各種理由推脫了這宮中的宴會,縱然有些與禮不和,皇上也都是應允了,這已經讓後宮中的娘娘對杜語態度不好了,這陵安郡主就在她府中,她竟也還未到這個宴會,那些娘娘眼中憤怒的情緒越發深。
“妹妹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大公主欲言又止。
周安之確是不知曉現在宴席之上發生的事,她並不想與一些不認得的人故作熟稔,因此與御亦軒遲些纔到。
“陵安郡主到!”衆人正在說着,一聲通報聲傳入了他們的耳朵,衆人不約而同地閉了嘴,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衆人擡頭望去,只見一個一身淺青色衣裳的女子走在前方,那身淺青色紗裙十分清新典雅,身後披了一件繡了水仙的白色披肩,素雅的色彩一點也不張揚,這般清麗脫俗的模樣卻是讓人感覺眼前一亮,隔着好遠大家都能感受到陵安郡主身上散發的優雅氣質,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周安之漸漸走進了,衆人只看到一張巧笑倩兮的臉蛋,盤起半頭的秀髮顯得端莊卻又不顯盛氣凌人,頭上插着的是一支薇靈簪,幾縷青絲懶懶散在耳前。膚若凝脂,面若芙蓉,氣似幽蘭,這些詞都無法形容出陵安郡主的清麗之姿,雅緻的玉顏上薄施粉黛,畫着清淡的梅花妝,倒是給周安之增添了一些嫵媚之感,似嫡仙般的風姿,傾國傾城的臉蛋,另在場的男子瞬時失了魂魄,最另人難以忘記的卻是周安之那一雙如星光般璀璨的
水眸,相比之下,大公主美則美矣,卻是比周安之少了許多攝人心魂的氣質。
周安之身側還跟着一個一身紅衣的男子,男子面容十分精緻,卻又不失男子的俊俏,身上亦正亦邪的氣息讓他周身充斥着神秘感,那雙桃花眼微微挑起,跟陵安郡主一路說說笑笑向前而來。
嗤嗤感嘆的聲音不時響起,大公主此刻臉上卻是變了顏色,周安之出現之前她是整個夜宴中最引人注目的人,可是周安之出現後倒顯得自己似是尋常空有美貌的胭脂俗粉,御亦軒一眼都沒有看向自己,大公主臉上的笑顏漸漸散去。
“安之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公主殿下和各位娘娘。”周安之微微俯首。
“見過皇后娘娘。”御亦軒臉上溢滿了笑意,跟皇后說道,那些方纔說話的貴妃此刻也都是安靜了下來,縱然周安之再如何對她們皇后娘娘不敬,到底不是後宮之人,雖在後宮之中住了數日,但這一國的郡主可不是她們小小的貴妃、嬪妃可以擔待得起。
皇后看向周安之身後,一個侍衛跟在她身後,也不向皇后行禮,只是跟在周安之身後,皇后臉上不悅:“郡主這是?”
“陵安郡主在漠北遇刺,導致身受重傷不得回御國,爲了安全起見,我要時刻在陵安郡主身邊。”周安之還未回話,那個侍衛已經開口說話了,口氣中傲慢的語氣讓皇后心中像是突然壓了一塊石頭般。
“郡主,宮中規矩,這宴席之上不得帶侍衛。”
“這是我們家二皇子殿下爲了護我周全特地讓他跟隨於我,不得離開半步,若是皇后娘娘介意,安之離去便是,破壞了這宮中的規矩,安之深感歉意,明日安之跟皇上如實相告便是。”
“皇后娘娘,告辭。”御亦軒也隨口說道,轉身就要離開。
皇后見狀瞬間有些着急,皇上對自己本來就有些偏見,若是她們再對皇上說些什麼,這後宮之人知曉自己已經不得皇上其中,若是皇上因此再責罰自己,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定然如日中下:“陵安郡主,八皇子,我是跟你們說笑呢,既然是二皇子殿下爲了郡主的安全考慮,那本宮這裡也沒什麼,今日的宴席本就是爲了陵安郡主而準備,郡主怎可就這般離開了呢,還請郡主入席。”
周安之倒也未跟皇后客氣,福了福身子便坐在了皇后的下首,御亦軒坐在了周安之身側,皇后心中有些嘀咕,這周安之不過是未過門的皇子妃,御亦軒竟對她如此尊敬,以前一直覺得周安之目中無人,本就是未過門,竟已將自己放在了高位,心中多了些許不屑,若是被退了婚,這陵安郡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於她。
周安之心中卻不是這般想,漠北本就爲戰敗之國,如不是御亦安未趕盡殺絕,這漠北後宮怕是已然不存在,周安之回過頭來看看他身邊的侍衛,正是易容過的御亦安,周安之頭痛無比,御亦安身爲御國皇子,竟不以皇子的身份正大光明地進來,偏偏用這般方式守在自己身邊,這算不算是一個奇怪的愛好。。
“杜樂見過八皇子殿下。”皇后正在和周安之有一搭無一
搭地寒暄着,杜語走進了御亦軒,向他行了個禮,之後擡起頭,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御亦軒,大公主突然的靠近讓御亦軒有些微的反感,特別是看到大公主那含情脈脈的眼神,作爲縱橫情場的老手,御亦軒一眼便知曉這個公主對自己似乎有所想法。
“公主殿下不必多禮。”御亦軒強壓下內心的排斥之感,依舊是彬彬有禮地說道,卻是刻意用聲音與大公主拉開了些距離,帶着些疏離的聲音傳入了大公主耳中,大公主心中有些失望。
“八皇子殿下來到漠北可是有什麼不習慣?”大公主將情緒毫不外泄半毫,若無其事地說道。
“多謝大公主關心,有什麼不適也無大礙,明日便要離去了不是嗎?”
“這......也是....”瞬間兩人陷入了沉默,大公主心中暗暗責怪自己怎麼這般時候竟變得愚笨了起來,竟不知該如何跟八皇子殿下說話,大公主卻是不知道,若是八皇子想要跟她說話,那麼就不會無話可說。
“公主。”一個丫鬟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出現,打破了八皇子和大公主之間緊張的氣氛,大公主頓時舒了一口氣,放大了自己臉上的笑容:“杜語有事先行告退。”
御亦軒只是笑着給了大公主一個眼神,示意大公主不必理會於他,大公主一離開,本是再跟皇后說話的周安之走向了御亦軒,御亦安跟在周安之身邊也向御亦軒走進,周安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御亦軒,讓他頓覺心中毛毛的:“你們.....你們幹嘛....”
方纔這邊的情形已盡數落入了周安之眼中,這個大公主竟看上了八皇子,這是周安之和御亦安萬萬沒有想到的事,而且,大公主眼中對御亦軒的癡迷也不像是假裝,倒像是早就對御亦軒情根深種。
在御亦軒對周安之脣角勾起的若有若無的微笑感到身後發麻的時候,周安之感到一束目光正看向自己,周安之下意識地尋着目光的方向望去,一擡眼頭望去,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方纔皇后說過,那是漠北的大王子杜律,杜律作爲皇室嫡長子,本應坐上這太子之位,不過杜律不學無術,整日沉迷於煙柳花草,杜邑氣急之下遲遲不給他封位,杜律也不在乎,這個漠北大皇子以前經常幹些強搶民女之事,漠北許多人家對他敢怒不敢言,放眼望去,這漠北之中竟沒有多少人擁護於他。
杜律看到周安之向自己看了過來,放肆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揚起手中的酒杯朝周安之的方向舉了舉。那眼神有些放蕩和調戲,杜律這般模樣讓周安之心下一沉,心中十分不悅,這漠北的大皇子真是好教養,這漠北皇上也不認真栽培一番,堂堂漠北大皇子竟是如同尋常富貴人家的紈絝子弟,杜律似乎察覺到周安之的不悅,再次放肆地笑了,隨即起身不知去了何處。
周安之心中有些憤怒,皇后在身旁輕喚周安之,周安之起身坐到了皇后下首,皇后擔憂地詢問周安之,周安之搖搖頭,下意識回眸,御亦安確是不知去了何處,周安之猛然轉身四處打量,卻是不見御亦安身影,感受到皇后有些疑惑地眼神,周安之將神色緩和了一些,低頭吃了個點心,卻壓不下心中的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