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有些事,便不陪大皇子一同用膳了。”青竹抱着小狐狸出去了,周安之行了個禮,也未理會屋內之人如何,自己便是走了出去,御亦安看見周安之出去了,自然也不想與這個沒有腦子裡的大皇子再待下去:“我去看看安兒。”這話是對着周律說的,說罷也是不管周律同不同意自己便走了,只留下大皇子一人,周安之和御亦安對大皇子的不待見表現得如此明顯,周律想着方纔這個大皇子險些就將自己女兒傷了,自然有些不喜。
大皇子也不介意:“本皇子想起還有些事情,就不叨擾了,告辭。”
周律見漠北大皇子要走了,心中更是求之不得,趕忙命人將那大皇子送到了門外。
御國皇宮。
“你是說,二王爺和陵安郡主一同怠慢了漠北皇子?”皇后一身華服坐在她的殿中,如今她是這御國皇宮之中的太后,有着這後宮之中至高無上的地位,只是這後宮現在太過冷清,這讓太后感覺甚是不自在,只是自己的皇兒卻是遲遲不肯接受這後宮佳麗三千,只是爲了一個陳婉兒,陳婉兒雖是自己欽點的太子妃,可是現在太子是這一國之君,豈可獨寵她陳婉兒一人,況且,這二皇子最近太過放肆,皇上能忍,自己這個作爲太后的可是不能再忍,免得他御亦安忘記了這御國的王是誰。
皇后眼神中的凌厲不似往日那般,皇后這般模樣倒是讓她身邊的宮女有些恐懼,以前的皇后雖不受到皇上寵愛,但也不會在她臉上出現這般兇狠的表情,自從成爲太后以來,她便是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喜怒無常的情緒縱然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嬤嬤也是有些害怕。
“是,這二王爺還射中了漠北大皇子帶來的狐狸,兩人差點在周府起了爭執。”趴在地上的暗衛不敢擡頭,雖說的是事實,不知爲何會有些心虛的感覺。
“放肆!”太后一拍桌子,臉上是餘怒未消。
“太后娘娘息怒!”下首一干奴婢慌忙跪下來,太后繁複的頭飾微微顫抖,在宣示着主人的憤怒:“那二王爺是當真不將我皇兒放在眼中,大婚的場面堪比太子妃過門,這陵安郡主也配如此大的陣仗!”
“太后娘娘,這二王爺着實過分了,只是皇上也是不將此事當回事,所以.....”太后身邊陪着的丫鬟素衣趕緊說道,想要熄滅太后突如其來的怒火。
太后眼睛一瞪:“皇兒總是這般不理世事,這人都欺負到了他的頭上還這般。”
“皇上閒散慣了,自然不在意這繁複的宮中禮儀。”
皇后平息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喝了口茶,思考片刻,站起身來:“來人,擺駕乾清宮。”
“是,太后娘娘。”衆人連氣都不敢出,生怕惹得皇后不開心。大家紛紛小心翼翼的,動作輕輕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到。
乾清宮的書房內,御亦乾正在看着自己手上的奏摺,御亦安幫他出了不少主意,讓他處理這諸多事
宜沒有那麼勞累,御亦安回來確實讓自己輕鬆了不少,御亦乾一開心還賞賜了這周家和二王爺許多貴重的東西供他們結婚用,這般下來,這場大婚在自己的助力下陣仗堪比自己納太子妃之時,御亦乾心中也不在意,在他心中,這江山本就是御亦安的。
“皇上。”御亦乾正聚精會神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卷宗,一個輕柔的聲音從門外傳入自己耳中,太子擡頭,陳婉兒手中端着一碗湯站在門口對着自己微笑,太子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下,趕緊起身拿過陳婉兒手上的湯放在書桌不遠處的桌子上,然後扶過大着肚子的陳婉兒:“婉兒,你懷着龍子就不要到處走動了,若是你有什麼閃失該如何是好。”說着看向門外,聲音嚴肅:“你們是怎麼看着皇后的?”
“皇上。”陳婉兒拉過御亦乾:“婉兒只是覺得皇上太過勞累,覺得於心不忍便燉了些湯,本是丫鬟們端來,到這門口生怕你責怪,便是我自己端了進來。”陳婉兒語氣溫和,態度祥和,讓御亦乾不由得心軟了下來:“婉兒,勞煩你爲我費心了。”
看着陳婉兒越來越大的肚子,御亦乾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將陳婉兒拉到身邊坐下,御亦乾將自己的耳朵湊近了陳婉兒的肚子,陳婉兒還有四個月便要臨盆,這樣算來,這臨盆的時日恰好陽春三月,只是還要捱過一個冬天,御亦乾不由有些擔憂:“待過了二王爺大婚之日,便讓二王妃與你一同下江南呆上一段時日,京中冬季嚴寒,倒不如江南來的溫婉。”
“皇上既在這京中,婉兒便哪也不去,我是堂堂皇后,還怕你怠慢了我不成。”陳婉兒嬉笑着,不以爲然:“況且,這安之和二王爺是剛新婚的夫婦,你讓這二王爺陪你在京中,讓安之隨我去江南,依這二王爺的性子,還不得跟你鬧。”
“就讓他鬧罷。”御亦乾將陳婉兒拉到自己懷中,細細撫摸着陳婉兒柔順的長髮,她發間散發出的淡淡香味讓御亦乾不由沉醉。
“皇上,太后娘娘求見。”兩人正濃情蜜意之時,門口很是煞風景地傳來一聲稟報,御亦乾眉頭微皺,陳婉兒將御亦乾推開,整理一下自己有些凌亂的髮絲,站起身來,御亦乾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徑直坐了下來,陳婉兒站在御亦乾身旁。
“皇兒。”太后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看到站在御亦乾身旁的陳婉兒,不由得愣了一下。
“見過母后。”陳婉兒淡然向太后行着禮,陳婉兒和御亦乾正值青春年華,太后也是大不了多少,看着這對金童玉女般的組合,雖感養眼,但是想到御亦乾爲了陳婉兒甘願將這後宮空置了下來,皇后心中總有些對陳婉兒的不滿。
“皇后這般時候了還不歇息,就算是爲了你肚中的皇孫也切不可恣意妄爲。”太后看着陳婉兒的臉,毫不留情地諷刺。
“這般時辰還早,婉兒都不是這個點歇息。”近來太后老是來找自己茬,陳婉兒由最初的手足無措,到現在敢直接跟太后頂嘴,這是經過了不少時間的磨練,陳婉兒有些挑釁地看着太后,太后見陳婉兒竟敢忤逆
自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正想生氣,御亦乾卻是像看穿了太后想要借題發揮:“母后。”
這一聲母后將太后將要說出口的話咽回去了,因爲她聽到了她皇兒語氣中淡淡的威脅,自己若是在糾纏在陳婉兒身上,估計下一秒自己皇兒就會將自己趕出去了,太后也不是如此不識趣之人,罷了,這個女人之後再收拾。
“母后來這乾清宮中,可是有事?”御亦乾一雙丹鳳眼微微挑起,劍眉張揚,陳婉兒不得不承認,這御國皇室的皇子長得都很好看,御亦乾不若御亦軒妖氣,不如御亦安傲氣,卻是一種讓人感覺恰到好處的氣質,不疾不徐。
“聽聞那陵安郡主向皇兒討了那天蠶錦做了嫁衣?”那天蠶錦二十年才得一匹,是那江南繡鄉蘇芩最有名的師傅用那天蠶吐的絲所織,那師傅死後就只剩這一匹了,在皇上那裡留着,就是納太子妃的時候也沒有用這塊布做了嫁衣,這先皇死後這塊布自然是落到了御亦乾手上,自己正想要跟自己皇兒討要來做身衣裳,沒成想竟被這陵安郡主搶先了一步。
“陵安郡主護國有功,那是朕對她的賞賜。”御亦乾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是先皇留給你的,先皇在世的時候都沒有捨得用,你怎可輕易賞賜了外人。”太后又急又氣。
御亦乾聽了感覺甚是好笑,這匹布現在既然已經到了自己手上,自己又憑什麼用不得,既是好布,若是不用了去,難道還要一代一代傳下去,御亦乾感覺自己母后變得有些莫名其妙。
“陵安郡主乃是未來的二王妃,既是皇弟的王妃,那便不是外人,朕賞了她又如何,橫豎這匹布放着也是放着。”御亦乾說道。
這二王爺便是外人,在皇后眼中,那秦貴妃一家都是外人。
“二王爺和安之將要大婚,天下皆喜,皇上也是一時開心.....”
“我和皇上說話呢!”太后見陳婉兒想要爲周安之說話,便打斷了陳婉兒所說。
陳婉兒看着太后,太后有些胡攪蠻纏的味道,陳婉兒已經感覺到了御亦乾已經有些不開心了,作爲御亦乾的母親,太后竟然還沒有感覺出來,陳婉兒感覺很是無奈。
“過幾日那禮部尚書的女兒便要入宮爲妃。”見兩人都沒打算搭理自己,太后穩了穩自己的心神,看着眼前這對璧人,扔出一條足以讓他們吃驚的消息,這般氣定神閒的模樣讓太后心中感到十分不樂意。
“朕何時說過我要納妃!”御亦乾聽到太后如此說,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正怒目瞪着太后,陳婉兒聽到太后如此說時也是愣了一下,接着看着生氣的御亦乾,不由心中一暖,她知曉御亦乾此番是真的生氣了,陳婉兒拉拉御亦乾的衣袖,御亦乾的怒火現在正盛,他往日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很少見他有r如此火爆的一面,太后看到這樣的御亦乾,心中將所有的錯過都推到了陳婉兒身上,都是因爲陳婉兒,御亦乾才如此對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