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沒被雲薇設計,而被皇上厭惡,卻沒想到,德妃卻還是病了,雲歌十分擔憂,還帶了些許補品進來。
見寢殿內見德妃之時,便見她果真憔悴了不少,就連精氣神也差了許多,楚修就在一旁服侍着,他是孝子,對這個母妃十分親厚。
見了雲歌點了點頭,德妃醒來之後,便跟雲歌說了會話,人病了,情緒也會稍微激動一些,她口中絮絮叨叨的跟雲歌說着一些話,比如從前跟她孃的時光。
她精神不好,說着漸漸的便又睡下了,雲歌看着,鼻頭有些發緊,幫她掖了掖被褥,便與楚修走了出來,到了後院,外面漸漸下起了小雪,地上很快便鋪了厚厚的一層。
雲歌穿的衣物並不算多,冷的打了個哆嗦,楚修見狀,便將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雲歌推脫着不要,卻拗不過他。
“對錶哥還這麼客氣,難不成現在就要跟我生分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雲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哪裡是想生分,只是大概知道他的心思,就想着避嫌而已,只是,他這個表哥,對她還是十分護着的,之前傳出她身墜懸崖的事,他也帶人去找了,這份情她承了。
“母妃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就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可父皇……父皇耽於美色,只來看了一回而已。”
說到這,他的臉上已有幾分鬱色,自古君王多薄情,可這話,她怎麼跟他說?只能軟聲勸慰着:“許是有什麼別的的事情絆住了,他是帝王,自然有許多事忙着。”
“哼,哪裡有什麼忙的,不過是忙着迎接他的第七子罷了,母妃雖然不說,可我很清楚,她一直盼着他來,她病了這麼久,他卻只來了一回,母妃漸漸的也死心了,病越來越重,太醫就算不說,我也清楚,母妃如今是拖着一日便是一日了。”
說到這,他都紅了眼,可見是氣着了,雲歌覺得心酸不已,想找話寬慰他,可說的話連她自個也不信,新的妃子有了身孕,便連半點恩親也不顧了嗎?
這麼多年的情義,怕是都喂狗了麼?
“表哥,不管別的,你好生照料着姨母,旁人薄情就算了,你這個當兒子,盡孝道,無愧於天地便是,姨母是個明白人,她自個心底清楚。”
楚修怔怔的看着她,突然一把抱住了她,低聲道:“表妹,若是你嫁我該多好。”
雲歌根本沒料到他會有這種舉動,嚇的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厲喝傳來:“你們在那幹什麼!”
雲歌聞聲看去,連忙推開了楚修,他這個時候怎麼會過來?!
楚琰疾步走了過來,臉上十分陰沉,又重複問了一聲:“你們剛剛在幹什麼?”
“三哥,你不要誤會,是我一時受了刺激,跟表妹沒關係,你千萬不要怪罪她。“
楚修一臉急切的解釋了一番,楚琰似笑非笑的說:“一時受了刺激,所以才情不自禁了?四弟,你該清楚她是我的未婚妻吧。”
“是,我清楚,是我的錯,三哥,你要責怪就責怪我吧。”
聽他這麼說,楚琰反而沒怪罪他,溫聲道:“三哥知道,因爲德妃娘娘的事,你很難過,三哥怎麼會怪你。”
“真的嗎,那就好,我先去母妃那呢,你們先聊,不過,三哥,你真的不好怪罪表妹。”
楚修走了,雲歌整個人處於極爲緊張的狀態,別以爲她不知道,這男人,表面上越溫和,說明心中的怒意甚大!他又記仇又善妒,還記得上輩子,他的一個妃子跟侍衛有染,他千刀萬剮了那侍衛,還將那割下來的肉,逼着的那宮妃吃了!
所以纔會有了殘暴的名聲,剛剛被他撞見,楚修抱了她,那她會不會也會被千刀萬剮了?光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本王,是不是說過,你是本王的人?”
“是。”
“那爲什麼要讓他抱你。”
“太突然,我掙不開。”
她的回答,已經純屬於下意識,實際上,她整個人極爲緊張,眼角瞄了瞄四周,沒看見人,要是這人一時控制不住,將她殺了,就地掩埋了怎麼辦?
他向前了一步,剛一伸手,她急急後退,唯恐避之不及的那種,楚琰的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怎麼,你怕我?”
“不,怎麼會呢,我……”
我了好幾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果真是怕了,楚琰一把抓住了她身上的披風,手一扯,將那披風給解開了。
“可……”
“可什麼,你還不服氣了?”
雲歌嚇的搖了搖頭,她真是沒出息,聲音稍微一大怎麼就怕了?她怎麼就怕了這人?不就是個暴君麼,不就是喜怒無常麼,不就是狂躁起來心狠手辣了麼,怎麼就怕了呢?
心裡在咆哮,面上還得裝的跟個沒事人似的,就連雲歌自個也佩服自己,他又伸手碰了碰她的臉,神色緩和了起來:“你要乖,知道嗎?”
雲歌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六,要那麼乖幹什麼。”
“你要是小六就好了,我也不必爲你花那麼多心思,都是要當新娘的人了,怎的半點也不知避嫌?”
“他是我表哥,有什麼好避嫌的?”
楚琰冷笑了一聲,當他眼瞎,看不出楚修對她的情意?她多聰明一人,會不清楚?只是沒挑破而已,一想到剛剛兩人擁抱的畫面,楚琰都想將楚修的手給剁了,忍着脾氣,纔沒發怒,對她也只是稍微警告了一番,可她呢?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該好好罰她纔是!
“對了,那位範婕妤有喜了,皇上正寶貝着呢,你安排的那位美人,到現在可都沒動靜呢。”
她說的是虞憐,上輩子楚熹最後的寵妃,楚琰登基之後,還成了太妃,傳言中,與楚琰有一腿的那位,她記得十分清楚的,那位受寵的程度,跟現在的範芳菲也差不多了。
“不急,不過才懷上而已,能懷多久還不一定呢。”
他微笑着,在這冰雪之中,俊美到極致,一夕白衣,肩膀上與那墨發之上漸漸便有了雪,雲歌盯着那雪看了看,總有種想給他拂去衝動,她一直有這方面的習慣,若是房間裡不乾淨了,非要讓侍女收拾乾淨了,纔會進屋,也不知什麼毛病。
“你要對她動手?”
“想對她動手的人多了,哪裡輪得到我,不過,若是那女人想找你麻煩,你別湊到跟前去,省得惹禍上身,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