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想到用耗子藥,耗子藥毒性太大,更何況,直接毒死,未免太過於狠毒,還是瀉藥好點,畢竟,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鄂軍僅僅只是想要膠州灣而已,而不是要德國人的性命。
等到戰爭結束之後,說不定會因爲共同利益的驅勢,鄂軍會與德軍合作,走到一起呢,一切都是未知,凡事不能做的太過於絕對。
五十斤的麪粉裡摻進去兩斤多瀉藥,算是頭大象,也能給拉廢了……
爲了倒騰這批瀉藥,方圓五十里所有的藥房全都光顧了個遍,終於湊夠了這大批量的瀉藥,派部隊守在主要交通幹道,守株待兔,專門打劫德軍的運糧隊伍,像是這裡發生的場景,這只是整個計劃裡其的一幕而已。
爲了防備消息泄露,這羣倒黴的轉運工們被鄂軍抓了起來,脫的光溜溜,僅着短褲,捆在樹,除非是等到計劃奏效,不然他們是休想離開。
扮成了轉運工們的士兵,放下武器,拿起馬鞭,坐在馬車向前趕路,將特質的麪粉送至德軍的大本營去……
希望德軍會被來自對手的問候感動的吐下瀉……
不得不承認,這個戰術的的確確是十分缺德,連這個計劃的制定者臺雲峰也是這麼感覺的。沒辦法之舉,打有打不過,拼裝備也拼不過,何況周圍虎視眈眈,來自於北洋軍的壓力也是很大,臺雲峰不敢輕易冒險,只能想個別的招出來。
陰謀詭計,也是軍事的一部分,畢竟老話也說了:兵者,詭道也
趕着馬車以運糧隊的名義,第一次穿過了德軍的防禦線,行進的途,順便將沿途德軍的佈防記錄了了下來,順利的抵達了德軍的大後方,四大兵營之一的毛兵營。
“怎麼現在纔來?”見到來人是轉運工運輸隊,德軍將他們放進兵營裡,出來接收糧食的是一個少校級別的軍官。
不得不承認,鄂軍的這位排長進入角色很快,將長衫頭兒當時對他的恭敬態度完美的重新演繹了一遍。
恭敬討好,點頭哈腰。“嘿嘿,軍爺,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不,路出了點小狀況,驚了一匹馬,跑錯了路,好不容易纔把它追了回來,好在沒出大差錯,軍爺多擔待點。”
少校的目光在他們這羣人裡掃了一圈,居然沒有一個熟人。
“孫呢,我沒見過你們。”
看來那位被捆起來的長衫頭兒是一個經常和洋人打交道的主兒,以至於洋人都認得他,好在早做了準備,排長用出了早準備好的說辭。
“我們頭兒呀,他老婆懷孕了,一大早出門去醫院了,這不,特地委託我來替軍爺們押送糧食,下一次,他回來了。”
少校點點頭,他對長衫頭兒並不關心,只是隨口一問罷了,他只在乎糧食有沒有順利抵達兵營,這些日子,德國的海貿易被英國人的艦隊切斷了,外面的貨船進不來,裡面的漁船出不去,膠州灣成了一片死寂的空港,碼頭停泊着大大小小的空船。
德軍無法從海補給線獲取給養,而路的交通要道又被鄂軍控制,路補給線又給切斷,德軍的糧食庫存消耗的越來越快。
黃油麪包、三明治,這纔是歐洲人的主食,天天吃魚,誰都受不了。好不容易纔進來一支運糧隊,德國人很開心,管他送糧食的是誰呢
“打開袋子,我要檢查一下。”少校例行公事。
“明白,明白。”
排長麻溜的打開一個口袋,袋子裡的白麪粉看起來有點發黃的顏色,這是因爲摻了大量瀉藥的緣故。
少校皺眉頭捏一把麪粉嗅了嗅,問道:“你這麪粉有點兒怪味道,會不會是壞的?你是要拿壞麪粉來騙我嗎”
這尼瑪是狗鼻子嗎
排長在心裡罵了一聲,賠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長官,麪粉沒壞,只是擱得時間長了一點,畢竟您是知道的,這年頭兒,整點白麪多不容易,能搞到這些麪粉,已經是廢了很大的力氣了。軍爺,長官,您多擔待點,不如,我給您算便宜點?便宜一成,怎麼樣?”
少校伸出三根手指。“我要便宜三成”
“好好好可以可以可以”
排長連連點頭,算是不給錢也一樣可以,反正這麪粉又不是他的。
“哈哈哈你很有前途”少校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喜歡和這種態度好的人合作,至少那個一樣喜歡穿長衫的國人要厚道的多。
德國人的辦事效率相當之快,很快的便將十多車麪粉卸了下來,裝進了後勤的倉庫裡,接下來,這些摻了瀉藥麪粉將會送到廚房裡製作成麪包,搭配着同樣是摻了瀉藥的黃油一起送到所有德國士兵們的餐桌。
收了付了一半的定金,套空車,排長領着他的弟兄們離開了軍營,大功告成。
而等到他們走後,軍營的廚房便開始忙活起來,沒辦法,封鎖的太狠,德軍的主食已經斷頓了,廚師們忙忙碌碌,將麪粉里加雞蛋,發酵,放進烤箱裡,不多久的功夫,散發着陣陣香氣的麪包出籠了,切成片,抹黃油,便由人端出去,送到食堂裡。
等待着開飯的德軍士兵們低頭一看餐盤裡的食物,有水果、有炸魚,有肉乾,最重要的是還有面包
終於不再是隻吃炸魚的生活了,吃的嘴巴都膩歪了。
拿起黃油麪包猛嚼一大口,香酥可口,還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德國人的性格是嚴謹,輕易不會犯錯,所以,每一個人德國士兵都分到了黃油麪包,到長官,下到普通士兵,沒有一個落下。
很快,吃了黃油麪包的第一天,軍營的醫務室裡便擠滿了因爲腹瀉而身體不適的士兵,廁所裡也排起了長隊,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是食物毒。
於是第二天,餐桌撤掉了炸魚,但是食物毒的情況仍然沒有得到改善,反而更加嚴重。
本來只是一部分人毒,偶爾有一部分抗藥性強的士兵還能撐住,再吃一頓大劑量的瀉藥,這也扛不住了。
於是乎,第三天,餐桌撤掉了肉乾,情況依然很糟糕。
連司令部最高長官穆勒總督也招了,老穆勒因爲吃了瀉藥,本來老人家的身體不如年輕人,結果吐下瀉,頭暈眼花,幾乎昏倒,醫生強忍着腹痛,親自門爲穆勒總督瞧病。
醫生現在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診斷出問題了,軍營裡爆發了一場可怕的傳染性腹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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