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誰對誰錯,誰都不好說,有果必有因,與馮祥關係惡化是吳佩孚種下的因,導致了今天變局的出現,自己在前線玩命廝殺張作霖,卻被馮祥反水抄了後路,有人說是馮祥爲人奸詐狡猾,不厚道,也有
人說,是吳佩孚自作自受,若不是他故意的刁難和排擠西北系軍閥,豈會導致今日之局面?
至於因果關係,衆說紛紜,可不管如何去解釋緣由,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曹琨被奪權軟禁,強行剝奪了總統職務。
徹底斷絕了吳佩孚的一切支援,一場潰敗在所難免……
政變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在直軍中蔓延,嚴重影響到了直軍士兵們戰鬥的熱情和信心,老窩都被人家給端了,老大也下野了,這仗還怎麼打?打下去的意義何在?
儘管吳佩孚試圖穩定軍心,力圖阻止這種悲觀情緒的持續發酵,可是他卻失敗了,人的腦洞無限之大,大到他根本沒有阻止的餘地。在山海關戰役激戰過程中,雙方損失的兵力已經超過了一萬餘人。戰爭的主動權逐漸的被奉軍所接管,喪失了精氣神的直軍豈是奉軍的對手,雙方在榆關激戰,在張少帥與郭鬆齡的猛攻之下,直軍節節敗退,招架不住,榆關地區的敗象僅僅只是整個的直奉之戰一個小縮
影而已,直軍全線陷入到了一種被動局勢。雙方在激烈的爭奪戰中,均是付出了極大地傷亡代價,久攻不下的奉軍轉變了進攻方向,轉而攻擊九門口,九門口直軍防守相對比較薄弱,難以抵擋奉軍攻擊,毫無疑問,九門口失陷,張少帥的部隊殺進
了長城之內……浩浩蕩蕩的奉軍在飛機和坦克的掩護之下,排成長龍一般的隊伍繼續深入,少帥站在汽車的頂上,看着關內的河山,不禁笑出了聲:“哈哈哈,經過了這兩年之後,我還以爲直軍會比以前更強大了呢,我都
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可是不成想,直軍居然不堪一擊,遠不如兩年前那麼厲害了,是咱們變強了呢?還是直軍變弱了呢?”郭鬆齡站在地上,擡頭看着英氣風發的少帥,欣慰的笑道:“呵呵,兩種原因都有吧,其更深層次的原因,可能是因爲京城之變瓦解了直軍士兵們鬥志的緣故吧,這對咱們來說,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也是咱
們奉系接管北洋政府的天賜良機,連鄂系都在幫咱們,這一次,直系真的是大勢已去,誰都救不了他們了。”
從車上跳了下來,少帥問向郭鬆齡。“老師,鄂系怎麼會幫咱們呢?老帥經常不是說,袁兆龍爲首的鄂系軍閥,將來會是咱們最強大的競爭對手,理應聯合直系來對抗咱們纔對,可這是幾個意思呢?”
少帥搞不懂這其中的聯繫,郭鬆齡笑而不語,不懂最好,若是什麼都明白了,那還要他這個老師幹嗎?
郭鬆齡笑道:“少帥,您難道還不懂嗎,這是袁兆龍的一種示好行爲?”
“示好?像誰示好?”少帥聽的是雲裡霧裡,有些迷茫。
郭鬆齡解釋道:“直說了吧,在開戰之前,我曾經與鄂系的人接觸過,鄂系承諾過,會幫助您坐上奉系軍閥領袖的位置。”
少帥聽這話,感覺甚是彆扭,反駁道:“老帥是我爹,我是他兒子,是少帥,不需要他袁兆龍的幫助,我一樣會成爲奉系的首領,他袁兆龍幫我,算是怎麼一回事?”少帥心裡不樂意了,越發的覺得,自己這個老師真的是越來越亂來,新舊軍閥之爭,這是奉系軍閥的家務事,怎麼也不需要一個外人來插手,爭來爭去,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可牽扯進袁兆龍來的話,
這一切可就變了味了。“少帥,您真的是太天真了,當真以爲這局勢還會向以前那麼穩定嗎?通過這場戰爭您想必也能看出來,這才幾年的時間呀,曾經不可一世,幾乎是碾壓咱們的直軍已是不堪一擊,國家大勢,瞬息萬變,如
果不能提前上位的話,將會錯過多少機會,咱們奉系軍閥,內有老帥的固執統治思路,外有鬼子們,明裡暗裡的壓迫和威脅,如果再不及時做出變革的話,咱們就會被時代所徹底的拋棄!我們等不起了,也沒時間再繼續這麼耗下去了,這一場戰爭,就是穩固您地位和權威的最好機會!袁兆龍也想通過您來加強與咱們奉系的合作,對抗小鬼子,單靠咱們自己的力量是肯定不夠的,必須要同
鄂系軍閥合作,纔有一戰之力!”“行了,老師,別說沒用的了,咱們還是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別的事吧。”少帥反感郭鬆齡的這種不當言論,少帥對郭鬆齡的態度也由最初的依靠和依賴,漸漸地轉變成了帶有厭惡的疏離,如果郭鬆齡持
續的在自己的耳邊闡述這種不當言論的話,恐怕少帥的情緒將會更加的反感。郭鬆齡本人也能感受到少帥的這種變化,但是促成少帥提前上位的決心始終不會改變,決定的事情,不容更改,這是爲了奉系軍閥着想,也是爲了少帥的前途而着想,他不想等到少帥接手奉系之後,面臨
的是一個棘手的爛攤子,必須在事情惡化之前,做好一切必要的準備!
哪怕是被少帥恨上,也在所不惜,敵人們的行動和動作越來越快,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拖延下去,只會錯過更多的機會!相信,早晚有一天,少帥,一定會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的。
……重重壓力之下,直軍崩盤的節奏也不可避免,榆關失陷,只是一個開始,吳佩孚緊急調兵反撲,並且一度幾乎奪回九門口,可是山火之下,杯水車薪,榆關的窟窿還沒補上,山海關的陷落,宣告吳佩孚整
體戰略徹底崩盤!最終,山海關的守軍雖說拼死抵抗,還是沒能擋得住奉軍的強攻,這號稱是天下第一關的山海關終於還是被張宗昌所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