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季夏把跳蚤市場忘得一乾二淨,抱着枕頭睡得昏天暗地。羅建飛洗漱完畢,揉弄了一下季夏的腦袋,季夏不滿地哼哼。羅建飛親了季夏一口,交代飛電:“飛電,兒子,看好你爸。”然後神清氣爽地開門。
遇到對面正好出門的方明傑和伍元。方明傑問:“小季呢?不是說要去逛市場?”
“昨晚上收拾東西的時候,閃到腰了,讓他休息一下吧。”羅建飛瞟了一眼屋裡。
“啊?要不要緊,要去醫院看看吧?”方明傑吃了一驚。
羅建飛連忙說:“應該不是很要緊,我昨天給他推拿過了,就是肌肉拉傷,沒什麼大事,讓他休息一下,下午應該會好點。”季夏的腰,自然是犧牲了四個杜蕾斯的結果,羅建飛沒有把那一盒杜蕾斯全用完,完全是考慮到季夏今天還要趕飛機回去,他自己也要保留體力來扛行李。
羅建飛臨走之前,又去樓下的餐廳給季夏帶了一份早餐回來:“季夏,我把早餐放梳妝檯上了,你現在起來吃飯吧?”
季夏迷糊地嗯了一聲。
“飛電,虎子,這個你們不能吃啊。季夏,要記得起來吃啊,別餓肚子。”臨走前,羅建飛又叮囑了一句,這次沒有得到迴應。伍元知道季夏不出去,將虎子也放到他們這邊來了。
他們逛完市場回來,季夏還在牀上睡着,盤子裡的早餐少了一片面包和幾片香腸。羅建飛在季夏枕頭邊發現了一些麪包屑,不由得笑了,肯定是尿急了的時候起來順便抓了吃的。
飛電蹭着羅建飛的腿,眼巴巴地瞅着那盤子早餐,香腸的味道實在是太香太誘人了。羅建飛想到飛電下午就不能吃東西,便用盤子裡的麪包片夾一片香腸餵它。
季夏聽見屋裡的動靜:“飛哥你回來了?什麼時候了?”說着打了個哈欠。
羅建飛將盤子放下,走到牀邊,揉着他的腰問:“11點了,起來嗎?”
季夏眨了下眼睛:“買到好東西了嗎?”
“買了點小玩意,你起來看看喜歡不。”
季夏伸了下懶腰,尾椎以下被扯得生痛,他扯了下嘴角:“嗯,該起來了,一會兒都要退房了吧。”
羅建飛俯身在他脣上啄了一下:“下次我一定節制點。”
季夏的臉一紅。不過想到下次,兩個人都沉默了,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呢。
直到出門去機場,方明傑和伍元才見到了季夏,他的中午飯都是羅建飛替他端上去的。方明傑看着臉色蒼白的季夏:“小季,你的腰要不要緊?”
季夏臉紅了一下,搖搖頭:“不要緊,謝謝中校關心,已經好多了。”還裝模作樣地揉了一下腰。
羅建飛將兩個人行李一個人扛着,一隻手一個大箱包,脖子上還掛着兩個小包,季夏說要拿,他根本不讓他動手。伍元看他左兩個右兩個,便主動提出來幫忙減輕負擔,被羅建飛拒絕了,說這點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箱包都有輪子,只要拖着就行了,不費什麼事。
這一次,他們直接從不萊梅坐飛機到法蘭克福,然後轉晚上八點飛北京的飛機,行李的託運是一站到位,直接去北京取就可以了。只是爲了飛電和虎子的安全考慮,它們的託運還是得去親自盯着。
回程果然如方明傑說的那樣,改成了商務座。這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當然,除了季夏,就沒人不高興的。方明傑和伍元就不用說了,羅建飛也覺得商務座好,有足夠的空間可以讓季夏好好睡覺。只有季夏覺得在經濟艙狹窄的空間裡頭碰頭睡覺的機會沒了,心裡有點小沮喪,不過讓他安慰的是,他和羅建飛還是坐在靠窗的一排。
吃過簡單的飛機餐,季夏開始埋頭苦睡。商務座非常寬敞,放平的角度也非常大,可以躺得很舒服。季夏窩在座椅上,睡得人畜無害,嘴角還掛着淡淡的笑,不知做了什麼好夢。
羅建飛坐在他外邊,開了燈看書,其實全都是在看季夏去了。想起以後的事,眉頭時而皺起,又時而舒展,最後長嘆了一口氣,將座椅調低了,滅了頭頂的燈,合上眼睛開始睡覺。
晨曦從飛機窗外溢進來,季夏睜開眼睛,撞進一雙深情的眼內,他笑了下:“飛哥。”聲音沙啞誘人。
羅建飛艱難地嚥了一下口水,他有點遏制不住想要去吻他,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再像現在這樣從一張牀上醒來,看見彼此惺忪的睡眼呢。想到這裡,羅建飛垂下了眼簾。
“天快要亮了。看看日出。”他說,起身來拉開了窗簾,然後俯身靠近季夏,小聲地問,“腰還疼嗎?”
季夏含着笑搖了搖頭:“已經好了。”
羅建飛玩笑似的說:“恢復能力不錯。”
季夏的臉有些發燙,把頭轉向窗外。原本黑漆漆的機窗外,已經現出了雲層的輪廓,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邊,將天際照得璀璨異常,藍色的天幕漸漸顯出本來的面目。飛機下的雲層,黑中泛着藍灰色,雲團像一朵朵浪花,舒捲不定,場面壯闊而寧靜。
羅建飛拿出相機:“拍日出嗎?”
季夏接過來:“好。”
飛機平穩地往前移動着,天邊越來越亮,雲層的顏色越來越淡,不一會兒,一道弧形的金邊從天際探出頭來,有人驚呼:“出太陽了!”
季夏迅速地拍下這一幕,機窗外面結着冰花,但是並不妨礙拍攝,反而顯得別有韻味。太陽迅速上升,很快便顯出了真容,紅彤彤、金燦燦的,變得有些刺目。
羅建飛將腦袋湊過來,兩顆毛茸茸的腦袋互相蹭着看日出,兩人都有點捨不得結束這種親暱。但是日頭越來亮,天空間也顯示出了本來的面目,雲層由黑變成深藍,變成灰色,漸漸恢復成白色的原貌,彷彿一牀巨大的棉被,讓人忍不住想上去翻幾個滾。
羅建飛終於將腦袋縮了回去:“太陽刺眼了,把窗簾拉上吧。”
季夏哦了一聲,把簾幕合上,現在是北京時間早上6點左右,也就是說他們只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還有六七個小時才能到呢。也很快了,馬上就要到北京了,然後就回雲南,以後他們的生活又要恢復原狀了。
想到這裡,季夏突然有些低落,這次德國之行,就仿若一次仙遊,與人世間沒有任何瓜葛,只有他們兩個,他們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手、擁抱、接吻,肆無忌憚地zuoai。一回到國內,兩個人就像被打回了原型的灰姑娘,尤其是他倆都處在那樣一個環境中,他們還能像在德國那樣熾烈勇敢地去愛嗎?羅建飛還會像那樣對待自己嗎?
季夏擡起眼,看着羅建飛。羅建飛也正好在看他,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怎麼了?”羅建飛輕聲問。
季夏搖了搖頭,無聲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羅建飛將食指壓在脣上,笑了一下,用氣聲說:“傻孩子,別多想。”
季夏的心稍稍放輕鬆了些,這樣逍遙自在的日子,本來就是偷來的,回來,不過是回到他們原來的生活中,沒什麼可擔心的,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羅建飛。
羅建飛說:“繼續睡吧,睡醒來,就到家了。”
季夏笑了起來,是啊,到家了,外面再好,也只是個驛站,這裡纔是自己的家,要勇敢去面對,他會陪自己的。
北京的天空是帶點灰灰的藍,空氣不那麼清新,風中甚至還有細碎的塵沙,但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樣子、熟悉的感覺,這就是家的感覺。他們一起去接飛電和虎子,這一次,兩條犬都顯得很健康興奮,彷彿也知道是回家了一樣。
基地的車來機場接他們,下午要進行工作彙報,明天,季夏和羅建飛就可以回家了。領導對他們的這次出征表示了肯定和讚許,給他們頒發了榮譽證書。這一次,飛電和虎子分別榮獲了二等功和三等功。季夏也立了一個二等功,羅建飛和伍元分獲了一個三等功,真是皆大歡喜。
當天晚上,兩人還是睡在招待所裡原來的那個房間。因爲時差,兩人都有點睡不着,季夏就開始收拾東西,將帶給家人的東西都揀出來,明天周昭雲會去火車站送他們,順便就給他了。原本打算回家一趟的,看樣子是沒時間了。
收拾到最後,在揹包的一個小袋子裡發現了一個東西。季夏臉上一熱:“飛哥。”
羅建飛也在收拾東西,聽他叫,回頭一看,笑了起來:“你把這個也帶回來了?”走過去拿在手裡,“要不要繼續用掉?”
季夏問:“在這裡?”部隊裡,總感覺不太好,不知道隔音措施做得怎麼樣。
羅建飛將手放在季夏的肩上,捏了一下他的耳垂,小聲地說:“放心,咱們附近都沒住人,今天飛電也不在,不會有人聽見的。這次我會很溫柔的。”回來後,飛電終於可以住犬舍了。
季夏羞澀地點了點頭,總有點偷嚐禁果的刺激。羅建飛攔腰將他打橫一抱,放到自己牀上,然後俯身上去。季夏說:“等等,我們墊點東西,別把牀單弄髒了。”
羅建飛從自己包裡翻出一件迷彩服,鋪開來,墊在季夏身下:“好了。”
兩個人都有些激動,沒想到回來的第一天,兩個人還能在一起做這麼親密的事。季夏激動的是,羅建飛非常坦誠,完全不迴避兩人已有的關係,並且還要繼續維持下去。
黑暗中,羅建飛健美的軀體覆在季夏身上,上下馳騁着,身上滲出汗珠,滴落在季夏身上、鋪着的迷彩服上。季夏嘴裡咬着自己的背心,隱忍地喘息着,承受着羅建飛的勇猛和撞擊。快感如海浪一樣,襲上來,又退下去,然後又襲上來,一波一波地往上堆積,等待攀上巔峰。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大海里沉浮的一葉小舟,緊緊地抓住羅建飛這個舵手,任他帶着自己在快樂之海中沉浮,最後被吞沒,徹底沉淪。
“啊——”羅建飛發出一聲低啞的長嘆,終於達到了頂點,噴灑而出。季夏扯掉嘴裡的背心,咬住了羅建飛的肩膀,身上的戰慄許久都不能平靜下來。這一次,因爲羅建飛的準備工作做得很足,幾乎沒有痛感,只有無盡的歡樂,這滋味太叫人迷戀了。
羅建飛吻着他的脖子:“爽嗎?”
“爽!”季夏點點頭,大口地喘着粗氣,“還來嗎?”
羅建飛說:“等等,休息一下。”一邊說,一邊開始撫摸季夏的腰臀,“這次我們換個姿勢。”
季夏驚奇了,他居然還知道別的姿勢:“怎麼來?”
“這樣。你坐我身上。”羅建飛將季夏抱起,放在自己腰腹間,呈參歡喜佛的姿勢。季夏想起在飛機上的衛生間裡看到的那一幕,不禁面紅耳赤。
羅建飛抱住季夏的腰,對準入口,慢慢推進去,然後對季夏說:“你動一下試試。”
季夏雙手後撐,將雙腿環住羅建飛的腰,開始上下移動,他知道自己的敏感點在何處,所以能更有目的性地摩擦那處,很快,前面又有了反應。羅建飛停住不動,迷戀地俯身吻季夏的脣、脖子、胸膛。有一個這樣大膽的戀人也不錯,什麼花樣都能玩,起碼在這件事上,雙方都能取得最大程度的滿足。
這天晚上,剩下的杜蕾斯又去了兩個,因爲考慮到明天要坐火車,他們有所節制,沒有玩得很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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