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意識清醒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已經不再原來的世界了。這裡靈氣稀薄忽略不計,還有種微弱的排斥感。
落雨閉上眼睛自己的感受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這裡,是俗世界。她居然被那個男人打出修界了。
落雨擡頭看着頭頂的封印,嘆了口氣。她的力量不足以穿過封印,回到修界。該怎麼辦?
“等你知道自己缺了什麼,就明白了。”
白髮男子的聲音在腦中迴盪,落雨皺了皺眉,她缺什麼?金木水火土光暗七種本源已經集齊,她是這片大陸規則的掌控者,可是……
依舊敵不過那個男人的一擊。
是因爲缺少的這部分嗎?
落雨臉上有些迷茫,月,若你在定會告訴我缺少的究竟是什麼吧。
體內的本源無意識的跳動了一下,落雨一愣,在心裡叫道:月
本源毫無波動,落雨皺眉苦苦思索,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剛纔本源之力會跳動呢。不是那個名字,那麼就只剩下……感情了。
落雨剛想試探一下,就發現體內金色的本源之力化爲七個不同顏色的小團縮在一邊。
這是……
落雨盤膝坐在地上,身上晦澀的光芒閃動。她在心中不停地推演着完善着‘命數’。自她修煉開始到現在,好像是第一次碰到瓶頸,而且是了不得的讓她爲難的瓶頸。
落雨嘴角一勾,這纔有挑戰力啊。
可是,不知過了多久。那一身白袍的少女睜開了眼睛。空洞的眸子一抹幽光一閃而逝,她終於確定了需要的是什麼。
或者說是本源需要什麼。
本源之力並非死物,既然能夠衍生出靈智,證明本源之力是擁有人類的一切,包括最爲複雜難懂的感情。
但問題是。落雨體內的本源之力依附她而存在,根本就沒有感情,跟死物一樣。所以。想要強大,需要感情。更甚者,需要那最爲難的的愛情。
落雨看着那散發着淡淡光華的氣團能量磨牙,貌似她需要收集七個愛情,別人心甘情願給她的愛情。
落雨摸着脖子上散發着暖意的墜鏈,依舊迷茫。
月,我該怎麼做?
不過落雨沒有糾結多久,只有她完善了本源之力。才能強大,才能走出封印,才能解決一切恩怨,才能……見到月。
這本就是一個必選項。
落雨手掌攤開。手上光芒一閃,密密麻麻的軌跡便出現在手上。
落雨細細的看了看這些軌跡,手指輕點了七人,輕聲呢喃:就選你們七人了。不管是孤獨終老,抱憾衆生。還是冷清冷心,英年早逝,不管是怨恨不甘,還是含笑九泉,這七人以後的命運再也不一樣了。
落雨輕聲一笑。俗世界壓制了她的修爲,可惜了,只要在這個世界上本源之力就是百無禁忌的。
那麼,就先接近第一個目標吧。落雨看了看身處的這個山谷,再看看身旁的一株青草,脣角一勾,指尖一點:“吾以天地秩序落之名,賜汝靈智,賜汝靈軀。”
指尖光芒閃爍,青草一陣搖曳,猛地綻放出美麗耀眼的光華,然後化爲一個一身青衣的清秀少年。
“拜見主人”少年單膝跪地,仰望着給他一切的……她的神。
落雨看着少年,笑着說:“情劫”
少年笑的漂亮,笑的滿足:“是,情劫謝主人賜名。”
一主一僕就那麼消失在谷中。
三年後,炎國。
盤坐在花海之中,白裙女子手中白芒一閃,碎心琴靜靜地躺在懷裡。抱着碎心琴,十指撥動,悠揚的琴音響徹整個皇宮。
炎勤帶着兩位皇子兩位公主走進來,聽到這悠揚的曲子,看到那花海中驚心動魄的絕美,一時間心神恍惚。良久,曲子停下,幾人還在神遊。
“陛下可是到了?”柔和的語氣給人的感覺並不冷漠,但那柔和卻是平緩的沒有一絲情感波動。
炎勤回過神來才發現彈琴的人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望着這個一身聖潔,神秘強大的國師,恭敬地說:“是朕失態了,國師,朕帶三位皇兒前來神殿,希望國師不要介懷,他們只是想見見國師。”
兩年前繼承皇位時,炎勤便從上代皇帝口中得知了一個代代相傳的消息。每一代皇帝都有一位國師輔佐。而每一位國師都有通天徹地之能,撼動山河之才。就像前一位國師,儘管那位國師已經過世很久了。
他當時問過先帝,國師既然擁有凡人沒有的能量,爲什麼會死呢。
先帝臉上帶着悲傷,語氣更是絕望,他說,那是因爲每一位國師都不能逆天而行,逆天改命最終會受到天譴。而上一位國師,遇到了她喜歡的人,即使是死,也要改變,所以……
炎勤嘆了口氣,所以那位國師死了嗎?
他擡頭看了看現在的這位國師,聽說國師都是上天派來的,沒人知道國師從哪裡來,只知道,每一人國師都將上代國師稱爲師姐。至於國師爲什麼是女的,炎勤表示從記憶裡開始就是這樣,無人知曉原因。
沒人想到,那只是因爲落雨改變人的記憶時覺得麻煩就粗製濫造了,剩餘的那些漏洞,不好意思,自己腦補吧。
白衣女子轉過頭,臉上帶着白色的面紗,一雙烏黑的鳳眸看了看炎勤身後的幾人,挑了挑眉。這個人對於子女的教育看來還是很成功啊。
白衣女子淡淡的說:“不會,陛下,晚上讓您前來是發現您身上不知何時被邪物入侵,所以想爲陛下解決。”
什麼?炎勤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又馬上恢復了正常,“有勞國師了”炎勤臉色平靜地說。
白衣女子看着很快恢復情緒的炎勤,讚賞的點點頭。
伸手,指尖凝聚了一團濃烈的白光,伸手一指,白光飛到了炎勤額頭,慢慢的蔓延全身。炎勤頓時感覺全身暖洋洋的,之前的煩躁暴虐消失得一乾二淨。
“多謝國師”炎勤感激地說,看了看身後的幾人,炎勤開口道:“國師,朕想讓皇兒們陪陪國師,國師一人呆在神殿已有兩年,不曾踏出一步,朕讓皇兒們給國師解解悶。不知國師意下如何?”
白衣女子目光掃過一處俊美文雅的臉,想了想點頭答應,這可是她的第一個目標呢,普王炎普。
送走炎勤之後,三人面對在自己印象中天人一般的國師都有些拘束。
女子席地而坐,動作瀟灑自然,隨心隨意:“不用拘禮,坐吧”
三人點點頭,坐在女子的對面,女子眼裡帶着點點笑意,揮手,幾人中間憑空冒出一張石桌,三位王爺倒吸了口氣,眼裡滿是敬畏驚詫。
河王炎河瞳孔猛地一縮,眼神戒備警惕的看向女子,將自己的心思隱藏的很深。
“情劫,奉茶”女子便是落雨了,她佈置了一年的時間,準備了兩年,第一個目標也該開始了。
情劫從神殿走出,手中端着散發着清淡香味的茶水恭敬地放在石桌上,然後自覺地退走。
“請,這是我以前在雪山無意中發現的雪雲茶,今天神殿來了客人,所以拿出來給你們嚐嚐。”落雨的聲音柔和,帶着說不出的舒爽,令人不由自主的放下防備。
普王炎普溫文爾雅,落雨看的出,這人對皇位是真的無慾無求,不爭不搶。端起茶杯,輕抿了口,炎普眼睛一亮,由衷的讚賞:“真是好茶,普謝過國師的招待。”
炎普剛說完,只覺得身上內力翻涌不息,連忙閉上了眼睛。片刻,他睜開眼睛,目光熱切的看着手中的茶水:“想不到這一口茶竟然可以增長我二十年的內力,在下承國師的情了。”
炎河和炎凡聽到炎普的話,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茶水,舉杯一飲而盡,兩人也相繼閉上眼睛調息,片刻,睜開眼睛後都緊緊地盯着落雨手邊的茶壺。
落雨忍不住好笑:“你們不用這般表現,這些茶我會送你們一些,不過效果沒有第一次這麼明顯。但延年益壽還是有的。”
炎凡有些猶豫:“國師,這是你平時飲用的茶水,我們拿走是不是不太好……”
炎普和炎河聽到這兒腦袋也清醒過來,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落雨搖搖頭說:“無妨,我又不會武功,喝這個也沒什麼用,你們要是真覺得不好意思,空閒了可以來陪陪我。”
炎凡連忙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炎河眼裡閃過一絲喜意:“多謝國師”
分別送了三人一些茶葉,落雨便目送三人離開。背後的花海成了點綴,花瓣輕飄,白裙女子如墜入人間的仙子,美的驚心動魄。
炎普不經意的一個回頭,被這絕美的畫面震撼了。但看着那靜默的站在花海中的女子,那絕世的身子卻難掩孤寂。
炎普施施然的向回走去,腦中那孤寂清冷的身影一直盤旋不去,炎普嘆了口氣:看來國師也是一個寂寞的人啊。
忽然,炎普身子頓住了,記憶中,好像聽父皇說,國師是永生不死的,除非爲別人逆天改命,那麼現在這位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國師到底多大了……
炎普忽然有些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