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這裡根本不像一個宮殿。四處青山流水,大片大片的牡丹花開的興奮,各種顏色,各種品種……根本就是一處世外桃源啊!
花香陣陣撲鼻,花谷中央一個小小的茅屋外,一羣高層恭敬地站在那裡,時不時的打兩聲噴嚏,每個人都被憋得兩頰通紅。
“錯護法,你說帝主這次要多久出來?”吳良一身黑衣,清秀的臉糾結成一團。
南宮錯一身華貴的淡藍色錦袍,偏偏濁世佳公子,風姿一時無二。但聽到吳良的問話,臉上那痞痞的笑瞬間凝結。
帝主?!現在只要一聽到這兩個字衆人都忍不住頭皮發麻,那個人簡直就是個禍害加妖孽。
如果現在有人告訴他們那人練功走火入魔並且死掉了,那他們肯定會興奮的來個普天同慶。
可惜那只是衆人的一個美好心願罷了,衆人不無遺憾的想着。
“小錯錯~~~”抑揚頓挫的聲音忽然從茅屋傳了出來,南宮錯臉色一青,身子僵硬。
其他人同情的看了眼南宮錯,爲他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很沒有義氣的後退兩步。
南宮錯:“……”一陣冷風吹來,捲起飄落的樹葉,南宮錯只覺得人生一片荒涼,暗淡無光……
茅屋的破門打開,男人一身青袍悠閒地走了出來。一張俊美的臉上帶着陽剛之氣,一看就很陽光。特別是他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特別親近,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但是……
所有人皆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屬下參見帝主”
男人隨意的擺擺手,說:“不是說了別那麼多禮嗎?免了。”臉上還一副嫌棄的表情。
衆人默,不恭敬點能行嗎?能行嗎?他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
“小錯錯,我叫你沒聽見嗎?!”男人轉頭一臉哀怨的開口道。
南宮錯臉色青灰,深吸口氣才說:“帝主有何吩咐。”
男人翻着白眼哼哼了兩聲說:“真是無趣,小豔呢?”
男人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奇怪的問。
吳良上前一步忙說:“帝主,您不是讓左護法查探軍師的下落了嗎?”
男人哦了一聲恍然,目光轉向一直沒有出聲的刑堂堂主,刑堂堂主是一個古板的老頭,但那只是對於別人而言。對於帝主,刑堂堂主的脾性那可就不能以常理判斷的。
感受到自家主子那灼灼的目光,刑堂堂主一不小心把自己心愛的鬍子揪下來了一縷,嘴角有些顫抖。
“阿綠,小豔那裡有什麼消息?”男人笑嘻嘻的問。
名爲阿綠的老頭臉色綠了綠,才喘着粗氣說:“左護法前不久傳來消息說懷疑軍師被冥王囚禁了。這段時間沒有任何消息。”
綠老頭捋了捋鬍鬚,臉上帶着絲絲爲難的說:“我們的情報最近來消息說,左護法將龍域的副殿主廢去靈力,囚禁在身邊做男寵……”
“噗”男人沒忍住噴笑了出來,“真的?”他雙眼發亮,一臉八卦。
其他人儘管已經聽說了,可這次得到證實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一個個在心裡想着左護法那妖豔的身姿,默默的說一句:護法大人,你是我們仰望的存在。
綠老頭乾笑了兩聲說:“這個消息我們的人已經證實了,不過唯一的出入就是他們可能是真的感情。”
男人收住笑沉思了一會兒,這才下令道:“錯護法,你去小豔那裡一趟,一定要給本座留住龍騰,採取非常手段也行。藉此機會,與龍域好好談談,要換回他們的副殿主就必須與帝宮聯合,共同對付冥王府。”
冥王敢囚禁他的人,還真是不想活了。
“帝主,您是準備救軍師嗎?”情報堂堂主左旋大着膽子問道,不過剛問完他就後悔了。他是腦子抽了才衝上去主動與帝主說話。
“小旋旋,你真聰明啊。”男人睜大眼睛一副好似自己兒子考試得獎了一樣的表情看的衆人額角一抽。
左旋默默扭頭,捂臉!他就知道會這樣……
男人表情十分哀怨:“小旋旋,你真是我的知己。這幾年晚兒失蹤我是吃不下睡不了,只要一想起晚兒我就……”
“宮滿樓,你能再噁心點嗎?”陰森森的聲音從男人身後傳來,男人身子一僵,而面前的屬下瞬間全部低頭的低頭,商量事情的商量事情……
晚歌陰沉着臉慢慢地走了出來,那雙睿智的眼睛此刻被殺意染滿。
晚歌今天才知道,這個傢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然這般的……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反正就是讓人很惱火。
宮滿樓扯了扯嘴角,愣是一個笑也扯不出來。用手在臉上一抹,瞬間換成一副驚喜的表情。
“晚歌,你回來了。”那聲音裡的喜氣好像天上掉餡兒餅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三年我們帝宮的人都很擔心你。”
晚歌眯起狹長的雙眼,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笑:“是嗎,帝主這三年過得可好?”
“不好,沒有晚歌,帝宮就像沒有主心骨一樣,大家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宮滿樓連忙搶答,黑亮的眼睛陰涔涔的掃了眼場上的人。
衆人:“……”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節奏嗎?!
晚歌冷哼一聲,說:“你們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錯護法留下來。”
話音剛落,一股強風吹過,捲起一地牡丹花。再看場地中,只有南宮錯一人淒涼的留在原地欲哭無淚,他真是交友不慎啊。
宮滿樓將兩人請進自己那丟人現眼的茅屋內,“都坐,不用跟我……”客氣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晚歌大軍師已經有悠然的飄到最好的位子坐下。
南宮錯乾笑了兩聲,挑了個離兩人最遠的地方坐下。
宮滿樓:“……”這般無視他這個帝主是在鬧哪樣?到底誰纔是老大啊。
“軍師,你這三年去哪兒了?”南宮錯疑惑了!三年前軍師說失蹤就失蹤,三年後說出現就出現,這種神秘莫測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學得來的,起碼他失蹤了帝宮的情報會找到他……
宮滿樓也收起情緒一臉嚴肅,能讓他找了三年沒有蹤影,不是晚歌故意躲着他根本就不可能找不到。宮滿樓可以肯定是出了事情。
晚歌苦笑了兩聲,說:“我是被歐陽離抓去的。這三年一直被囚禁着。”想到這三年的日子,晚歌就有種瘋掉的感覺。
那三年間只有他一個人,孤寂,冰冷,黑暗……他的神識沒有崩潰真是幸運!
“果真是他?”宮滿樓猛地站起身,眼裡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那個人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連他的人也敢動。
“錯護法,你現在馬上去聯絡秦豔,必須將龍騰帶回來並跟龍域談好合作。”宮滿樓命令道。
南宮錯站起身,行禮應道:“是,帝主”轉身匆忙離開。
晚歌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宮滿樓:“帝主,你還真跑去招惹龍域了?!”
他記得三年前這位主就非要去龍域轉轉,要將人家尊主拐來做屬下,理由竟然是那位尊主神秘的過分了~~
宮滿樓訕訕地一笑,迴歸正題:“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說到這裡,晚歌不由的想起那個謎一般的孩子,“我是被一位孩子救出來的。”
“孩子……”宮滿樓愕然,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是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什麼樣?怎麼把你救出來的?”宮滿樓滿是好奇。
晚歌臉上有幾分沉思,語氣裡多了些不確定:“帝主,那個孩子真的很神秘。我遇見她的時候是在關押我的那個空間之牢裡,那裡的禁制,似乎對那個孩子沒有任何作用。”
晚歌到現在都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孩子在冥王府自由進出,無人攔阻,她的身份地位應該很高。但……”
說到這裡,晚歌的神色有些糾結和迷茫:“後來我想去看看那個私下將我放出來的孩子,想知道她會不會受到懲罰。結果冥王府里根本就沒有那個人的存在……”
那時候的他忽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呵呵!想想都好笑,如果不是他真真切切逃出來了,他會以爲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宮滿樓默然,這件事情還真有些詭異啊,詭異的讓他心動!
忽然,空間一陣輕微的波動!宮滿樓眼睛縮了縮又恢復之前笑眯眯的樣子,而晚歌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夜,牡丹花園裡,一縷清涼的風吹過,一道青色的影子憑空出現。他就那麼站在黑夜裡,踩在花瓣上。
片刻,另一道青色的影子從茅屋竄出,懸於這道影子身前。
“小松鬆,是你!”宮滿樓眉間一挑,臉上帶着驚喜。
青松額角一抽,淡淡的說:“看來你已經覺醒了,樓”只有覺醒後的宮滿樓才那麼的讓人氣得牙癢癢。
宮滿樓嘿嘿一笑,騷包的在原地轉了一大圈說:“小松鬆,你看我俊俏了沒有?”
青松:“……”他可不可以將這個人揍死!
“上次你跟主上比誰更好看,結果如何……”青松冷冷的戳着宮滿樓的傷疤。
宮滿樓:“……”躲在牆角畫圈圈,小松鬆的性子真是太可惡了,這麼多年還是那麼不討喜。
青松冷冷的看着在一邊抽風的某人說:“我這次來主要是看看你有沒有醒過來,省的下次被主上宰了!”
說完飛身離開,留給宮滿樓一個酷酷的背影。
宮滿樓:“……”之前傳音見面,他還以爲什麼大事,原來大半夜這麼急切的就爲了這事?還讓不讓人活了!
宮滿樓雖說臉上十分不滿,但那心裡卻是暖洋洋的,他知道青松也是關心他,怕他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