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就無從得知了。”男人搖頭。這也是他遲疑的原因之一。
“基因改造。”顧筱筠看着葉璟珩，略顯迷茫地說：“你認爲這個可能嗎？”設計嬰兒這項技術的爭議頗多。真正實施的案例屈指可數，而且有很大的缺陷。
如今他們周圍的醫院和研究所根本沒有這樣的技術。韓嬌那段時間也一直住在葉家，想要瞞着葉家的人偷偷做出這樣的事基本是不可能的。
她眉頭越皺越緊，“如果就如同你說的，這個孩子真的是一個設計嬰兒，對於這份DNA鑑定結果會有影響嗎？”哪怕真的是經過基因改造不還是需要一顆卵子和一顆精*子麼。這一點應該不會改變吧。
“一般來說並不會影響。”他也承認，“但是有一種很不可思議的解釋。”
“你說吧。”
“我們檢驗的是15個遺傳標記。如果有人刻意利用這一點......”他沒有說完，但是對面的兩個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現在的基因工程技術，能夠做到這個嗎？”葉璟珩沉默半晌後問。起碼他從來沒有在新文裡看到過有如此先進的技術。
“沒有。”徐子騫搖搖頭，“但是這並不表示沒有人研究出來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真的有這樣的技術，而他們只是不知道而已呢？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
“是嗎......”
“這個想法的可能性很小，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這孩子就是馮少將的。”身爲一名醫生，還是有必要闢謠的。這種天馬行空的設想，關起門來討論討論可以。但是不能太當真。
與此同時，葉家老宅裡，葉蓁兮正面無表情的和馮熙華談判。一紙離婚協議擺在兩人中間。
“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馮熙華死死瞪着桌子上的那張紙，雙目猩紅，很想直接將其撕碎。但是他不能。他知道他沒資格。在親子鑑定結果出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們的婚姻已經被判了死刑。
儘管如此，還是希望能夠再努力一把。
“蓁兮，我們.......能不能再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們沒有任何可能。”葉蓁兮斬釘截鐵地拒絕，“更何況，你現在不應該恨我嗎？你兒子如今的情況，很大一部分是我造成的。”
雖然至今沒能想起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監控的畫面她也看過。確實是她做的。她也不準備逃避責任。如今只希望那個孩子能挺過來，不然她就要成爲一個兇手了。
“蓁兮，你別這樣說。”看着她這樣，男人心裡難受。自我唾棄的更甚。說到底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多一點警惕，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可惜，如今木已成舟，就算後悔也晚了。
監控他也看過，但是葉蓁兮到底是他這麼多年的枕邊人。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做出對一個孕婦出手的事。心裡寧願相信是韓嬌做了什麼過分的舉動。
“不然還能怎麼說？”葉蓁兮自嘲的一笑，“這只不過是事實而已。”
“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既然是你的孩子，那你對他就有責任。”她打斷他的話，“我們離婚吧。給那個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這是她虧欠的。畢竟她的一時衝動造成了那孩子現在還在鬼門關徘徊。如今能夠給予的補償也只有這個了。
馮熙華哀傷地看着她。他也知道作爲一個男人他必須爲他的行爲負責，“可是小裕......”
“你認爲我們兩個離不離婚對於小裕來說有什麼差別嗎？”這麼多年，她一直爲了兒子勉強維持着這段婚姻。但是這種毫無感情的維持，到頭來有讓孩子更幸福嗎？並沒有。在她看來既然當初馮熙華愛的人是韓嬌，現在應該也能舊情復燃。
那麼如今她也是時候將他還給她了。
馮熙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是啊，他們這些年的生活，哪裡像是一對夫妻？當初他不想和她結婚，甚至爲了躲着她將一切精力都投入到軍隊裡。最終獲得一身榮耀。他卻並不快樂。如今他寧願放棄這一身軍裝也想和她在一起，可惜人家已經不稀罕了。
“我們倆的關係，我好像總是無能爲力。”他自嘲的一笑。不管是當初在一起，還是後來的分歧。他似乎永遠處理不好這段關係。
“那就當我對不起你吧。”
“不，”男人搖頭，“是我對不起。”
從二樓下來，馮熙華第一個看見的人便是坐在沙發上的韓嬌。後者看到他，一下子起身，幾步走到他面前，“熙華，你，你還好吧？”
今天一大早葉蓁兮就將馮熙華家裡來。之後兩人一直待在房間裡。她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單獨離開，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客廳裡等着，猜測他們到底說些什麼。
如今DNA檢驗的結果都已經出來了。馮熙華是賴不掉的。而葉蓁兮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容忍老公出軌。她有信心，這次葉蓁兮突然找馮熙華是來談離婚的。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她也不免有些緊張。不就是談個離婚嗎？爲什麼要這麼久的時間？是離婚條款無法達成協議？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糾紛？又或者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他們打算再續前緣？
這會兒看他表情難看，懸着的心也放下來大半。幸好，應該不是第三個可能。
男人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雙手在身側緊攥成拳。他好嗎？呵呵，他怎麼可能好？
心中想着，嘴上卻只是儘量平靜地說：“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心裡對這女人有萬般厭惡，可惜對方依舊是他孩子的母親。
哪怕那個孩子並不是他所期待的。並不表示他就沒有責任。
韓嬌也明白這一點。如今這個身份，給她帶來了不少的便利。
“醫院的醫生剛剛和我打了電話說孩子的情況不是很好。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吧。”紅着眼，楚楚可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