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有情敵
蘇菁菁,這又是誰?
不過看李子欽這反應,應該來者不善。天蔚狐疑地望着李子欽:“你說的那人是誰,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李子欽見天蔚開口問,更是顯得爲難,使了個眼色給好友,又瞧了瞧門外,意思說讓他出來。阿忘見到二人的動作,冷冷一哼:“讓你說你就說,打什麼啞謎
。”
聽到阿忘開口,李子欽大少爺馬上拋棄好友,一股腦倒出來:“嗨,不就是阿殷以前的紅粉知己嘛,以前還想做殷夫人來着,不過阿殷沒答應就是了。”
原來這蘇菁菁,便是這扶風鎮教書先生家的小女兒,比這倆人小了幾歲,三人下學後常會在一起玩耍。蘇菁菁年紀雖不大,但是性子卻是率真,到年紀大了些,便喜歡上了殷蟄。雖然殷蟄也知道,但也只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心裡想着他遠在桃溪鎮的小媳婦天蔚。不過這姑娘倒不在乎,一直追着到現在。前幾天聽說心上人和個男人成親了,心裡不服氣,但也不好直接來殷家,便去找了李子欽。
“哦,原來是這麼個紅粉知己啊。”阿忘嫌棄地望着坐在一起的殷侯和李子欽:“看來你們唸書是假,騙人家小姑娘的芳心纔是真吧。”剛成親沒幾天就冒出個青梅竹馬,果然流氓的朋友都是敗類,古人誠不欺我也。
天蔚出乎意料地沒什麼反應,依舊喝着茶。李子欽打探着說道:“天蔚,你不生氣吧?這不關阿殷的是,都是那蘇菁菁一廂情願的。”
聳聳肩,天蔚一臉無所謂:“我幹嘛生氣?”反正都是前主人惹得桃花債,自己又不是李天蔚,有什麼好生氣的,這點事自己還是拎得清的。
殷侯見天蔚沒生氣的樣子,心裡更是無所謂,反正自己一顆老心都在天蔚身
上,其他的毫無關心。“那麻煩子欽回去同蘇菁菁說一聲,讓她趕緊回家去吧。”雖說不是自己的事,還是解決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李子欽突然臉上又是一痛苦,阿忘斜眼瞧了瞧:“你又怎麼了?”
“蘇菁菁現在就在門外等着。”說完,李子欽捏了捏太陽穴,怎麼這些破壞人家小兩口的事都是自己來做啊。
天蔚見幾人都望着自己,有些無辜地說:“那就讓人家進來吧!總不好一直在門口站着吧。”
等在門口的蘇菁菁見下人請自己進去,頓時心裡一握拳,心裡鬥志昂揚,自己進去一定要讓那個小夫郎出出醜,讓殷蟄看清楚,誰纔是該娶回家的人!
等自己一進門,就見到坐在桌子上的四個人正望着自己
。朝殷侯禮貌地看了一眼,蘇菁菁便開始打量其餘兩個生人。不看不打緊,等她細細打量之後,心裡不禁大嘆,這年頭男人都長得這麼標緻,真是作孽啊!
幾人見蘇菁菁進門,也沒有什麼表示,天蔚低聲在阿忘耳邊說:“這個姑娘長得還沒有你好看,難怪人家不願娶她。”
阿忘面色難看地掐了掐他的臉:“彼此彼此。”
還是殷侯先起身,招呼蘇菁菁:“是蘇姑娘啊!怎麼來了站在門口不進來呢?真是有失遠迎!”拉過一旁還在和阿忘咬耳朵的天蔚,衝她一笑:“這是天蔚,是我新成親的夫郎。”
聽到殷侯提到自己,天蔚笑得春光燦爛:“你好,我是李天蔚。”
見天蔚笑得開心,這邊蘇菁菁心裡卻不是滋味,這李天蔚長得也太好了吧!自己若是男人怕是也會被迷住。見殷蟄的反應,已經是着急撇清關係,那自己怎麼能讓他如願呢?
定了定神,蘇菁菁坐下,笑盈盈地道:“不知殷蟄大哥近日成婚,還沒來得及準備禮物,真是抱歉。我還以爲大哥這倆年不會成親呢?殷伯伯過世不久,怕是大哥心裡傷心得緊。”
見蘇菁菁作勢抹了抹眼淚,天蔚頗爲認同地道:“就是說啊!只怪老爺子當年考慮不周,只說讓我們成親,沒告訴我們什麼時候再成。”跟自己談什麼殷家小老頭,自己又不認識好不好!
蘇菁菁面色未改,心裡將天蔚吐槽了千萬遍,這不就是變相說他自己名正言順嗎?蘇姑娘倒也不是吃素的,溫婉一笑:“我幼時與殷蟄大哥還有子欽大哥一起玩過些時候,不知李哥可願和妹子聊聊,也好多瞭解瞭解大哥不是。”
凸!自己還要怎麼了解那老鬼,二百來年還不夠嗎!
不過這話只是在心裡說說,面上天小豬還有一派斯文地答應了。蘇菁菁見他上鉤,親熱地拉着他:“那李哥,我們去院子裡走走吧。”
天蔚不動聲色地抽回小豬蹄:“好啊。”
看着倆人走開,阿忘瞟了瞟殷侯:“你就讓那女人帶他走?”
殷侯還是一臉笑意,往椅子後仰了仰:“我信阿蔚
。”開玩笑,那小祖宗只有讓別人吃癟,自個哪願意吃虧?阿忘冷哼一聲,看了看一旁多事的李子欽。
對方倒還是沒皮沒臉的樣子,見自己看着他,歡快齜着一口牙。
這邊三人默默無語,那邊倆人卻是波濤暗涌。倆人到了院子裡,一邊信步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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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漸漸的沒話說了,倆人就坐在石椅上,各自想着什麼。
“李哥,我們也不要打啞謎了!”蘇菁菁似是下定決心,開口道:“你離開殷蟄吧!你們不適合。”
天蔚料到會有這麼一茬,隨意昂了昂下巴:“爲什麼?”
蘇菁菁瞧着他,眼裡不屑瞬間溢出來:“爲什麼?你說爲什麼?”接着,蘇菁菁一字一句,說出了她人生中最惡毒的話:“憑你是個男人,不能給殷家延綿子嗣,憑你什麼都不會,成天無所事事,憑你只能依靠殷蟄,和一般以色事他人的小倌,毫無差別。”
“你到底能給殷蟄什麼?”蘇菁菁驕傲一問。
天蔚聽完,不氣不惱,只是有些疑惑地問她:“我讓他喜歡我,不夠嗎?”
蘇菁菁看着一臉認真的天蔚,一時啞口無言。這麼簡單的理由,聽起來好可笑,可是自己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不一會,天蔚見她突然笑起來,伏在桌子上,笑得全身發抖。
是啊!都已經讓愛自己的人陪在自己身邊,讓他將自己養得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讓他成爲自己全部的依靠,讓他將自己的喜歡全部毫無保留地給自己,這樣還不夠嗎?
可笑自己問他憑什麼?自己這樣不知羞恥來和他搶丈夫,不也只是希望自己可以陪着殷蟄,可以愛他,可以爲他做飯爲他生子,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當年迎風放着紙鳶的時候,趁着李子欽不在,小小的自己也鼓起勇氣,這樣問過殷蟄,你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那時的殷蟄年紀也尚懵懂,卻是仰臉望着高飛的紙鳶,沒有停頓地回答,我願意陪着他,不就是喜歡了他了的,其他的又哪能說的清清楚楚。
世間情情愛愛,不就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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