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是不知道呢.那小商人才多大年紀啊.硬生生就上了手.這倆才見過幾天啊.真是作孽哦.”
另一個有些獐頭鼠目的茶客不以爲然了.眼珠子賊兮兮地直轉悠.“我瞧倒不是.你想那司老闆出手多闊綽.說開就開說關就關的.那必定是有錢人家的闊少爺哩.我估計那小賈必定是瞧上人家的家產了.上趕着貼的吧.”
說罷.似乎還有些不過癮.那人神色更是添了幾分猥瑣的氣息.“那小商賈長得可真不賴啊.我怎麼沒在鎮子上瞧過啊.真是便宜了那司老闆一頓.若是我…”
其他一衆老茶客見他垂涎三尺的樣子.不禁紛紛側目而視.摑手一拍.“作孽哦.”
再一件.卻不是什麼好事了.那李家的少爺不知是得罪了誰.李家的宅子一夜之間竟是被些生臉子團團圍住.整日進出不得.李少爺家裡只餘了一干老僕人和小丫鬟.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趕忙往那李子欽處報信.
李子欽卻是一點不擔心.只是派人告訴那老管家幾句.“沒多大事兒.要是拆房子了會提前知會你老一聲的.甭急!”
瞧人家正主這話說的.一點子沒有上心.前腳送走了傳信的.後腳又黏着殷家那小夥計.哦不.現在是楚少爺去了.笑得跟吃了蜜蜂屎似的.看得人都膈應得慌.那老管家見主子都不擔心.也只能乾着急地跺跺腳.隨着那些人去了.
不消說.那羣人雖說成日成夜地堵在門口.卻也不做聲不作響的.不知幾日後便忽然不見了.引得鎮子裡的人又是一陣猜測.估計這李少爺是在外面惹了什麼禍子吧.人都找上門了.
前幾日剛下了兩場大雪.壓得路邊的樹枝都彎彎欲垂.淨是銀裝素裹一片.扶風鎮地處江南.素來是難見到雪的.今年難得下了這麼大.老人家都說明年定是有個好收成的.正巧這門前積雪多.殷侯便讓人一起囤了幾日的菜蔬.兩頭的鋪子也不必去了.在家裡待晴了再說.
天
蔚正是閒散得慣了.加上這天氣一日冷過一日.聽到能不去鋪子自然是滿口就應了.古話說的好.夏補三伏.冬進三九.正巧一大家子都在家裡.殷侯便吩咐忠叔多熬些進補的食物.給大家都暖暖身子.
這不.那邊燃着銀絲炭的書房裡.天蔚正端着碗湯喝着.一邊咕嚕一邊翻着話本瞧着.還不時嘿嘿兩聲.將空碗往桌上一放.天蔚滿足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吃圓的肚子.
雖說這才入冬沒多久.卻也架不住這麼一天幾頓的補食.雖然自己不是什麼愛長肉的身子.這一身子皮肉倒是被養得更加流光水滑了.自個兒洗澡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
這自己養好些還不算什麼.那魔星更是要命.李子欽成日不知從哪裡琢磨了些大補的東西回來.吃得那兩個人成日眼珠子都發光的.天一黑就將自己往房間裡拽.還成宿成宿不得歇.氣得自己牙都癢癢.
捏了捏還發酸的腰.天蔚心裡又是一陣憤恨.今晚要是再放那人進門.他就立馬改殷姓了.
推開門.就感覺一股子涼風撲面而來.凍得天蔚一個哆嗦.將毛領子往上拉了拉.天蔚向阿忘房間裡走去.準備找阿忘殺上倆局打發時間.
進了房裡.見到瑞瑞和閔逸也在.兩人正有模有樣地學着字.手裡的毛筆握得筆直.只是那字就寫得不怎麼的了.
這唸書也是前段日子突然想來的.再過兩年瑞瑞就可以去私塾里正式入學了.偏偏現在還大字不認得幾個.閔逸雖說是小王爺.在家裡也是多隨着敬親王練武去了.一聽到唸書二字頭都大了.
雖說殷侯和天蔚很想自己動手來教.卻奈何這倆外來人士不知根不知底的.就怕反而教壞了事.阿忘便直接擔下了啓蒙先生的名頭.親自來教兩人唸書認字.現在也不由着兩個小的去鋪子裡混時間了.兩人每日不是在家寫大字.就是背些經書.一段日子下來也有些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