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菁菁走的時候,既沒有哭也沒有鬧,望着自己從少年時代就追逐的人,只是苦苦一笑,“殷蟄,你錯過我,將是你一輩子最大的遺憾。”
殷侯也不說話,只是溫和地看着她。
“不過,”蘇菁菁一轉頭,“你遇到了比我更適合你的人。你記得好好待他,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你。”說罷,坐上車離開了。望着身後站在一起的兩個人,
撇開翻涌的酸澀,蘇菁菁心裡倒是有些期待起來。不知自己還需要再等待多久,才能等到那個讓自己甘心情願的人。
見馬車離開,殷侯牽着天蔚進門,有些好奇地問道,“阿蔚,你同她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就護起你來了?”
撓了撓頭,天蔚也暈暈乎乎的,“我也不知道,管他呢。”反正這第一個情敵已經解決,不過還有個大問題。天蔚眯起眼湊近殷侯,“我是以色侍你的嗎?”
殷侯腳下一個趔趄,“誰這麼說你的,咱們可是明媒正娶成的親。”再說,色在哪裡自己還沒有摸到邊,到現在也還是沒什麼進展啊。
“那殷家,我也算戶主了是不是?”天蔚接着問。
聽這小豬這麼說,殷侯滿心好笑,摟着他說,“是是是,殷家上上下下,包括我都聽你的。”
天蔚頗是滿意地點點頭,“那我也要做生意!”雖然那個女人沒說幾句好話,不過這沒事可幹倒是真的,自己都閒的很可以了。
殷侯一皺眉,這人怎麼突然想起這茬了。天蔚見狀,立刻拿胳膊蹭了蹭殷侯,可憐巴巴地哭訴着,“別人都說我無所事事,成天就知道靠你養活。”
掐掐小豬的鼻子,殷侯頗爲無奈地道,“那你想好做生意要多少銀子了嗎,咱家可沒多少餘錢嘍。”沒辦法,這人的要求,自己該滿足不該滿足的,都必須滿足啊。
這可真是個大問題,天蔚一掰手指,思前想後,伸出五根手指,探探頭,“開個鋪子的話,五百兩?”
好嘛,這祖宗直接奔着賣掉殷家來的,殷侯一嘆氣,“咱們家底只剩三百多兩,還不加上日常開銷的花費。”這倆年又是喪事又是喜事,確實沒剩下多少,一時間實在拿不出這麼多。
望着天蔚愁眉苦臉的樣子,殷侯挑了挑眉毛,湊近,“阿蔚真的想開鋪子嗎?”見他一陣點頭,殷侯又是一樂,“那我一定幫助戶主湊齊銀子。”
“真的?實在不行我就不要了,反正沒什麼大不了的。”天蔚也知道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殷家不是多有錢,還是有些不放心。
摸摸他的腦袋,殷侯神秘一笑,“別擔心,我自有辦法。不過嘛,”貼近天蔚,瞧着他的一雙鳳眸,殷侯眼裡精光直冒,“我可是要戶主付酬金的。”說完,輕輕在軟嫩嫩的腮幫子上啃一口,趁着天蔚沒反應過來,一把摟進懷裡。滋味真是不錯啊,殷侯回味着水嫩嫩的滋味,尾巴都翹了起來,搖啊搖。
“什麼玩意兒,三百兩?殷蟄你開玩笑吧,我一小小敗家子,哪有那麼多錢借你。”見好友問自己要銀子,李子欽覺得殷侯也忒不靠譜了,一邊擺擺頭,手裡將把扇子搖得出神入化。
殷侯不理會他哭窮,只把玩着手指,“子欽兄,我想你是聽錯了。這三百兩可不是問你借,是要你心甘情願掏出來。”
李子欽將扇子一合,彷彿聽到什麼可笑的事,笑得前仰後合,“你做夢呢吧,這三百兩可不是小數目,夠普通人家活上不少年了。”
料到他會這麼說,殷侯將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長的手指不住地敲着,“就憑我可以讓你搬到殷府,住到阿忘旁邊。怎麼,這不值三百兩嗎?”
李子欽立刻止住笑意,頗爲有趣地瞧着好友,“你又怎知我願掏這銀子?不過親了口,難道我就要甘心被你宰着三百兩,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殷侯站起身,順了順掛在腰上的玉佩,“既然子欽兄不願意,那我現在就去貼上告示,尋些有心人。我想憑阿忘那張臉,很多大方的主兒會願意掏着三百兩的。”說罷擡腳欲走。
身後的李子欽見殷侯這樣,趕忙一手拉住他。狠狠一跺腳,李子欽一陣咬牙切齒,“行行,你可真是我兄弟,將我那點小算盤摸得透透的。這銀子,老子掏了!”
開玩笑,自己哪能讓其他人挨着阿忘,不要說砸鍋賣鐵,就是把自己給當了,也得住!
殷侯順利地爲他家小戶主敲詐出三百兩,心裡一點沒覺得過意不去,誰讓這家裡是天蔚說了算呢,自個當然惟命是從了。至於這兄弟,爲了佳人掉些銀子,那也是該啊。殷大狐狸笑得眼裡冒光,活脫脫像是吃了一嘴雞毛。
晚上,天蔚躺在牀上,將銀票一張張排好,樂得合不攏嘴,“太好了,銀子夠了,果然本少爺還是很有威信的啊。”天蔚喜滋滋地又數了一遍銀票後,捲成一卷,放到櫃子裡。
“先別顧着樂了,你想好要開什麼鋪子了嗎?”見他笑得眼睛都成一條縫,殷侯細心打斷道。
天蔚想了想,眼睛一閃,這自己還真沒怎麼想。託着下巴眼珠四下轉了轉,瞧見桌子上的茶壺,突然靈機一動,“我們就開開茶鋪怎麼樣?又簡單又不費事,我和阿福還有阿忘三個人就可以管過來。”
殷侯認可地點點頭,“這倒是可行,雖說銀子賺得少些,但也不需要太多工夫。那鋪子我就託人去打聽,你這幾天在家準備些需要的物品就可。”
天蔚嘿嘿摟住殷侯脖子,挺了挺胸脯,“成,本戶主就交給小蟄子你了!”熄了蠟燭,天蔚得意地睡過去,想着明天一定要去和阿忘他們說去,讓他們好好羨慕羨慕自己!
只是天蔚沒想到,隔天自己這炫耀到一半,阿忘倒是先把自己的豬耳朵掐了個紅通通,追着自己滿屋子跑。一切都是,咳咳咳,殷侯爲滿足戶主大人的要求,對阿忘小朋友做出的巨大精神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