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愛卿,若是朕所記不錯的話,愛卿當是萬曆四十四年的進士吧,”
聞聽朱建此言,剛剛坐下的耿如杞卻是起身有些忐忑道,
“罪臣正是萬曆四十四年的進士及第,”
面對耿如杞這番舉動,朱建卻是笑道,
“耿愛卿,朕記得當年遵化巡撫劉詔懸忠賢畫像於喜峰行署,率文武將吏五拜三稽首,呼九千歲,愛卿見其像,冕旒也,半揖而出,魏閹令詔劾之,逮下詔獄,愛卿可不是今日這般模樣纔是啊,”
面對皇帝一席話,那耿如杞卻是嘆了口氣道,
“罪臣當真是慚愧得緊啊,”
見此,朱建卻也不再繼續拿耿如杞開刷,耿如杞的心思他也猜得透一些,一來此間下了大獄,卻是在於手下兵變,二來,但凡是做了大牢的一般這心境都是要謹小慎微些了的,
故而,朱建卻是道,
“耿愛卿此話差矣,朕對於當年愛卿這般錚錚鐵骨可是佩服的緊,如今愛卿豈可因爲某些外事紛擾,而去了本心了,何況乎,當日之事,朕已然有了些瞭解,三日連番調動,糧草未能及時補給,軍士生變,當是常理之中,豈能怪罪二位愛卿乎,”
聞聽朱建這一番話,一時間那耿如杞與張鴻功二人先是一陣面面相覷,繼而卻是徑直起身跪倒在地,
“陛下大恩,陛下大恩啊,”
對於皇帝的恩典,二人自然是感激涕零,
此刻,朱建卻是上前將二人扶起道,
“二位愛卿受苦了纔是,此間之事,多是朕思慮不周,不過朕保證以後當再也不會有此等事發生,二位切不要埋怨朕纔是,”
聞聽朱建所言,那耿如杞卻是道,
“罪臣承蒙陛下恩典,罷去我等罪責,我等豈敢有怨恨之心,只是罪臣不知,我與張總兵所率之軍士,如今卻是,”
此刻,對於耿如杞問及,朱建卻是嘆了口氣,沉聲道,
“此間,朕卻是正爲此事犯愁,”
“陛下若有需要我等之處,我等當是肝腦塗地,以報陛下大恩,”
而當朱建與二人將軍士被福王收歸,即將可能反叛之事道出時,二人一時間卻亦是陷入沉默,
不多時,卻見那張鴻功起身道,
“陛下,當日兵變多是罪臣所率的山西鎮兵,與巡撫大人所率之巡標營兵、太原營兵關係不大,故而臣願意替陛下走上一遭,與陛下分憂,”
面對張鴻功所言,朱建卻亦是沉聲道,
“張總兵當有幾分把握,”
“這......罪臣當是不成功便成仁,”
面對皇帝問及,這張鴻功先是一愣,繼而卻是道,
“不,朕不需要你張總兵的成仁,朕要的是成功,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此間事由你張總兵出馬朕是放心的,另外朕還給你一道旨意,所有譁變之士卒但凡願爲我帝國效力者,所犯前事一概不究,並且朕予你千兩白銀,糧食千石,以作安撫之用,如此一來,張總兵當是可否告訴朕,卻是有幾分把握,”
“若不成功,當提頭來見,”
“好,此事你卻是與耿大人一同前去,此間去時,一但收攏離散士卒,當需重新整頓士卒,當裁撤的,需要裁撤,當安置的,應予以安置,若是還有什麼需要,朕自會予以賙濟,另外,朕有一言相贈,爲官之道,當需爲民之安生,”
當安排耿、張二人離去之後,朱建卻是轉向一旁的衆人道,
“延綏總兵吳自勉私扣軍餉,惹得軍士譁變,從而使得延綏巡撫張夢鯨憂憤而亡,朕以爲此人罪責大矣,既然孫傳庭此間在榆林【延綏即是榆林】練兵,朕看此事當是由他去做最爲妥當,楊閣老,你立即以閣部名義下文,告訴孫傳庭,叫他將這吳自勉就地正法,以正軍紀,”
“另外通知甘肅巡撫梅之煥,王進纔等率軍譁變,可先安撫,若是繼續冥頑不寧,對於賊首,格殺勿論,”
就在楊嗣昌領旨下去欲要擬出文書之時,朱建卻是將其再次喚住,
“文弱,你與稚文、默承等稍後去往皇家出版局,大量印出邸報,汝等可在其之上撰文揭露福王等欺壓百姓、圖謀不軌之事,務必要大肆宣傳,”
“不僅僅是京師重地,士大夫之間,凡是鄉里,有社學之所在,皆可與之傳閱、宣講,”
“遵旨,”
楊嗣昌等閣部衆人領旨下去,朱建卻是將政務處衆人聚集一處道,
“諸位大人,政務處成立之初衷,當是與朕出謀劃策,爾等之中不乏能臣、諫臣,當是知曉大明之山河,今已風雨飄搖,變法之路勢在必行,朕卻是希望往後的日子,你們能與朕一路隨行,”
“臣等願爲陛下肝腦塗地,”
聞聽皇帝一番話,此刻政務局六人皆是起身道,
對此,朱建卻是示意其坐下,
“諸位,先前朕設立皇黨,定黨規,當作爲組織機構的存在,當是需要一系列組織機構,朕以爲除了之前設立的監察、廉政部門之外,當還需設立總務、黨務、軍務、財務四大部門,總務處理黨內日常事宜,朕以爲幼玄【黃道周】可擔當此任,”
聞聽皇帝此言,那黃道周卻是起身謝恩,畢竟當幸福來得太快,他黃道周也唯有全力以赴,以報皇恩,
“黨務主事,則是管理黨內成員之戶籍、升遷等事宜,此間人選朕卻是尚未擬定,不知諸位有何人推薦,”
不多時,史可法卻是起身道,
“微臣以爲河南巡按御史吳甡此人可用,”
聞聽此言,朱建卻是暗自思忖,一時不曾言語,故而,此刻,卻見那新任科技部尚書徐光啓顫巍巍起身道,
“吳甡此人老臣是知道的,爲人剛正不阿,只是老臣聽聞此人與東林有些瓜葛,不知陛下可否願意用之,”
當徐光啓說出自己的疑慮,此刻朱建卻是沉聲道,
“吳甡此人既有才幹,但是可與用之,至於此人與東林有舊,卻是也無甚大礙,朕之前所言,但凡忠於帝國者,無論出身,皆可用之,”
“陛下大善,”
聞聽此言,衆人皆是讚道,
對此朱建卻是微微一笑,繼續道,
“軍務主事,建鬥,由你暫且兼之,朕卻是知曉你練兵之勞累,且又爲政務局大臣,此間軍務關係重大,卻是不同於黨務,朕一時間無甚人選,建鬥當也唯有多操份心纔是,至於黨內財務主事,此間由朕親自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