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談依依的話,永樑就開始沉吟,衆人皆不知何意,只有王祥穗大概能知道永樑心中所想。因也拿不準談依依值不值得幫,所以也不出聲,只看永樑如何處理。
永樑思索一陣,也是沒有主意。
要說人的忠誠度,還真不靠譜。別說二人沒有深交,就是有深交又如何?前世那些爲了成名跟導演、製片人上牀的還少了?有的還領了結婚證,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
別說男女關係,夫妻反目、父子兄弟成仇的事也不少見。不是紅杏想出牆,是牆不夠高;不是父子兄弟想成仇,是利益的誘惑太大。
越往後走,道德對人的約束力越小,像閆彩雲因爲失身而自殺的事,要放在前世,這都是不可思議的。
所以,要想攏住人,不能靠別的,只能靠利益和勢力。如果自己給的利益夠大,人才不會流失;如果自己把牆築高了,紅杏想出牆也出不去。
想到這裡,永樑自失一笑,還真是想左了。
他不再沉吟,對談依依說道:“我不知道你自己有什麼想法?是想唱歌還是想進軍影視圈?還是繼續留在電視臺發展?”
“唱歌和影視就不考慮了,我沒有那個條件,也吃不準其中水深水淺,還是希望在主持方面有所建樹吧。”談依依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打算。
“早先我策劃了一檔談話類節目,應該適合你。但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能駕馭得了。”永樑說道。
“談話類節目?”談依依第一次聽說這個詞,有點蒙。
“是啊,談話類節目形式爲羣體現場交談,通過主持人、嘉賓、觀衆的共同參與和直接對話,在生動活潑的氣氛中,展開社會生活或人生體驗的某一話題。經過敘述、討論或辯論,達到各抒己見、增進參與者之間交流和理解的目的。”永樑回答道。
“這很難嗎?”談依依還是沒有理解這個欄目的意義,也不知道主持人在其中的重要意義。
“很難。主持人不僅要有淵博的學識,還需要有足夠敏捷的反應和幽默的語言風格。在我看來,這三條都必不可少。”永樑答道。他見談依依到現在還沒有個理性認識,對她的反應有點失望。
爲了增加她的感性認識,王永樑把前世《實話實說》關於是否應該在電視節目中插播廣告的一段,學着小崔的主持風格,現場來了一遍。
“我總結了一下,正方說需要插播廣告,理由是可以幫企業打響品牌,有利於經濟發展;反方說不需要插播,因爲影響正常節目觀看的流暢性。至於哪一方說的有理呢?”永樑說到這裡,臉色一肅:“請大家先看一段廣告。”然後展顏一笑。
四個人哈哈大笑。
“我明白了,這亦莊亦諧的主持風格,可以讓觀衆看得津津有味,也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加入自己的思考。”談依依說道。
“對,絕對不能把節目辦成嚴肅的說教,當然更不能像說相聲似的那樣搞笑,兩個極端都會很招人煩。請問依依小姐,你能駕馭得了嗎?”永樑說道。
“我可以試試。這樣吧,我回去做一期節目,錄好後你看一看,如果行,咱就上,如果不行,寧可不做,也不能搞砸。行嗎?”
“行。這樣吧,你就做一個是否需要減肥的節目吧。以後選題也要遠離政治,只說老百姓關心的熱點問題。”永樑給了一個選題,也給了一個選題的原則。
永樑心想,你爸是臺長,這節目通過的可能性極大,接下來就看你的水平了,當然也不奢望你跟小崔似的那樣出色,稍微遜色我就謝天謝地了。
談依依一直跟閆之影保持着聯繫,在她刻意交好下,小姑娘哪裡是她對手,很快就把王永樑的一切都暴露了。今天閆之影打電話來說王永樑到了,她也是抱着撞大運的態度來看看的,沒想到真從王永樑這裡討到一個好點子,她很興奮。不過,她從永樑一開始的沉吟到後來看自己眼神中的審視,知道他對自己的反應不是很滿意,對自己能否駕馭這個節目不是很有信心。沒關係,自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怎麼也得給他一個驚豔的表現。
談依依打定主意,就恨不得趕快回去彙報,然後立即進入籌備狀態纔好,所以她提出了告辭,永樑和王祥穗也不挽留,四人把她送出門去,看她上了電視臺的工作車,這才重又回到客廳坐下。
“永樑,你看她行嗎?”楊影問道。
“我不看好她。說實在的,這個節目就看主持人的功底,如果她的功底不厚實,這節目八成就要砸。”永樑說道。
“那你還把這麼好的節目給她?”楊影問道。
“你不看這個瓜娃子在旁邊一直給她搖旗吶喊?也不知道她讓你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你這麼賣力氣。”永樑矛頭對準了閆之影。
“永樑哥哥,不準說我是瓜娃子!”閆之影對永樑老是喊她瓜娃子感到非常受打擊,嘟着嘴不樂意的說道。
“好,你不是瓜娃子,你是大寶氣!”
“你纔是大寶氣!你纔是大寶氣!”閆之影氣得拿粉拳在永樑背上打了好幾下。
“哈哈哈……”永樑和閆之影把王祥穗和楊影逗得大笑起來……。
放下這個話題,永樑說想買空調和冰箱的事,王祥穗滿口答應下來,說過幾天讓送貨的車給他捎回去,不讓他費心。
至於姜秀蓮上培訓班的事,餘芳瑤也給她報了名,永樑和她商量後,讓黎洪林把她送到省委招待所去住不提。
晚上,王氏姑侄和閆、任兩家在廣電大廈聚會,席間永樑說起招待所規劃的事,任大千自然滿口答應,並說讓永樑到時打個電話來就行,他派人親自到高平測量數據。
之後再不說其它事,只是喝酒吹牛。至於房地產和文化傳媒公司的事,自有王祥穗和她兩個閨蜜去說,這個場合卻是不好說的。
酒足飯飽,曲終人散。王永樑和黎洪林把王祥穗送回家,在軍分區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了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