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出口外的天橋下,有一個打扮與行爲格格不入舉止相當奇怪的女子。
只見,她的鼻樑上掛着一副超大的墨鏡,身上穿着街舞衣褲,頭上戴着一頂嘻哈帽,乍一看去,打扮相當前衛時髦整一個就是街頭少女。
可是此時,她卻盤腳坐在一份報紙上擺攤算命。
而她算命又與人不一樣,手裡只拿了三枚月牙型木製的東西,不僅不像其他算命神棍一樣擺上一副八卦圖,價格還昂貴讓人將她當成了神經病。
一個一臉鬱郁不得志的青年,因爲最近剛失業諸事不順,於是,看到她打扮也沒覺得哪個地方不對,無意間走過時,隨口一問:“算命多少錢啊?”
朝夏隔着墨鏡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青年,隨後輕啓脣瓣:“知未來斷過去二萬,驅邪避兇五萬,改命十萬。”
“神經病!”男青年一聽,嚇得他罵了一句便腳步飛快地離開了。如果他有十萬,就不會爲了失業現在找工作而鬱悶了。
被罵了一句神經病,朝夏也不生氣,而是望着那男青年的背影,搖頭輕嘆。
她輕嘆,是因爲這男人走過天橋就會先踩一堆狗屎,接着高空墜物,被一塊廣告牌砸中。
一、二、三、四、五……
當她無聲數到五的時候,果然,剛走過天橋的那男青年突地‘我草’罵了一聲,然後站在一塊廣告牌下瞪着自己全是狗屎的那雙皮鞋,傻傻地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朝夏再數了八秒,剛嘆完氣,這男青年又啊了一聲,一塊廣告牌準確無誤地砸中他的腦袋,不過只是耳跡刮傷,沒有性命之憂。
其實朝夏只要開一下金口,這個男人就不會這麼倒黴。可是,她也要吃飯,她也要爲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煩惱。
想起此刻自己落魄,再對比一個星期前,天上與谷底的差別待遇,她險些血吐五步。
一個星期前,她正和師傅神尊龍璃掐算未來,之後魔尊無天果然出現了,頓時,水澗大陸風雲變色,刀光劍影,羣魔亂舞。水澗大陸裡的奇花異草全被摧毀,就連月光塔也被無情大火吞噬,龍璃爲了帶她逃生,啓動了生死門。
然後,她就重生在這個鱗次櫛比鋼筋水泥建築的大城市一個同叫朝夏的女生身上。
重生就重生吧,哪知變成一個凡人沒有自己的神力不說,還可悲地被一個名叫司徒焰的未婚夫對着電視當着全世界的面宣佈要與她解除婚姻,事後被家人掃地出門,最後,這名朝夏女生因爲與校草沈墨說了一句話就被馬連達帶到學校後山進行殺害。
現在,她寄住在同學葉小滿家裡,因爲看盡葉小滿家人的臉色纔出來賺錢的。她身無份文,沒有本錢做不了其他生意,只能給人家算命。
這一擺攤大半天過去,她發現,在這個地方居然連混口飯吃都不容易,沒有人相信命理不說,還被人當成神經病。
“唉!”再嘆一口氣,她把算星石往口袋裡一收,準備起身回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對男女的對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女的微怒說:“宸,你真的應該要去看看心理醫生了,再這樣下去,你不瘋,別人也會當你瘋了的,你真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真的相信這些神棍能將顏顏治好?”
男的聲音很冷:“要看病的人是你!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事!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會放棄顏顏的!”
朝夏視線看向二人,頓時心口大喜,不爲別的,就因爲這兩人只一眼就知道是有錢的主。
男的面容俊逸逼人神衹一般,一身亞曼尼西裝,手腕上的勞力士手錶,身後的保時捷,還有跟着的一個高挑漂亮,渾身珠光寶氣像極了名模的女人,這都無不彰顯了他高貴有錢的身份。
朝夏立即又將算星石拿出來,將他當成了第一筆生意的目標。
她張開了噪子,嚷了起來:“算命嘍!斷過去,知未來,改天命,只要你想得到,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只要你求解的,就沒有我解決不了的!”
她的一段廣告詞真的很狂,皇甫宸當真衝着她的這份勇氣向她走近。
只不過,他還沒有說明來意,朝夏就先發制人了,問:“這位兄臺,看你眉心緊皺,最近可是在爲令妹一病之事而煩惱?”
皇甫宸一愣,暗自驚訝這打扮怪異的神棍,居然瞎蒙也給蒙對。
他點頭,不抱希望地問:“對,你可知道我妹患的什麼病?”
明知這神棍太年輕壓根還是個學生不會算命,只是,他最近因爲這件事,被逼得接近崩潰,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敢放棄,哪怕被人坑騙也無所謂。
朝夏盯着皇甫宸的眸子,嘴角自信地笑了:“令妹一個月前跟着旅遊團去原始森林公園,回來後就上吐下瀉,從三天前,吃什麼吐什麼,從今天早上開始,喝水也吐,醫生查不出她是否中毒,也查不到她患了何病,你說我說的對嗎?”
聞言,皇甫宸大吃一驚。
他身後的圖飛飛聽到這話,立即跳出來出聲制止:“宸,千萬別相信,這個神棍八成認識你,調查了你一切的資料,纔敢在此坑蒙拐騙,這種人必須報警,讓她進監獄蹲幾天!否則她會繼續禍害人的!”
皇甫宸當然早一步想到了圖飛飛想到的,但他不願放棄希望,不顧圖飛飛的怪叫,兀自蹲下身子問:“你說的都對,但你能算到,飛揚房地產今天的股市會漲幾個百分點嗎?”
朝夏輕笑了一下,答道:“3。3個百分點!”
皇甫宸立即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朝夏,內心這刻用激動都無法形容。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知道飛揚房地產今天的股市會漲3。3,如果是瞎蒙的,也不可能精確到零點以下的,而且還是這麼篤定的語氣。
臉孔難掩大喜,他驚道:“我想知道顏顏那次去旅遊是不是遇見了什麼骯髒的東西?”
朝夏像極了神棍,高深莫測地點點頭,然後舉起兩根手指說:“斷過去兩萬塊哦!”
兩萬塊這數字纔剛冒出來,圖飛飛立即怒紅了臉,囂張地指着朝夏,罵道:“兩萬?你還不如去搶劫!你個神棍,以爲我們是這麼好騙的嗎?宸,別相信她,我們報警!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在水澗大陸,誰敢對朝夏這麼叫囂過,見圖飛飛囂張的氣焰,朝夏的眉頭漸漸緊皺,不悅道:“你們走吧!我不算了!省得被人說我坑蒙拐騙!”
她說的是氣話,因爲她堅信皇甫宸不會放過這樣的機遇。
收起算星石,她作勢欲要起身。
果然,皇甫宸驚見她要離開,急忙出聲穩住她:“別走,她的話不能代表我!她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閒雜人。”
閒雜人,真夠刺耳!
圖飛飛一聽這話,明顯大受打擊了。
她一臉受傷的表情,瞪着皇甫宸,傷心地問:“宸,你怎能這樣說我?在你心裡,我就真的只是閒雜人嗎?”
“如果你真的不想當閒雜人,那就乖乖閉上你的嘴!”
皇甫宸重重地哼答了一句,然後直接無視圖飛飛,拿出自己的銀行卡,遞給朝夏道:“我除了要知道顏顏是否招惹了什麼東西,還要化解治好她的病!這卡里面有十萬,密碼六個8,十萬夠嗎?”
圖飛飛一看見銀行卡到了朝夏的手上,氣得她拿出手機就想拔打電話,可是最後考慮到皇甫宸方纔的怒火,她只能把這個仇記在朝夏的身上。
狠狠一記瞪向朝夏,試圖恐嚇朝夏知恥而退,孰不知,朝夏說了一句‘夠了’後,不僅將銀行卡接去,還拿出自己的算星石,裝模作樣的算起來。
朝夏的算命方法與那些神棍手法是一樣的,只是,她這是真正實力。
過了一會兒,她的語氣突然很凝重了,驚道:“令妹碰了神龍部落禁地大門兩邊的神龍獸頭!確切地說,令妹中的是降頭蠱。一旦中了降頭蠱,沒有解藥必死無疑,而且死狀恐怖,病發的時候,不死比死還難受。”
一席語,驚得皇甫宸大腦轟了一聲。
因爲朝夏的提示,他纔想起來皇甫顏那個單反手機裡存着的照片。當時皇甫顏回來還興高采烈地說自己收集了許多有意思的圖片,其中還提到了神龍部落。
這刻,容不得他不相信了,他驚恐莫名地問:“有什麼辦法可以化解?”
朝夏點了下頭,說:“辦法有兩種,第一個辦法就是回去神龍部落那裡,求那巫師恩賜解藥,不過,即是求人,態度就需謙和,但至於那巫師或者族長肯不肯賜藥給你這很難說了。”
“那第二種呢?”皇甫宸追問。
朝夏又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一道符籙遞給皇甫宸,說道:“這道符是我親自繪的,你將符扔向令妹的身上時,同時喊一句‘令’就行了,這道符會直接將她體內的蠱蟲殺死,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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