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夭夭的腦子裡正在思索着,百里長風怎麼來到了雲暖村,那個傢伙雖然是個很理智講道理有誠信的男人,但是,陶夭夭也能察覺出來一絲異樣。
畢竟,陶夭夭又不是個傻子,不過,她察覺出的異樣,在徘徊之中。
想起當時百里長風第一次約她吃飯的時候,貌似就說過要和她取經,關於怎麼發現消費人羣,怎麼才能將自己的東西賣給不同階層的人羣,而且怎麼才能做到合適的飢餓營銷。
當然了,有些詞語,是陶夭夭才懂得,雖然百里長風沒有說出這些專業性術語,但是很明顯,在百里長風的認知中,這些名詞的內容含義,他早已經使用過,只是,並沒有具體化的總結這些事情。
而陶夭夭又覺得,一個男人三番五次的找她請教問題,難道真的僅僅是求賢若渴。
並不是陶夭夭想得太多,而是在陶夭夭看來,世界上的男人,質量好心術正的數量,簡直是瀕於滅絕的邊緣了。
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你認識買酒的老闆?”楊思成笑呵呵的問道,“倘若認識,我回去就再給優惠一些價錢,大家都是熟人——”
“不不不,我只是聽你說是京城來的人物,所以覺得有點震驚,真沒想到,咱們這偏僻小山村裡,竟然還能吸引京城的大老闆。”陶夭夭急忙笑着說道。
“酒香不怕巷子深。”言衡也十分適時的說了一句話。
楊思成聽完,有點羞赧的說道,“哪裡哪裡,咱們山裡人鄉下人,做事本分,自家釀酒都是選了好的糧食好的料,這酒自然要比外面的好一些,更何況,咱們這都是靠山吃山啊,這水也是九黎山裡流出來的清泉。”
和老實本分的人說話,還是輕鬆一些的。
言衡聽完,恩了一聲,接着說道,“冬天糧食少,我還去山上弄點野味貼補,確實,這山,挺好。”
“是啊是啊,要不是前幾年聽說後山裡面有大型的兇猛野獸,沒準少不了有人進去抓點野味出來,現如今,也只是在山地下,連半山腰也不敢去了。”楊思成笑呵呵的說道。
言衡沒接話茬,只是點了點頭,其實,他最明白,因爲那個放風說山裡有猛獸的人,就是他,言衡。
“阿衡啊,你這傷口還挺嚴重的,以後啊,千萬要小心了,現在你不同於往日了,家裡有了媳婦兒,沒準明年年初都能抱上娃了,千萬要珍惜自己的身子,也是爲了家裡人。”
楊思成說着這些話,就站起身來,並且將帶來的幾個雞蛋,放在了牀頭上,準備要離開了。
“楊,這雞蛋你拿回家,給孩子們吃吧。”陶夭夭急忙說道。
“阿衡媳婦兒,你這樣可不成,你知道前段時間阿衡那可是救過你楊的命,我就說句感激的話,那是因爲阿衡那會兒好着,不需要我啥幫助,這會兒他傷了,不能做活,還要補身子。”
楊思成說的是頭頭是道的。
陶夭夭有點窘迫的笑了笑,說道,“那好,謝謝您。”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陶夭夭就送楊思成出了小院的門。
望着楊思成的背影,消失在櫻花林的時候,陶夭夭心裡暖暖的,正如當初馬連坡收留她做小徒弟的時候,人情冷暖,總是在不經意之間。
然而,當陶夭夭轉身的功夫,餘光就瞥到了隔壁巧姑家豆角架下的那抹梅紅。
哼,看來,這偷聽牆角的還能遺傳啊,巧姑就是喜歡聽人家牆角,她的這個女兒還真是不遜色啊,這纔來孃家第一天,連午飯都沒吃呢吧,就開始聽鄰居牆角了。
“不要臉,盯着別的男人瞧那麼久,自己家男人不中用了,也不用這麼心急啊,婊子。”
小聲的碎碎念。
陶夭夭聽了差點罵人,更要上去撕了那彩雲的嘴,這個彩雲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她娘就是個嘴碎的狗雜碎,她現在不僅僅嘴碎,心裡還齷齪骯髒!
誰家送客人,不是等着人家走遠了再轉身回家?更何況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不過,陶夭夭並沒有馬上衝過去,她咬着牙捏着拳頭的剋制自己。
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若再犯還她一針!
現在巧姑和她女兒兩個人,而悶葫蘆現在的情況特殊不能出來幫忙,陶夭夭覺得自己處於弱勢,不過,她心裡記下這筆賬。
然而,這麼忍下去,實在是覺得窩囊。
“阿衡哥,我想去把小銀子從馬師傅那接回來,然後,我要給小銀子扯塊布,要玫粉色的,這玫粉色穿在狗狗的身上,特別美,這顏色似乎就是給咱們家狗狗準備的。”
陶夭夭一邊說一邊朝着北上房走,一邊掃了一眼東邊豆角架下。
果然,那邊的人氣的狠狠地拽了一片豆角枝蔓的葉子,還嘀嘀咕咕的罵了幾句。
陶夭夭在院子裡嘰裡呱啦的說,言衡好像已經猜到,那個瘋婆娘,肯定是受什麼刺激了,不然怎麼突然想着給一隻狗做什麼玫粉色的衣服,然後,言衡懶懶的透過窗戶格子,看到了隔壁院子綠色豆角架後面的那一抹玫粉色。
言衡那精緻的嘴角,不禁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苦笑,他真是服了這個瘋婆娘,真是半點委屈都不能忍受。
其實,他何嘗不想像那個瘋婆娘一樣,做自己想做的,活的開心快樂,不開心了就哭一鼻子鬧一下,可是,他不能,他不僅是個男人,還是個揹負着沉重的男人。
說話的功夫,陶夭夭已經走進了屋裡。
“阿衡,這巧姑家裡都是什麼爛人啊,怎麼個個天生會偷牆角?怎麼在她們眼裡,男人女人說句話好像都能懷孕啊?”陶夭夭氣不打一處來,巴拉巴拉的說道。
言衡怔了一下,原本,他以爲瘋婆娘可能就是看到人家偷聽牆角所以不高興,然後罵了幾句出氣,可是聽了瘋婆娘這句話,他意識到,事情不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