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還是垂涎的朝着阿衡的小院看了看,她就不相信了,什麼樣的男人能抵得住她那拋媚眼勾手指的風騷狐媚。
“彩雲,你給我進來。”巧姑的語氣不太好。
彩雲懶懶的扭着身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什麼事啊?娘,這都天黑了,您還不做些飯吃啊?我這都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彩雲進了屋子之後,才發現,巧姑坐在炕邊上,一臉的陰沉。
“這又怎麼了?誰招惹您了?”彩雲雖說嘴上這麼問,但是臉色卻不怎麼好看,她心想着,若不是因爲她娘這邊還有這三間房子和小院,還有那兩畝地,她真是懶得回來。
即便現在男人死了,但是婆婆老了不中用,別說跟她吵架,就是說話都沒多大力氣了,只是婆家那邊沒什麼地,男人死之前還去山上開了塊荒地,說是多種兩年就好了。
可是,彩雲哪裡願意做那些體力活,她生怕她保養的細膩肉皮再長了褶子變得黢黑。
“你和那鐵柱斷了吧。”巧姑沒看彩雲,低沉的說道。
“爲什麼啊?”彩雲連想都沒想就反問了一句。
到不是她多麼深情想要嫁給鐵柱,只是她現在還沒能找到個更好的下家,像鐵柱那樣渾身是力氣,能讓她爽的雲霄之巔的男人,還真是沒有。
“不許你跟他聯繫就是不許,哪裡那麼多爲什麼?你要是不肯聽我的,你就趁早回婆家。”巧姑說着,就氣鼓鼓的站起身來,準備去小廚房去做晚飯。
“娘,我就不明白了,您這自己過了大半輩子了,您自己怎麼過來的您不知道不清楚麼?難道您就想讓女兒也走您的老路子?人活着爲了什麼啊?及時行樂,纔不枉此生,我憑什麼——”
啪的一聲。
彩雲愣住在原地,右手捂着火辣辣的臉,盯着一臉慍怒的巧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巧姑沒有再多說半句話,就進了小廚房,開始搗鼓晚飯了。
彩雲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她的心裡卻十分的冤屈,憑什麼給她找了那麼個窮人家的婆家,憑什麼她男人死了她還要守寡,憑什麼她就不能和鐵柱勾搭?
她和鐵柱那都是兩人相互願意的,雖說鐵柱一直要求她嫁給他,但是她沒同意,鐵柱也沒說什麼,只是她越是不同意,鐵柱就會把她乾的更爽。
娘這麼做又是什麼原因。
吃晚飯的時候,巧姑一直悶不吭聲,彩雲也沒吭聲,她知道,倘若她惹了她娘,她娘真能揮着笤帚疙瘩把她轟走,爲了能在這裡住下來,能等着隔壁院子裡的俊男人回來,彩雲便強迫自己學得乖巧一點。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巧姑即便心裡再怎麼不痛快,見彩雲一直沒吭聲沒反抗,心裡的憤怒也就小了,只是,月亮掛在東邊天上,絲絲縷縷的月水,透過窗戶格子,灑在薄被上的時候,巧姑失眠了。
彩雲雖說吃飯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堵心,但是很快就把這個茬兒給拋到腦後了,她心裡只盤算着,鐵柱說了,明兒一大清早趁着沒人,他還來,所以,彩雲合計着怎麼出門呢。
一直到了後半宿了,巧姑依舊睡不着,她想着前天傍晚天黑的時候,她還和張金山在高粱地裡顛鸞倒鳳呢,怎麼今天聽了彩雲的那些話,她突然覺得自己臉上掛不住呢?
更甚者,她都想跟張金山斷了算了。
想着想着,巧姑的傷心事便隨着眼淚滾出來了。
想着她和張金山快活的時候,確實神仙一般的爽,可是,她卻也因爲這事,墮了好幾次的胎,她男人不在家,當她知道自己懷了孩子之後,哪裡敢到處嚷嚷?即便是鎮子上的郎中,她都不敢看。
是以,只能找一些偏方子,吃藥,自行解決,而每次張金山也只是給送點野味過來,或者說上一大車的安慰話。
巧姑想想也就罷了,誰讓自己男人不在身邊呢。
但是現如今卻不成了,彩雲這孩子嘴上沒個把門的,原本是可憐她沒了男人留她住下,但是瞧着她現在的德性,還不如先前沒出嫁的時候了。
彩雲似乎聽到了輕微的抽泣聲,她輕輕地問道,“娘?您怎麼了?”
巧姑這樣的心事,自然是不好跟女兒講,便佯裝是睡着了沒聽見。
卻不知,彩雲只是想試探一下她娘是不是睡着了。
彩雲見巧姑沒什麼反應,便躡手躡腳的披了個薄衫兒,踮着腳的朝着外面走去。
巧姑見了彩雲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可是,她這會兒要是上去罵她,彩雲多半是不承認,巧姑雖然被氣得渾身發抖,還是耐着性子的等着彩雲出了柵欄門,這纔跟了出去。
果然如巧姑所料,彩雲出了門,徑直的穿過門前小路,進了路邊的櫻花林子。
巧姑正要上前去聽聽那二人說些什麼,卻不料,她剛走到老柳樹的邊上,那邊竟然已經咿咿呀呀的幹上了,那故意壓低的呻,擾的巧姑這個四十多歲近五十的女人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她真想走過去,抓彩雲個現行,可是,那鐵柱回去了,且不是要跟張金山說?
就在這時候,小路的遠處傳來一陣踏踏的走路聲。
巧姑循着聲音看過去,趁着黯淡的月光,見是個人影,看上去,像是個男人,她便有些小小的害怕,身子往老柳樹後面縮了縮。
可是,她盯着那人的身影越來越近的時候,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這真的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果然,人不是不能做壞事做虧心事的。
巧姑瞪大了眼睛的盯着那個人影,瞧着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巧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果然,那人站在了巧姑家的柵欄門外,朝着裡面張望一下。
巧姑提心吊膽,以爲他只是看看,就走了或者乾脆會轉一圈,等天亮了,會去他們以前說好的老地方見面,卻不想,那男人竟然熟練的開了柵欄門,朝着北上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