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哥,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你看,待會兒你去跟娘和師父他們說一聲唄。”陶夭夭一邊用筆在紙張上劃拉着最近的安排,一邊統計各種花銷。
阿衡坐在牀邊,盯着自己的一雙兒女,就是不想動。
陶夭夭見身後沒動靜,這才轉過身,問道,“阿衡哥?”
“啊?”阿衡有些極不情願的吭聲了。
“你還有什麼事麼?”陶夭夭面帶疑惑的問道。
“名字,在想一個吧,這個實在是不太好聽。”阿衡嘆了口氣說道。
陶夭夭聽完,勾了勾嘴角,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說道,“那成,你好好的想一下,看看叫什麼好聽,名字就是個代號,沒有叫小一小二小三就不錯了,其實,叫什麼還不是個稱呼而已。”
言衡卻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道,“人是有命格的,這要是按照五行缺什麼,就要在名字中取名來補充的,這樣,人才能過的順風順水。”
陶夭夭聽完,再次禁不住的想笑,但是基於孩子們還在睡覺,她只能忍住笑意,說道,“你的名字如何?”
“當時母妃找高人給我算的命數,取得名字。”阿衡再次的認真回答道。
“那你過的好麼?”陶夭夭也面帶微笑,但是眼神十分認真的問道。
阿衡竟然一時語塞了,他過的好,還是不好呢?恐怕他自己都沒有一個準成的定義,好和不好的標準又是哪裡呢?和乞丐比,他當過得好,可是和那些走上人生巔峰,各種順風順水的人來比,他好像又不是順利的。
“你也說不上來了吧?那這樣吧,紫蘇他們家裡來的時候,帶的東西很多,他們那裡的人,而且像江五郎那樣的人,不僅僅帶着兵書,肯定也帶着些許的周易之類的書,你去借來,看看東南西北這些字適合不適合咱們家孩子。”
陶夭夭說完,就轉過身,繼續寫她的東西,算她的賬目。
阿衡嘴脣翕動了一會兒,沒再說話,也只能看着兩個熟睡的娃娃,心裡一陣的叫委屈。
不過,阿衡確實又想不出什麼好聽的名字,他突然記起他小時候,不管哪個宮裡的娘娘生了孩子,母妃都會熱心的跑過去,跟人家分析,而如今呢,母妃在在天之靈,也能看到他和陶夭夭的孩子吧。
希望母妃能保佑孩兒一家的平安。
阿衡還是覺得應該找一本書,算算五行八卦,推測一下名字是不是合適。
所以,阿衡只坐了一會兒,就出門了,陶夭夭透過窗子,看到阿衡是朝着門外走去的,便知道,那個執着的人,定然是去江五郎家裡了。
陶夭夭不禁的勾着嘴角笑了笑,她不會覺得阿衡太較真,卻覺得阿衡還真是有點可愛,他也是爲了自己的兒女能有更好的命格吧。
晚上的時候,江雪梅幫着陶夭夭帶孩子,畢竟,陶夭夭這時龍鳳胎,一個人帶的話,實在是太累,一晚上孩子要醒好多次,要吃奶,要換尿布。
阿衡也就只能去和陶福來睡一間房間了。
這翁婿二人,原本還是照過拳腳的,陶福來每次見到這個女婿,都會覺得後脊樑冒冷汗。
“夭夭的名字,是誰取得?”阿衡背對着陶福來,突然問道。
陶福來也背對着阿衡,聽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陶福來精瘦的身子一顫,嘴角抽了兩下,眼角往身後瞟了一下,思索了片刻,說道,“是個過路的白鬍子老頭,卦師。”
阿衡聽完,沒吭聲,只是垂下眸瞼,怪不得呢,陶家人的名字都是那麼接地氣,味道陶夭夭的名字跟姐妹們不同,還有着一股超凡脫俗的仙氣,還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原來是外人給取得名字。
陶福來還在戰戰兢兢的等着女婿的問話呢,卻不想,阿衡就那麼閉着眼睛,沒有多一會兒的功夫,就睡着了。
可是,陶福來一直堅持到很晚,見身後的阿衡有了細微的鼾聲,陶福來才無奈嘆息一聲,睡了覺。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所以,整個鳳凰村的人,都開始格外的準備過年用的東西了,鳳凰村比昨天熱鬧的太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熱鬧是熱鬧了,但是畢竟鳳凰村的男人,大部分都是之前當兵的,根本就沒有什麼新鮮玩意來給大家娛樂,無非就是摔個跤,或者坐在一起侃大山之類的。
而各自的女人們,都在家裡準備着年夜飯。
阿衡卻一直悶在屋裡,研究着孩子們的名字。
這一天下來,陶夭夭忙的夠嗆,馬連坡也累得夠嗆了,因爲他們不僅僅準備了自己家的年夜飯,還多做出了兩種菜,足夠鳳凰村每家每戶都有一碗的,這也算是他們初來乍到的一點心意。
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馬連坡和春子,把那些特意做出來給鳳凰村人們禮物的菜送到了江五郎家裡,並且幫江五郎給大家分了之後,纔回到陶夭夭所在的大院。
“師父,咱們的小村子,叫倚楊村,飯莊就叫老馬飯莊,如何?”
馬連坡和春子正推着平板車到了門前的時候,陶夭夭突然從院子裡迎了出來,很認真的問道。
馬連坡一聽,思忖片刻,問道,“阿衡怎麼說?”
“他好像在我娘他們屋裡還沒出來,我想先問問你。你瞧,咱們西邊靠着鳳凰村,東邊幾百米就是楊樹林,所以叫倚楊村,而你的飯莊呢,爲了讓鳳凰村的人記住你,畢竟你不是鳳凰村的人,所以,就叫老馬飯莊,咋樣?”
陶夭夭很興奮的問道。
“這——哎?阿衡出來了。”馬連坡正要發表意見呢,餘光見到從陶福來房間出來的阿衡,索性就朝着阿衡招手喊道,“阿衡啊,來來來,有點事商量。”
阿衡聽聞,急忙的跑了兩步過來,一臉認真的問道,“師父,什麼事情?”
“小陶子,你再說一遍。”馬連坡轉臉對着陶夭夭說道。
陶夭夭便將自己剛纔的那番說辭,又在阿衡的面前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