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看着那個小婆娘,五官擠在一起,苦的都要流眼淚了,不禁的溫厚笑了笑,將紙包放在了陶夭夭的手裡,並且從陶夭夭的手裡接過了大瓷碗。
陶夭夭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紙包,但是頓時她就驚訝了。
“石子?”陶夭夭一臉的驚惑,瞬間就怒不可遏了。
好啊,這個悶葫蘆現在竟然學會了騙人了,竟然說什麼糖塊,這明明就是石子啊。
“言衡!老孃要殺人!”
陶夭夭大吼一聲,瞬間就要拉被子,從牀上跳起來。
然而,她的身子太虛弱,只吼了那一聲,便覺得下腹有些液體也往外流了,更別說拉開被子跳起來,因爲她拉被子的時候,已經覺得肚子有些痛了。
阿衡見狀,馬上一把摁住了陶夭夭,並且焦急的查看陶夭夭的情況。
“這哪裡是石子,是糖塊啊。”阿衡一邊着急的安撫陶夭夭,一邊急忙的解釋。
陶夭夭氣鼓鼓的罵道,“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啊,你以爲我眼睛瞎啊,那是什麼狗屁糖塊?”
“哇——”
“哇哇——”
兩人還沒吵兩句呢,睡在牀上的小東和小南就被吵醒了,兩個小傢伙原本睡得香甜無比,被這突然而起的吼聲給嚇得哇哇直哭,小白腿兒瞪的很有勁兒,臉上的五官擰巴在一起,擠着眼睛拼命的流眼淚,尤其那沒有牙齒的小嘴兒,更是張的圓圓的。
陶夭夭和阿衡再也不吵了,急忙的朝着兩個小傢伙兒撲過去。
陶夭夭一把抱住了小南,一臉焦急的輕輕拍着女兒,“小南不哭哦,不哭不哭哦。”
阿衡抱起了小東,他正要哄呢,卻聽到陶夭夭的聲音之後,馬上一把將蓋在小東身上的襁褓扒拉開,然後看到小東兩條小腿之間的小雞雞的時候,阿衡竟然馬上將小東放在牀上,一臉認真的說道,“我來哄小南。”
陶夭夭懶得理會。
“你哄小東!兒子會喜歡娘,女兒喜歡爹啊,你把小南給我哄。”阿衡再次的要求到。
陶夭夭狠狠地剜了一眼阿衡。
小南被陶夭夭哄着哄着就不哭了,雖然晶瑩剔透如同水晶般的淚珠還掛在那稚嫩的小臉上。
可憐了小東,就那麼被爹孃丟在那,一直蹬着腿的哭個沒完沒了。
這時候,聞聲趕來的江雪梅推門進來之後,才發現,阿衡竟然能也在房間裡,然後江雪梅看到那兩口子,小七抱着小南,而阿衡則跪坐在陶夭夭身邊,手正伸向小南!
江雪梅一下就着急了,但是她又不想這麼明面上批評女婿,索性幾步上前,一把抱起小東,然後給小東將襁褓整理好,輕輕的拍着,搖晃着。
當江雪梅抱着小東在地上轉來轉去的過了一會兒之後,小東才停止了哭泣,但是那小傢伙撇着小嘴兒的委屈模樣,更加的惹得江雪梅心酸不已。
“你們倆怎麼就看一個孩子啊,小東也是你們親生啊,怎麼就看着他哭啊,孩子的聲音都哭啞了。”江雪梅在平靜了片刻之後,終於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陶夭夭聽完,狠狠地瞪了一眼阿衡,阿衡一臉的絕望。
“你們倆啊,跟別人家的夫妻不一樣,人家都伸直了脖子的盼着生兒子,當成心肝寶貝的疼,你倆呢,怎麼都喜歡姑娘呢?就那麼不聞不問的任憑兒子哭,你們看,哭的小臉兒都憋紅了。”江雪梅一邊輕輕拍着小東的襁褓,一邊嘮叨。
小東似乎是得到了姥姥的支援,格外的開心起來,一雙強筋有力的小肉腿兒,用勁兒的蹬着踹着。
當江雪梅抱着小東走來走去的晃悠着的時候,一眼瞥見了地上的石頭糖,便不解的說道,“你們倆不會現在就要給小東小南吃石頭糖吧?”
“沒,我——”阿衡話說了一半,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解釋了。
陶夭夭怔住了,一臉迷茫的問道,“娘,什麼石頭糖?”
江雪梅用嘴巴朝着地上努了努,說道,“鳳凰村的老唐頭,不是就做這種石頭糖麼?我看小肉包他們吃過,那孩子懂事,還要給我一顆石頭糖,我這麼大歲數了,怎麼能吃小孩子的東西。”
陶夭夭聽聞,便往牀邊一挪,看到了躺在地上那顆醜陋無極的“小石子”,正是被她一把推翻的放在阿衡紙包裡的“石子。”
陶夭夭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一臉的不可思議的乾巴巴的笑,“那——是糖?”
“不然呢,你以爲呢?”江雪梅直接說道,江雪梅的全部精力都在懷裡的小東的身上,根本就無暇去觀察陶夭夭的臉色,更沒有機會也不能去看阿衡的面部表情和變化。
陶夭夭頓時滿臉的悔意和無奈,乾巴巴的笑着,伸手輕輕的扯了扯阿衡的衣袖,然後給阿衡一個帶着歉意的尷尬笑意。
阿衡一臉的無可奈何,也只能回以窘迫的狼狽微笑。
“小東不哭了,我還有兩件衣服沒晾曬呢,我把小東放牀上,我晾——”
“娘,我去晾衣服吧,您在這裡陪着夭夭和孩子吧。”阿衡聽聞,馬上脫口而出。
不等江雪梅回答,阿衡已經搶先一步,大步的跨出了門檻兒,朝着門外去了。
陶夭夭看着阿衡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裡有點愧疚,但是那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忍不住的嗤嗤笑起來。
江雪梅見自己的女兒笑得很怪異,便問道,“小七啊,你沒事吧?”
陶夭夭笑着搖了搖頭,將小南抱在懷裡,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小南的粉嫩小臉蛋,然後擡頭說道,“我能有什麼事,其實,娘——”
“啊?”江雪梅擡頭朝着自己女兒看了一眼。
“我們倆沒有給小南小東吃石頭糖,是剛纔我喝藥太苦了,阿衡說給我吃塊糖,我還以爲那是石子,以爲是他拿來消遣我的,我就給扔地上了。”陶夭夭笑哈哈的解釋說道。
陶夭夭一邊解釋一邊笑到不能自已,她還自認爲見多識廣呢,沒成想,竟然鬧出了這麼一件烏龍的笑話,真是苦了阿衡那個悶葫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