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妮的眉頭緊皺，她有些失望。
雖然自己確實有些趕鴨子上架的嫌疑，但她這麼做其實是有原因的。
“如果你只有這種程度的話，梅，待會兒到達北極星號之後麻煩你送她回去吧，我會讓局裡的人幫她忘了這一切。”
聞言梅琳達回頭看了一眼萊妮，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情緒。
“OK。”
她沒意見，實際上對於斯凱這個普通人加入他們這次任務，梅琳達本身就是拒絕的。
只是科爾森再三保證了他和萊妮會照顧好這個丫頭，梅琳達才勉強答應的。
至於送她回去，對於梅來說不過是加個班的事情罷了。
空載全速飛一個來回對她來說，簡直就不叫事。
注視着面色陰沉的斯凱，萊妮仍然沒能等到這丫頭舉槍，嘆了口氣。
“算了，科爾森，聯繫希特維爾吧，讓他準備好記憶消除設備，待會送她回……”
咔！
清脆的撞針釋放音響徹機艙，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斯凱自己。
梅琳達怔了一下，隨後收回了準備推動油門推杆的右手，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絲微笑。
科學組三人還沒弄清楚狀況，菲茲剛剛更是連看都沒敢看。
只有科爾森和萊妮以及當事人斯凱明白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剛剛，當萊妮明確表現出對斯凱的失望，並且要將她送回神盾局的時候。
原本還有些茫然的斯凱猛然擡起雙手，毫不猶豫的將準星對準靶心扣動了扳機。
整個過程新雲流水，沒有絲毫遲疑。
只是原本預想中的震耳槍聲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撞針釋放的脆響。
萊妮笑了，科爾森也笑了。
“我的評價是……不及格。”
萊妮將靶紙重新收回虛空，緩緩走到斯凱面前。
伸手從對方的手上取下那支被她握的死死的格洛克手槍，萊妮拍了拍斯凱的肩膀。
“歡迎加入神盾局，斯凱探員。”
沒有在意其他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萊妮微笑伸手從虛空中取出墨鏡帶上，再度回到昆式戰機的副駕駛位。
“所以我不用加班了？”
梅琳達瞥了一眼身旁背對着其他人的萊妮，少有的出聲調侃。
“哈哈，辛苦您了。”
萊妮注視着遠處天邊逐漸低垂，卻絲毫沒有繼續下落跡象的太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她的路還長……”
……
另一邊仍舊有些懵B的斯凱還沒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呆呆的看着自己因爲用力過猛有些發白的手心。
什麼就歡迎自己加入神盾局啊？
還有她明明是眼看着科爾森將子彈壓進彈匣完成上膛的，怎麼就沒子彈了呢？
科爾森笑着同樣拍了拍斯凱的肩膀，不過他沒有像萊妮一樣賣關子。
而是伸出另一隻手攤開給斯凱看，那枚明晃晃的9毫米帕拉貝魯姆子彈竟然還在科爾森的手上。
“什麼時候？”
斯凱雙目圓睜，難以置信。
“就在我伸手幫你舉槍的時候。”
科爾森再度演示了一下。
原來就在剛剛科爾森擡手幫助斯凱完成舉槍的時候，趁着斯凱注意力不在手上。
科爾森快速的完成了退彈，並將那枚還沒來得及擊發的子彈藏進了手心裡。
因此後面斯凱開槍擊發時，槍膛裡壓根就沒有子彈。
衆人聽到的，也就只有一聲撞針擊發的清脆聲音罷了。
“這是萊妮教給伱的第一課。”
科爾森將格洛克手槍拿在手裡來回把玩了兩下，上膛、檢查槍膛、舉槍扣動扳機。
確定槍膛內沒有任何子彈，科爾森纔將手槍放回物資箱上。
“這一課分爲幾個部分。
首先，是基礎的手槍射擊，這裡你完成的很好，除了第一槍槍口浮動有些大之外，都還不錯。
其次，是對同伴的信任，雖然這個過程離譜了一點，不過你的表現還不錯。
然後，是你對武器的信任，這裡我希望你記住一點，不要將自己的武器輕易交給任何人，因爲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會在上面動什麼手腳，那也許會害死你。
最後，是你對上司離譜命令的執行，萊妮在教你射擊前，反覆強調過不要將槍口對準友軍。雖然這是她的命令，但你有權利提出質疑，因此這方面你同樣表現欠佳。”
科爾森滿意的拍了拍斯凱。
“綜合來說，表現還可以，我給你的評價是……你合格了。”
雖然萊妮嘴上說斯凱不及格，不過他知道，那隻不過是萊妮的傲嬌罷了。
“這簡直……簡直莫名其妙！”
斯凱大聲呵斥道，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玩意兒真的合理麼？
萊妮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雖然我也覺得萊妮的做法很離譜，不過當初她也是這麼過來的。”
科爾森暗自覺得好笑。
這一套所謂的第一課理論，想來應該是萊妮從快速反應部隊的那幫傢伙們那兒抄來的。
他也聽說過萊妮第一天加入神盾局時，被朗姆洛戲耍的故事。
只是沒想到，萊妮竟然會將這一套東西，改吧改吧用到了斯凱身上。
“神盾局要的不是隻會聽從命令完成任務的任務機器，而是頭腦靈活、做事處變不驚的高級特工。
神盾局不需要你百分百的按照計劃完成任務，因爲計劃是永遠趕不上變化的，我們不能墨守成規。
完成任務需要的是智慧、勇氣和經驗，三者缺一不可。現在勇氣你有了，智慧你也不差，缺少的只是經驗而已。”
拿起格洛克手槍再次遞到斯凱手裡，科爾森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斯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萊妮，目光中有些難以言喻的色彩。
回過頭來，斯凱重新將格洛克分解，然後組裝，照着之前科爾森教她的持槍姿勢練習舉槍上膛。
……
抱着的行李箱的菲茲茫然地從後面漏出腦袋，看向身邊面色緩和過來的西蒙斯。
“到底……發生了什麼？”
西蒙斯白了他一眼，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萊妮，目光意味深長。
另一邊的梅斯特則是將探入懷中的右手悄悄收回，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探測器的顯示屏上。
“不是，到底怎麼了啊？你們誰能告訴我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