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愛是付出,不是佔有!
“王凡啊王凡!看來我韓涼真是小瞧你!!全軍聽令,立即撤退!”望着山下,幾乎是以一人之力震懾了燕南秋三千大軍的王凡,韓涼一臉陰沉的道。
“什麼?爲何要撤退?不趁此時機射死那王凡更待何時?”也被王凡那親自飛劍殺死俞涉所震驚的燕南秋,他燕南秋也沒有想到,王凡如此一個英雄人物,居然會有如此決然與狠毒。可當他聽到韓涼下令全軍撤退的時候,頓時急了道。
“哈哈,你也太小看他了,弓箭又怎麼能殺的了王凡,以現在的狀況來看,我軍早被王凡一人震懾,你再看王凡軍馬,此時士氣正銳,若是我兩軍廝殺,即便是我軍占人數優勢,即便能夠勝了王凡,可將軍,試問接下來我們如何突出慕容復的包圍?”韓涼看到延燕南秋一臉不甘的模樣,語聲勸道。
“韓兄弟說的對,可是如此大好時機....”雖然明知道韓涼說的在理,可一想到王凡五次三番令自己吃癟,恨意便又是橫生,令他很是不甘。
“將軍,是個人恩怨重要還是良辰陛下的任務重要?即便你殺了王凡,卻拿不下顧傾城,且問良辰陛下會對你如何?更或是你兩者一個也完不成,您又會如何?良辰陛下的手段您可是知道的,還請您考慮清楚了!”韓涼在一邊陰沉道。
韓涼是誰?瞬間變知道,如今燕南秋不過是咽不下那口氣,想要報復王凡,可並不是真的憑着對良辰的忠心要真心剿滅王凡,這一路,要不是顧傾城於王凡有了交集,即便是他半路上遇見王凡,也會毫不理睬, 畢竟,以他的地位,以一個小小的起義頭領身份,他燕南秋實在是不屑對王凡出手的。
比起自己對王凡的私仇,自己還是更害怕良辰的手段,對那人來說,在罪過面前,以前一起征伐所累積的大功都是毛無用處的。
“好,暫避鋒芒,就讓你王凡再得意一會兒,日後我燕南秋一定要將你活捉,千刀萬剮將你活活剮死!”燕南秋強壓下了那復仇的衝動,聲沉的陰寒道。”
見燕南秋終於想清楚,韓涼才微微出了口氣,心想這燕南秋對王凡的怨恨還不是一般的深,不過這樣也好,正好他韓涼要下決心消滅王凡,也自然少不了他燕南秋的幫助,畢竟,這裡說話的還是燕南秋。如此,他正好利用燕南秋對王凡的怨恨,來幫他剿滅王凡。
“你們都聽到了?還不快快鳴金收兵?”心中想着,韓涼麪色陰冷大聲道。
這時,周圍的將領才反應過來,連忙抱拳喝着旗官下令旗。
咚咚咚,嗚嗚......
悠長的鳴金聲響起,帶着微弱的鼓聲,在王凡大軍已經做好十分拼死的戰鬥準備時,燕南秋大軍突然全軍撤退。
只留下俞涉孤零零的屍體.....和正慢慢走了過去的王凡。
“軍師!快快下令全軍乘勝追擊!”見到燕南秋大軍撤退,一邊將領們連忙對安坐馬上的李儒抱拳急道。
“非也非也,燕南秋大軍雖然撤退,可你看,他們撤退順序井然有序,大軍絲毫沒有亂,再看,更是由精銳士卒殿後,重騎兵在側翼掩護,再是地形,若是我軍此時追擊,必要追山而擊,此時敵人若是回擊,敵人三面夾攻,我軍又是逆勢,退就是下坡,如何能戰鬥?即便到是想戰,也會被地勢所亂。”李儒安坐馬上不慌不忙擺手道。
“這....”將領們相互對視,可心中還是不甘。
“軍師說的沒錯, 按軍師說的做,今日之役我軍已經是勝了,沒必要要戰下去,我也累了,不想打了.....”在衆將還在猶豫要不要想些別人辦法追擊時,王凡虛弱的聲音已是傳來。
衆將急忙回視,只見王凡背上揹着俞涉的屍體,一步一步穩穩走來,因爲他怕亂了俞涉的休息.....即便他已經死了。
“將軍!!”撲通撲通,再最陣前的突將騎營的騎士,見到了自己的將軍,直跪在地上,各各已經是泣不成聲。
“將軍。末將幫....”此時最痛苦的莫過於黃興,一邊爲老友的犧牲難過,可一邊更是十分心疼此時的王凡。
身爲戰將,能夠戰死沙場,便是一個最好的歸宿,俞涉如此的離去,黃興到是能夠接受,可是,他最難過的是王凡,他很難想象一個忠義情義爲信的王凡,是如何下了那份決然,親手送走自己的兄弟,黃興實在不能想象。
“老將幫您....”頓時,黃興已經淚如泉水一邊澈下。跨步直捧向王凡後背上的俞涉。
怎料,王凡側身躲避,無力的道“不,我要親自送他回去....”
接着,扯下自己腹上腰帶,將背上的俞涉與自己綁在了一起,跨上馬帶着俞涉。
“兄弟,王凡送你回營,我們回家!”王凡輕聲的側頭道,接着揚起馬鞭,大聲吼道“全軍聽令,回營!!”
回營的路上,千人大軍沒有一絲的聲音,只有風兒吹來的沙沙聲,和秋黃落意,荒樹老禽悠盪長鳴聲。千人大軍排着浩浩長隊,跟在王凡身後,個個沉浸在痛苦的氛圍之中,心中默默的爲這俞涉禱告,安然的在心中對他說這一句又一句好走。
而一身白衣如雪的顧傾城,跟隨在王凡隊伍的最後,心中雖然難過,可她沒有哭,只是默默的看着王凡的隊伍,在這時,她在自己心中問自己,自己真的屬於這裡嗎。
顧傾城,天下人如何看待自己,自己都不屑一顧,只在意王凡心中有一絲她的存在....
王凡忠義,鍾情,心中更是懷着天下大義,而自己的呢,只在意王凡,甚至是連俞涉的犧牲都沒能讓她動了一點情緒。
自己說自己身懷天下大義蒼生,更是爲了天下來投奔王凡,可事實是,自己愛他,是因爲傾慕他愛他來會來找他,說到底,王凡的存在遠比天下蒼生還要重要。
那麼,真正自私的又會是誰?
顧傾城的心中很亂,她在想如果自己從沒有出現過,自己沒有跟王凡有過交集,是不是王凡就不用這麼痛苦,是不是王凡就不用面對現在如此的絕地。
想想,王凡現在所遭遇的一切,不就是顧傾城自己帶來的嗎?如果不是自己,燕南秋這麼會在這裡,沒有自己,王凡早已經破了那慕容復,出了英雄關。
“不!無論是誰!無論結果如何,誰都不能將我從王凡身邊分開!”在顧傾城心亂時,突然,顧傾城猛然的搖頭,將那些情緒都拋到心底,只留下了王凡。
世間人都不容於她,那她爲何還要顧及天下人?什麼大義,什麼蒼生,都不如一個懂她的王凡重要!既然這樣,那自己就更不會從王凡身邊離開,哪怕是負了自己的信念也罷。
“顧傾城啊,李儒對你實在佩服,李儒何時不羨慕你這種心中只有一愛,一情,一念之人.....可是世道如此,吾有天命在身,即便心中萬般不忍,可也無可奈何,李儒會讓你明白的,愛的真意,不是相依共死,而是爲了彼此,爲了能夠再見彼此一面而活着.....”
“愛是付出,不是佔有.....”輕騎馬上的李儒, 望着蔚藍的天空,在心中憐傷道。
或許只有那蔚藍的天空,才明白這一切,明白人間這疾苦,所以纔會下雨,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