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一邊說,一邊認認真真的注視着蘇言的眼睛,以表示自己的坦率誠實:“言妹子,這話,可是程宇的原話,我可一字未改。”
的確,這些確實是程宇的原話。可他巧妙的把話顛倒了些順序,再換個場景,以一個旁人的嘴來說出,就顯得有些曖昧不清了。
蘇言有些沉不住氣了。
心裡沉不住氣,可臉上卻不肯表露出來:“繼續說!”
沈東神情一震:“那老鴇子說‘爺,您這話說的可真是.可真是一針見血。’”果然有些動情:“爺,您這話說的可真是.可真是一針見血。要說女人,不過也就那麼點玩意兒,把燈一吹,哪個和哪個,能有多大區別。關鍵還真是得看心。但這世上,又有幾個人,不看你的皮囊,只看你的真心呢不怕爺笑話,我自打接手了這鳳來閣,就再也沒被人碰過身子。我就想,又有姑娘替我賺錢,我又不貪圖什麼牀笫之事。餘下的日子,要麼清清靜靜自己過了。要麼,就找個可心可意的人,陪我一起白頭到老。”
說話時,刻意拿捏着尖細的嗓子,把鴇母的嬌滴滴學了個活靈活現。
蘇言雖然是相信程宇,可聽到這些,情緒難免起伏,臉上已經有了幾分火氣:“程宇怎麼說的?”
沈東尷尬的笑了一聲:“然後,我就聽程宇喊了一聲‘鳳姐’,然後就被姑娘們給纏住了。但是,被纏住以後,我馬上就射出了銀針。然後,破窗而逃,到賭坊來找你。”
蘇言深深的嘆息一聲,強忍着心中怒氣和不快,對沈東說自己的發現:“我跟幾個賭徒聊了一下,旁敲側擊打聽到,這賭坊的確是安家所開。並且不是什麼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欺上瞞下,就是安華那個浪蕩公子。又說,因爲安華頑劣不堪,其父曾與安華劇烈爭吵過幾次,甚至揚言要將安華逐出家門,斷絕父子關係。”
沈東一副瞭然的姿態:“果然如此。”
“嗯,我們人少力寡,所以,這幾日只能辛苦你和程宇。一個盯着賭坊,一個盯着妓館。一旦發現有賬目交接,立刻跟上。”
沈東皺眉:“那你呢?”
“我?我盯着安華,免得他有什麼異動。”
沈東眉頭皺的更緊,剛想着反對,卻再想,如今安華的身份也算是個準嫌疑犯了,對他不構成任何威脅,一點頭,也同意了這安排。
傍晚,程宇終於返回,眉目帶笑。
一看到蘇言,便迫不及待的獻寶:“老大,我找到了線索!”
蘇言冷笑:“嗯,說說。”
程宇明顯感受到了蘇言的語氣不善,卻沒多想,只是笑意更濃,更添了幾分討好的意味:“那樓子的幕後靠山果然是安家。”
蘇言繼續冷笑——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事兒嗎?
“還有呢?”
“別的.暫時還沒發現,但是老大放心,我已經成功的打入敵人內部,隨時可以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蘇言笑的更冷:“不錯,想必跟‘敵方’相談甚歡。”
程宇哪知道自個兒被沈東背後捅了刀子,老老實實點頭認了,甚至還火上澆油:“嗯,成功的取得了敵方信任!”
蘇言依舊是笑吟吟:“那敵方,是不是叫鳳姐?”
“老大高明,這都知道了?”
“對,我還知道鳳姐遭遇了許多磨難,但是那些經歷,才讓鳳姐變得更深刻細膩,討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