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不太明白,不理解,所以很討厭和姐姐的相處,於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只有看不見她就好。
那天,我照常吃完晚飯就冷着張臉出去了。
走在路邊,踩着落葉,遠遠的聽到嘈雜的聲音。
我走近一看,一個男孩護着一個女孩,其他人都在打他們倆,笑聲,罵聲不絕於耳。
腦海中有一種聲音控制着我,下一秒,我一躍而上和那些男生廝打起來,最後,他們被髮了瘋的我嚇跑了。
我趕緊去看那個女孩,她是那麼的可憐,臉蛋泛着可怕的白。
我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她不會說話。”旁邊那個男生說。
我才知道,剛纔那些人就是欺負她不會說話,被這個男生髮現了,他努力護住了這個女孩。那一瞬間,我看着他的雙眸不知該說些什麼。
“浮若!”姐姐跑來找我了,對我低聲吼道。
我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但姐姐卻冷着臉叫他們回去了。
姐姐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一路,氣氛冷淡。
回到家中,姐姐質問:“你知道這種行爲多麼惡劣嗎?後果多嚴重你知道嗎?”
我冷冷地說:“可是,我並沒有做錯啊。比起他們,我一點也不過火。”說罷跑進房間,將房門狠狠地隔在我和姐姐之間。
一陣笑聲將我拉回現實“哈哈哈,不錯!”我回頭,推門而入的是一位慈祥的老爺爺,雖已白髮蒼蒼,但卻給人很強的正氣感。
來人繼續道:“怎麼,我才離開幾天,那麼着急當下一任校長了?看來,教導主任一職,我需要重新考慮人選啊。”他輕柔地撫了撫我的腦袋,教導主任還想說什麼,他又說:“出去吧,待會兒在會議室開會。”那些人也就只好走了。
待那些人出去之後,他笑着說:“丫頭,剛剛說得真好!”
我有些吃驚:“校長……”他又撫了撫我的腦袋:“別那麼拘束啊丫頭,叫我爺爺就好了。”
這時候拒絕什麼的就顯得太矯情了:“額,以後公共場合叫校長,私下裡就喊我爺爺。”
他欣慰地笑着:“丫頭,知道嗎 無論任何事,只有考慮道德上的對錯,再加上自我判斷,永遠不要畏懼權威。”我思忖着,然後釋然一笑:“嗯,明白了。”
“那就先回去吧,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問我,我要去開會了。”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走出了辦公室。
*總想要真相的我,以及最後得知的所謂“善意”*
走在教學樓走廊中,我的心臟像被一種悸動撕扯着,無法言喻的情感一下又一下地衝擊着。
整個人眩暈起來,身體不受控制的傾斜,我慌亂中極力想要剋制,卻使身體傾斜得更厲害了。
我倒在了地上,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勁。下一秒,突然被一股熟悉的力量扶了起來,在他的攙扶下無力地伏在他的肩膀上。
是一陣熟悉的聲音:“誒,你怎麼了啊?啊!你的臉怎麼白成這樣!”我艱難地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用籃球砸到我的那個洛凱絜。
現在,也計較不了那麼多了,再遲一秒,恐怕就糟了!
因爲,我的皮膚在極度缺水的情況下會先變白,等白到一定程度又會變成淡紫色。
我虛弱地啓脣:“水……”
他立馬將手中的水給我,但又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我喝過的誒,你不介意吧?”
我拼盡全力搖着頭:“我現在沒有力氣,餵我……”
他以爲聽錯了愣了一下:“啊?”
我已經無力再說話,點了點頭。
他趕緊擰開瓶蓋,將水慢慢灌入我的口中。
過了一會兒,我的皮膚恢復了紅潤,身體也恢復了力氣。我趕緊不再伏在他肩上:“謝謝。”
他笑了笑:“沒什麼,不過你剛纔怎麼回事啊?”
我將視線放到樓下的大樹,沒有回答:“剛纔你怎麼剛好出現?”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哦,這個,剛剛,我看到一個人長得……很……像你,就遠遠地看着,然後發現你倒在了地上。我趕緊跑上來,沒想到真的是你,於是趕緊把你扶了起來。”
我又看向他的眼睛,想要看出點什麼,但不知爲何,好像,在他的眼中,有一種熟悉在蔓延。最終,放棄地低下了頭,再次道謝:“謝謝。”
說罷就要離開,他這一次又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回過頭,沒有第一次見面那麼冷淡了,我看着他:“有事嗎?”
他有那麼一秒的慌神,但依舊被我捕捉到了。他問:“你叫什麼?有微信嗎?”
我抱歉地搖了搖頭:“我沒有微信啊。。。。。。”
看到他的眼裡淨是失落,趕忙說:“但我有微博。”
他立馬有問:“微博名呢?”
我微微一笑:“根據我的名字改的誒,叫‘浮生若夢’。我的名字是‘浮若’,好了,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