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貞貞的父母似乎對單湘芸並不待見,儘管他們不知道單湘芸曾經就是單企的千金大小姐,幾天下來,單湘芸都在自身的悲痛情緒與汪家的冷落中度過,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令她的心情一再煩悶,只有汪貞貞,在空閒時分與自己聊天,安慰着她,讓她的心情不再那麼糟糕。
單湘芸得知,汪貞貞的父親似乎失業了,作爲一家之主,現在不得不奔波在各大公司的招聘與簡歷中,而自己又莫名其妙的跑到汪家“蹭吃蹭喝”,二老難免有些不能接受。
而湘芸也沒有閒着,大學畢業了,也跟着忙於踏入找工作的行列,幾天之內,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投出去了多少份簡歷,這普遍撒網,重點撈魚在單湘芸身上似乎沒什麼效果。
就是單湘芸瀕臨絕望的時候,一通電話似乎要將她從這寄人籬下的絕望中拯救出來……
“湘芸,你的電話!”汪貞貞笑嘻嘻的將單湘芸的手機遞到浴室之中。關了蓮蓬頭,用一條白色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體,理了理潤溼長髮,望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單湘芸似乎看到了希望。
“雪姨”來電……
市郊外,凌家。
橘黃色的燈光透過窗戶的玻璃撒在別墅外的青石道路上,夏天的夜晚,蟲鳴叫鳥,一切都變得如人一樣不安分起來。凌明德身着夏裝坐在書房的涼椅上,彈着手中的菸蒂,身後的空調散發出的冷風吹起了陶林傑的頭髮。
陶林傑悠閒的望着窗外,似乎喜歡上了窗外的蟲鳴鳥叫聲。凌明德望着眼前這個年輕人,看不出是什麼眼神:“陶總裁,沒錯吧,陶企目前最年輕的總裁!”凌明德面帶笑意。
陶林傑回過頭來,禮貌的衝他微笑:“凌叔,就不用來這套了吧!陶企能有今天,還多虧了凌叔呢!”陶林傑發自內心的笑道。一句話引得凌明德也哈哈大笑起來。
“不客套了,這麼晚了,其實也沒什麼別的事,找你來只是想通知你一聲,單家的後事我已經一手安排好了,並且已經選好公墓,定下了出殯的時間!”
“哦?是嗎?還是凌叔想得周到!”陶林傑不免鄙夷了一下,心底想到:這麼殷勤的爲單家處理後事,不就是爲了避免商界的人說閒話嗎?凌明德,你好狡猾啊,今後一旦事情敗露,這大惡人就只剩下陶氏一個了。
“哪裡哪裡,一切都只是應該做的,林傑,我希望屆時你能到場,單企破產事關重大,記者媒體難免會爆料出各式各樣的新聞,如果陶氏不來的話,商界難免會說閒話,對陶氏的影響也不好!”
“凌叔辛苦了,都已經是深夜了還在爲陶氏操心,放心吧,於情於理我都應該這麼做的!”陶林傑恢復了他那張冰塊臉,再也看不到笑意。
凌明德起身,很有深意的拍了拍陶林傑的肩膀:“單企已經淪落成這副模樣了,你也不要過於趕盡殺絕,好歹爲人家留條後路!”
“呵呵?這個自然,因爲單企破產而失業的員工,我已經通通都爲他們安排好了,這也算一條後路吧!”單仁天夫婦都已經死了,陶林傑這麼做,也算對商界有個交代,至少不會被人罵難聽的話。
“這樣也好……哎,已經這麼晚了,讓子榕送送你吧!”凌明德揉着太陽穴,連日下來的操勞,顯然是已經有些累了。
“那我就不打擾凌叔了,晚安!”陶林傑起身,要離開書房卻被凌明德叫住。
“林傑!”
“什麼?”陶林傑疑惑的問道。
“你父親過世的早,整個陶氏現在就靠你打理,我也是在商場上折騰了幾十年的人了,你太年輕,做事還得考慮……!”
“凌叔,我自有分寸的!”陶林傑打斷他的話。
還真是個老狐狸呢,你對我說這些的目的,想必我都清楚一些的吧,淩氏也幫了我許多,如果有朝一日兵戈相見,我還是會細心考慮一下你當初說過的這些話,至少,凌家不會像單家這麼慘……不是還有一個凌子榕嗎?
“唉……沒事了!”凌明德黯然的嘆了口氣,將陶林傑送出書房。
“嗨,林傑,吃塊西瓜再走?”凌子榕拿起桌上的一片西瓜遞給陶林傑。
“不用麻煩了,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喲?我沒聽錯吧,陶林傑這個冰塊也會發熱關心人了?”凌子榕戲謔的說道。
“懶得理你,我得回去了!”他不理會凌子榕,徑直的出了大門。
“嘿,別走那麼快,老爹讓我送送你!”凌子榕擦了擦手,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追了出去……
從門縫中瞥見凌子榕的身影,凌明德丟掉手中的菸蒂:“子榕這個臭小子,真不知道他跟陶林傑走這麼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