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的電話讓失落的單湘芸心情稍微有些好轉,她知道,自己不用再在這裡寄人籬下了,或許現在除了凌家,也只要她能幫自己了。雪姨的真名叫做劉茗雪,在另外一座城市中開了一間酒吧,當初酒吧短缺資金臨近倒閉的時候,單仁天給了她一筆資助,挽救了雪姨的危機,現在單企落難了,雪姨要幫助單湘芸也在情理之中。
“湘芸,你真的要走了嗎?我好捨不得你!”汪貞貞哭着鼻子,一聽到單湘芸要離開的消息,頓時感覺少了點什麼,心底的辛酸也一併涌了上來,化爲了離別的淚水。
汪貞貞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泣,單湘芸又何嘗捨得這個知心朋友,只不過眼前形勢不許可,去到雪姨那邊,總比在汪家等杳無音訊的上崗通知要強。
“瞧你,都多大了,還哭成這樣,我又不是到外地不回來了!”單湘芸笑笑,收拾着汪貞貞從單家帶來的爲數不多的行李。
“可是人家真的不捨得你嘛!”她抱着半人高的絨絨熊,坐在牀邊捶打發泄着離別的不滿。
單湘芸合上行李箱,說道:“貞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等我的難關度過了,我自然會回來看你!”
“那你可別騙我,你走了,都沒人跟我逛街陪我玩兒了!”
“怎麼會呢,三海離你家這麼近,你隨時都可以過來找我的啊!”
“對了……貞貞,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單湘芸神色凝重的說道。
“你說啊!”只要是汪貞貞能辦到的,爲了單湘芸,她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惜的。
“在大學,我就你這麼一個朋友,或許我現在才明白,爸爸以前那麼隱瞞我的身份是爲了什麼,現在,我已經不是單家千金,你是我的好朋友,答應我,替我保守秘密好嗎?我怕因爲這個沒用的身份……再招來一些不必要麻煩!”單湘芸鬆了一口氣,望着地上的行李箱,心底卻像打翻了的五味瓶。
汪貞貞拍着胸脯:“我你還信不過嘛,放心啦,我不認識什麼單家湘芸,我只認識現在的平凡的湘芸!”
“謝謝你,貞貞!”單湘芸和汪貞貞擁抱在一起,一時之間,兩人心底那種捨不得的情緒再次蔓延,汪貞貞卻是哭得一塌糊塗。
向汪貞貞的父母告別之後,汪貞貞怎麼也要和單湘芸一起走,至少要送送她,四年的好朋友,一時之間就要分開了,她怎麼能捨得。兩人剛剛出門,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凌子榕在烈日底下,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
見單湘芸和汪貞貞終於出來,他快步上前:“這麼快就已經做好打算了?”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誒,你怎麼知道湘芸要走?”汪貞貞沒好氣的說道。
“你可不能把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爲了等你們,我可是在太陽底下暴曬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凌子榕哀怨的說。
“那也是你自作自受……!”汪貞貞滿不在乎,兩人竟不自覺的在大馬路上鬥起嘴來。
“凌少爺,真是麻煩你了!”單湘芸禮貌的說道,一口一口的凌少爺叫的凌子榕頗爲不爽。
凌子榕無奈的說道,把手中的一大疊證件交給單湘芸:“別這麼見外,誰讓老爹和你的死鬼老爸有交情呢,這不知道你要走,讓我把你的東西都帶來了,這鬼天氣,我都快被蒸發了!”凌子榕誇張的朝自己的俊臉扇風排斥着熱氣。
“活該!”汪貞貞不忘諷刺他一句。
那一疊一疊證件上面的字眼刺痛了單湘芸的眼睛,所有的證件包括護照的姓名欄上,都清晰的寫着“湘芸”兩個字,只有名沒有姓,不知不覺想起了以前爸爸對她說的:“湘芸,爸爸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你永遠是爸爸的乖女兒,不在你的證件上寫上姓,也是怕以後會牽連到你!”以前的單湘芸,對單仁天的話根本無法理解,直到現在她纔有些明白爸爸的用意,難道爸爸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嗎?
“呼~你死鬼老爸還真是聰明,這下就神不知鬼不覺了,沒人知道你是單家小姐,那一堆不必要的麻煩,也就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今後嘛,你也只能姓‘湘’咯!”凌子榕戲謔道。
“謝謝你,凌少爺!”單湘芸的語氣中已有淚意,將那一沓證件放入了行李箱中。
“既然貨已經送到了,那我的任務也完成了,現在,你我都是陌生人,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這樣你該明白了吧?”
“凌少爺,等等,我還有一個請求……!”單湘芸叫住將要上車的凌子榕。
“我沒聽錯吧……那好,你說!”
“能不能……能不能帶我去見我爸媽最後一面!”單湘芸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