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沒有問題了,細心調養就好了。”
顏徽拿下耳朵上的聽診器,對江俏耳道。嘴角輕輕彎着,帶着讓人信服的力量。
“那就好。”
江俏耳站在窗邊,早晨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拉長的剪影帶着明媚的柔和。
她的聲音淡淡的,眼睛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看向虛空的方向,整個人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悲傷,亭亭的身影,落落有致。
“你今天要出去嗎?”
顏徽看着她的背影呆了一陣,輕聲問道。
“嗯。中午出去一下。”
“那我怎麼辦?”
“你……你可以自己安排的。你很自由。”
江俏耳轉過身,藕臂交疊在一起,一蹦一跳的到顏徽跟前,衝他眉眼彎彎的笑。
“我倒希望不自由呢!”
看着江俏耳的星星眼,顏徽長長的嘆息,他的語調輕飄飄的,以至於江俏耳沒有聽清他說了句什麼。
“什麼?”江俏耳追問。
圓圓的臉上滿滿的疑惑。
“沒什麼。我今天佳人有約,正好沒時間跟着你!”
顏徽離開江俏耳的範圍,細長的眼睛嬉笑着看向江俏耳。
“那就好。我還怕你給我找不到師姐呢!”江俏耳輕笑。
“我找不到媳婦兒,小耳要給我生小孩嗎?”
見顏徽半天沒有反應的江俏耳已經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灼灼的目光緊緊鎖住江俏耳忽閃的眼睛。
細長的單眼皮的眼睛,帶着幾分魅惑的輕笑,溫和的像樹林間跳躍的陽光的剪影。
“我?我纔不要!”
聽見顏徽的話,江俏耳果斷拒絕。
給他生小孩?怎麼有一種搞基的感覺!
“好吧,我就知道!我深深的爲我的玻璃心感到痛苦。”
顏徽誇張的捂着心口,一臉委屈的看着江俏耳,眼睛裡的楚楚動人,難怪江俏耳會有一種搞基的感覺。
這個男人妖起來,簡直沒女人什麼事嘛!
然而,江俏耳不知道的是,除了她,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覺得顏徽是一個妖嬈的沒正行的男人,他在別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我要出去了,你慢慢心痛。”
江俏耳輕笑着睨了一眼表情誇張的顏徽,轉身離開往十里殿外面走了。
不知道那個宮御臣今天叫自己到公司是幹嘛?
讓自己準備上班嗎?
爲此江俏耳還專門穿了一身畢竟正式的制服,輕輕的掃了一下淡妝。
江俏耳剛一出門,門外就聽着宮御臣那輛紅色的跑車,車窗關着,江俏耳還以爲是宮御臣突然回來了。
走進的時候,車窗才緩緩搖下,安九從車裡下來,爲江俏耳拉開車門。
“怎麼是你?”
雖然安九來接自己,宮御臣已經夠給自己面子了,可是發現不是宮御臣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失落。
像滿心的甜蜜,被人減去了一半。
“宮少臨時有事,走不開身。”
安九斂眸,漆黑的瞳仁看不見任何情緒。
她
今天提起宮御臣似乎比以往都要興奮開心一些。他們之間的乾淨終於確認了嗎?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永遠的保持沉默了?
安九在心裡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這樣能守着她,也能護着她愛的人,和自己的好哥們,這樣也挺好的。
“哦。”
江俏耳淡淡的應了一聲,嘴角輕輕抿起。眼裡的歡喜瞬間淡了下去。
安九通過後視鏡,不着痕跡的觀察她的表情。圓圓的臉上掛着的失落,都能滴出幾滴來!
“饕鬄那邊有行動了,宮少要親自監視信息。”
安九猶豫了一瞬,宮少命令說過不許在江俏耳面前提饕鬄,但是看到她不開心,自己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饕(tao)鬄(ti)?很重要嗎?”
那天聽他們幾個兄弟之間好像就隱隱約約提起了這個詞,但是具體是什麼江俏耳則什麼都不知道。
“嗯。”
其實這次異動一點兒都不重要,只是宮御臣擔心這次異動會牽涉到江俏耳,所以他非要堅持親自檢查所有的消息線報。
“哦。”
既然安九不願意多說,可能是他們之間有規定,所以江俏耳也沒有再爲難安九。
見江俏耳表情恢復正常,安九輕輕舒一樣了口氣。原以爲,她會像那些女人非要糾纏到底,問清楚,自己都做好了被宮御臣懲罰的準備,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什麼都沒問。
“你不問我什麼嗎?”
安九猶豫了一瞬,追問道。
“問你?問你什麼?我問了你也不會說!誰不知道,你就會聽宮御臣的!”江俏耳沒好氣的衝安九白眼,這個男人一向只聽宮御臣的話,一定是宮御臣交代過不讓他多說的,所以就算自己問了也沒用。
他會說的!
安九在心裡反駁,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江俏耳就已經跳轉了話題。
“哎,聽說你最近和一個記者走的挺近的?”
江俏耳雙手趴在安九的座椅背上,圓圓的腦袋枕在手臂上,八卦的衝安九問道。
怎麼說安九也是上了榜的金牌單身漢,他花落誰家,八卦的江俏耳怎麼會放過這個盤問的機會。
“我沒有。”
聽見江俏耳的話,安九激動的轉過頭,國字臉憋得通紅,笨拙的說了句沒有,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沒有嗎?我怎麼還看見你們一起吃飯了?”江俏耳偏着腦袋,嘴角噙笑,一臉我都懂的看着面前的安九。
“那是因爲那天不小心傷到她了!”
江俏耳被寧顧騙走的那天晚宴上,安九被記者擋在門外採訪,一不小心語言中傷了一個剛剛跨入新聞業的小姑娘。
其實他沒有必要請她吃飯,親自賠罪的。但是這個小女孩一直在追問,自己不好意思拒絕,就和她一起吃了一次晚飯。
吃完之後就各自回去了,他發誓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還傷到我了呢!”
江俏耳故意怨念的看了一眼安九,嘴角的委屈不說也能看的清楚。
“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安九歉疚的看了一眼江俏耳,緩緩垂下頭,不敢再看她委屈的樣子。
“喂!你好好開車啊!低着頭想什麼呢!”
江俏耳反應過來,見他一直低着頭,紅燈都被他那樣直直的闖過去了!江俏耳趕緊開口叫道,小手輕輕在他腦後推了一下。
這個傢伙,自己不就是說了兩句他勾搭女人嘛!這麼小氣的想要撞死自己!
被江俏耳高聲一責備,完全沒有剛剛的委屈,安九也大概猜到這個小女人又故意折騰自己的!
每次都被她騙着玩兒!
雖然心裡這樣想着,但是對於江俏耳對自己隨性,也讓安九覺得欣喜。
或許,自己在她心裡也不單單是一個宮御臣的秘書。
闖過紅燈之後,車往左拐了一個彎,盛雅絢麗的大廈就出現在江俏耳的面前。
陽光落在上面折射出五彩的光芒,陽光下,彷彿能從它上面看見彩虹。
彩虹?
這座樓的設計靈感是來源於彩虹嗎?
江俏耳在心裡甜甜的想,第一次她來盛雅的時候,門迎的小姑娘就和她說過,盛雅這個大樓,每一個設計都是宮御臣親自想出來的。
這也就是說,彩虹也是宮御臣想出來的!
想到這裡,江俏耳原本已經彎起的嘴角有上升了一個弧度。心裡的甜蜜彷彿能自己開出有人的玫瑰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找人分享。
這或許就是爲什麼有越來越多人被虐到的原因了吧?
江俏耳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爲自己拉開車門的安九,語重心長的說了句:“該找個女朋友了!不然在這個成熟的社會裡,你要被翻來覆去虐死很多回的!”
說完,踩着細長的高跟鞋,朝安九一挑眉,優雅的朝盛雅大廳走去。
原來宮御臣也喜歡彩虹啊?
他們兩個在一起簡直太有緣分了!
進了電梯,江俏耳剛剛出來,就撞見準備下樓的汪琳。她一身黑色工作服,穩重精緻的妝容,帶着一股子濃濃的御姐範兒!胸前的襯衫簡直快要崩開一樣的鼓鼓的。
這樣的女人誰看見都想要搭訕吧?
江俏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稍微有點起伏的小西服,小嘴輕輕撇着。
“你來幹嘛?”
汪琳遠遠的看見從宮御臣電梯間裡出來的江俏耳,騰地就火氣來了,一臉氣憤的衝着江俏耳沒好氣的道。
“找我老公。需要向你彙報嗎?”
看見汪琳穿的那樣暴露的從宮御臣辦公室出來,江俏耳本來就不開心。這不,她還沒發火呢,這個女人倒衝氣急叫了起來。
“這裡是工作的地方!”
汪琳手裡抱着一堆文件,不屑的看了一眼江俏耳。
還真以爲宮少是她老公,自己在盛雅就能爲所欲爲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在宮少心裡的分量。
她剛剛進去的時候,還聽見宮御臣在給一個花店打電話,說要訂一束玫瑰呢!不知道又要送給哪個小狐狸精了!
這個蠢女人,還真以爲自己嫁給宮御臣得到宮家太太這個位置,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真是笑話!
“我知道。萬一,我來這裡上班呢!”
江俏耳微笑,圓圓的眼睛無辜的看着面前有些怒火的汪琳,輕鬆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