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轉到日本。
新婚之喜尚未結束的伊藤再一次喜上眉梢,伊藤家的父母也喜笑顏開,逢日裡便誇讚自己的兒媳‘婦’懂事又孝心,真是修了數輩子的福分才能修來這樣的好姻緣。
考慮到新婚以及其他問題,伊藤與百惠單獨住在外面,百惠堅持自己一個人便可以應付的來整個家務,伊藤怎麼也拗不過她便也沒有請任何清潔工或者是保姆,不過因爲居住的地方就在東京的市中心,超市食店或者是美容院等場所一應俱全,很方便的便可以買到很多東西,生活便利。
因爲前一陣魅集團擅自毀了與JFK在臺北地區的合約,爲了善後的伊藤本就忙碌,偏偏這又剛結完婚,所以工作一下子拖到婚後,連蜜月也未來得及渡便整日裡埋在公司。惹的兩人老人‘抽’空便抱怨兒子冷落了新嫁過來的媳‘婦’。
百惠倒是還好,沒有什麼意見,安安心心的在家裡做飯、打掃衛生等,主‘婦’的生活十分愜意,‘抽’空也會去網絡上閒逛,偶爾也會跳到其他國家的網站上去溜達一圈。
今日的百惠有些懶惰,不想做飯便隨意叫了一份外賣,一邊吃着一邊點着鼠標‘亂’晃,無意間戳到了一個視頻的彈窗,楞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關掉就已經直接播放起來。
是兩男一‘女’在接受採訪的視頻,內容的不是日文,似乎是……中文?‘女’主角顯得異常害羞以及尷尬,一位男士在她身旁竭力呵護着不做聲,另一位男士則‘胸’有成竹的對着衆多媒體記者微笑,似乎完全不怕這一副爭搶着問話的場面。
百惠一陣遲疑,的確是帥哥美‘女’呀,在自己這個眼光挑剔的人眼中,他們也是相當出衆的一羣人呢。尤其是……那位面帶微笑的男士。
不盡然看得入‘迷’了,眼神癡癡盯着熒幕不轉,更確切的說,是盯着屏幕上那位故意蓄着小鬍子笑容滄桑又親切的人不動。
似乎很久以前就見過他一般,一身筆‘挺’的西裝、幽黑的眼神、高‘挺’的鼻樑、嘴‘脣’似笑非笑彎起的弧度,怎麼會如此的熟悉?
“看什麼這麼入神?”伊藤忽然湊到她而後,笑盈盈卻是忽然冒出了一句話,身體疲憊的剛從辦公室解脫出來。
百惠心裡被嚇一驚,眼神一閃之後卻又恢復正常,也沒有急着去關掉視頻,反倒更加認真的看了起來,方纔有些不高興的轉頭對着伊藤。
“這三個人倒是‘挺’漂亮的,不過那個男人手腕上的鏈子可真醜啊。”百惠撇了撇嘴,似乎對於這樣的審美十分不屑,“鏈子的話,應該是‘玉’石襯得上那樣的人吧?而且一個大男人好端端的戴什麼飾品呢,真是無聊。”
伊藤眼睛雪亮的注視着她,整個‘胸’膛包裹住她坐着的身體,一隻胳膊已經還過她壓在她點着鼠標的手面上,另一隻則放在西裝的口袋裡,“哦?真的這麼覺得麼,百惠?”身子更加前傾,鼻尖的熱氣已經觸及她脖頸處粉嫩的肌膚,眼神如針孔一般探入對方心底,“那你覺得,我與那個男人,到底誰長的更漂亮呢?”
被他盯的發木,百惠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分,而同時的,他卻又如先知一般,繼續靠近了更多,如此一來,兩人的距離又變得更加曖昧起來,百惠滿臉緋紅,講話變得磕磕絆絆,如衆多剛結婚的小‘女’人一樣,十分之羞澀,看到自己的丈夫靠近之時仍然會很害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吹着臉,只‘露’的一分側面和顫抖的睫‘毛’,“當,當然是……我丈夫漂亮。”
聽的伊藤一樂,抱着她便是一個大大的香‘吻’,等兩人氣息紊‘亂’的分開之時,百惠的臉早已經紅的不能見人,像是剛被百度水蒸氣燙壞了一般。不過在伊藤看來卻分外‘誘’人。
不過視線滑落到她腹部,又有些心疼,或者說是心酸的感覺。
“今天怎麼樣?反應是不是很大?”明明心裡憋的不是滋味,伊藤卻還是得擺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當然事實上,他也很在乎這個‘女’人,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
百惠更加不好意思,這一次卻是因爲愧疚,“恩,沒關係啦,還不到三個月,基本上沒有差別的。只不過……真的是不好意思,因爲這個讓你……”沒有辦法繼續夫妻義務了。
他已經幫了自己好多忙,替自己考慮了又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還損失了一筆錢,自己卻連這麼點權利都沒有給他。
“傻瓜!說什麼呢?爲了我們的孩子,這點犧牲算什麼,不過……你還是得陪着我睡覺,忙了一天累極了。”伊藤笑着,寵溺的將她抱進了臥室,順手關掉電腦,在臥室‘門’關上的一瞬間,百惠的腦海裡似乎閃過了什麼,卻已經無暇顧及。
一陣歡聲笑語。
其實原本兩人沒打算這麼快結婚,畢竟伊藤的公司有些麻煩,處理起來需要‘花’費一段時間。不妨等一切都清淨下來再好好籌辦一場豪華的婚禮。
只不過……人生總有不經意的意外。
百惠在一次不小心跌倒過後,被發現已經懷孕接近一個月了,又是驚又是喜的兩人沒了轍,在商量該怎麼做的時候又很不小心的被伊藤父母聽到,這樣一來,婚事便被立刻敲定。接着便是緊張籌備的婚禮,而後住新房,新婚後生活。不過因爲伊藤工作實在不能拖拉的關係,以至於連蜜月也被取消。
“對不起。”
“對不起。”
兩句聲音同時從臥室裡傳出,沉默了一秒後兩人又同時嬉笑起來。或許,這也是夫妻的一種緣分吧,心有靈犀。
臥室裡異常冷清。
鬼使神差的拿着鑰匙再次回到冷詠詩的公寓,單文昊心情百般無奈、落寞。沒有了冷詠詩的臥室,即便裝點的滿滿都是粉紅‘色’的窗簾、‘牀’單和洋娃娃,卻是反襯的更加冷清,讓人心底更生淒涼。
坐在曾經冷詠詩做過的地方,曾經兩人曖昧親密的角落,心裡被回憶吞噬,狠狠的戳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引得所有維持生命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外泄,失卻了四肢移動的力氣。
真想,就這樣一輩子都呆在回憶裡。
手機想起的時刻單文昊正半‘迷’糊的睡着,斜躺在沙發上似乎在朦朧中‘摸’着了冷詠詩的背影。被驚醒之後幻影一下子便消失,有些生氣。手拿起電話心情卻又再次沉重起來。
是封烈。
“怎麼回事?”封烈的聲音聽起來不太真實,背景嘈雜。
“有事跟你商量。”封烈移開眼神,慢慢走到窗前,拉開粉紅‘色’的HELLO KITTY窗簾,試圖清醒一些,只是冷詠詩的味道經久不散,在鼻息周圍四處徘徊,心神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說。”那一頭的封烈褪到最角落處,‘摸’出一根菸習慣‘性’的想要點上,卻沒找着打火機,反應過來正在戒菸戒酒之後,又聳肩放下。一旁的夜‘門’弟子眼尖,看到之後立刻拿着打火機準備給他點火,卻被他示意不需要走開。
“今天下午,我打電話給金屬人,他跟我談了一筆‘交’易,說是完成了一件事,就將冷詠詩還給我。”單文昊眯着眼睛,單手‘插’進‘褲’子口袋,脊背‘挺’直。
封烈挑眉,斜靠着牆壁的姿勢沒有故意的因素卻依舊很瀟灑,惹的一旁幾個小太妹一陣心水偷看,“哦?什麼條件。”
封烈的語氣有些出其不意,既不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又沒有生氣爲何單文昊會獨自聯繫金屬人。有些不經意間的刻意,引得單文昊心裡一陣躊躇。
有些隱藏的黑暗火‘花’在電‘波’間產生,兩人竟然都感覺到了微妙的劍拔弩張氣氛。
“哈哈,這個條件你一定會很吃驚的,”單文昊掩住笑意,“他的出價是,叫我先把你隔離起來,而後注‘射’毒‘藥’,讓你成爲植物人。”
靜默過後傳來的是封烈的哈哈大笑聲。
“之前還一副上沙場的樣子,現在竟然開起了玩笑?真是……”封烈簡直無語了,相‘交’這麼久倒是還沒發現單文昊有這樣的一面。
單文昊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嘴裡鄭重的告訴他,“玩笑倒不全是假的,只不過你最近要當心,他可能會對你有所行動。”
封烈點點頭,“明白,這個人果真不容易對付。我從知道他打電話給你之後就在四處查他的線索,只是到現在爲止,只知道可能跟最近興起的一個臺灣**有關,但是具體的人,什麼樣子,平日的生活甚至名字都查不出來,十分奇怪。”
“或許,我們找錯了方向?還是有什麼遺落的地方?”單文昊不由得將遇到他以後的情形逐一回憶了一遍,不過還是察覺不出異常。
封烈長吐了一口氣,“這樣,我有了線索第一時間通知你,大家最近都小心一些,冷詠詩的事情,現在看來應當是冷旭堯故意針對你的,不過這個訂婚的安排實在不正常,或許是冷旭堯‘亂’點鴛鴦譜,又或許是這是他進攻我們的一個方式。我們得做好防守,至於冷詠詩,只要能解決掉冷旭堯,她早晚都會回到你身邊。”
“明白,萬事小心。”單文昊尷尬擠出笑容掛掉電話。
封烈繼續在KTV裡悶了一陣,因爲是早先說好的爲幾個立了功的兄弟慶祝,他這個作爲老大的自然不能缺席,好歹也做過了一半時間再走。
正無聊的被一幫太妹搭話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一條短信,來自很久不見的號碼。
馬雨在國內用的電話號碼。
“我回來了,不過想先去父母的墓地看一下,稍後再見。”
稍後再見?
封烈嘴角邪魅亮起,跳起來提着衣服便跑了出去,開了車如旋風一般絕塵而去,直接駛向墓場的方向。
已經是旁晚的墓場自然另有一股幽亮,看到周邊零星燈火的瞬間,封烈倒是慶幸自己想也沒想就來了,不然馬雨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來這樣,即便是沒什麼危險自己應該也會害怕?
想到很久沒見着馬雨,封烈有些小緊張,下了車以後左手搓着右手的兮兮往前走,馬雨父母的墓地在比較裡面的地方,想來也更不會有多少燈光,便將車裡的手電筒拿上了,這會‘摸’出手機卻不好意思打出去。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封烈的手機恰在此刻想起,這人瞬間‘激’動的哽住喉頭,接過電話歪着腦袋準備接聽。
剛接通,腦袋便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個棍子。力度之大以至於即便是練過很多的封烈也忽然間便暈乎過去,身後的黑影終於走了出來,再次確認他果真暈過去以後,拿着繩子將封烈捆了個徹底。最後又用粗的鐵絲加固,因爲上面‘交’代過,這個人是不能小看的練家子高手,一定得小心對付。
才終於撥出電話,“人我已經搞定了,接下來要怎麼做?”
“灌點‘藥’進去,把手機‘弄’出來,直接送到‘精’神病院,說是得了‘精’神病有嚴重的暴力取向,傷害自己和他人。不到半個月不準接他出來。一定要跟醫院打好‘交’道。”電話那一頭的人沉悶的命令着,似乎對於這種事情早已經習以爲常。
“好的,老大。立刻照辦。”黑影掛掉電話,從地上撿起手機便按着指示將封烈塞進了後備箱,發動車子一直向着目的地走。
電話的另一頭通着的是一個黑幫的總部,而此刻單文昊正把商量好的定金付給他,“這些是一半的定金,等看到封烈半個月以後正常從‘精’神病院出來,另外一半自然會送到你手上。”
“好!”身穿黑衣的老大十分仗義,“單總的話我相信,你放心,我的人絕不會有問題。”
單文昊走出大樓的時刻,心情半好半壞。總覺得頭頂上方一面是晴天一邊則是瓢潑大雨。馬雨的舊手機號很容易‘弄’到,只需要找點關係重新辦一張同號卡便可以。只不過要放倒封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是,而要隔離他則是難上加難。
最後終於想出這個‘精’神病院的方法,喂他吃了‘藥’丟進‘精’神病院,即使最後證明人很正常,但觀察期也要不少時間,再跟醫院裡的醫生稍微通融一下,關上十五天應該不成問題。期間在住院之時,是不允許與外界有任何聯繫的。
這個想法十分奇妙,是單文昊繞了無數個彎子才終於敲定的。
只是……這樣一來,自己便踏上了一條出賣朋友的路。
“只要解決掉冷旭堯,冷詠詩早晚都會回到你身邊。”
封烈在電話裡安慰自己的話重複出現在耳畔,終究是讓單文昊擡起頭選擇了繼續走下去,爲了冷詠詩,他什麼都不怕,哪怕是出賣自己的盟友。
這句話說的的確很對。
只是……單文昊‘陰’暗一笑,只是他不希望在冷詠詩回到自己身邊的時刻,兩個人都已經是遍體鱗傷。他要的,是一個沒有被別人欺負過的冷詠詩。
所以,金屬音的那個條件,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你要我做的第一件事我已經彎成了,接下來,你也該信守承諾。”單文昊冷靜的對着電話聽筒講到。
啪啪的鼓掌聲從對方處傳來,一陣歡欣笑語,“單總出面就是不同凡響,您放心,冷詠詩這邊我已經處理,她不會跟其他男人有任何除了禮貌之外的身體接觸,我會全天候的監視她,恩咳咳……其實也是保護她。不過之前也告訴過單總您,他們的婚是肯定要訂的,這個我沒有辦法改變,但是定完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我就會讓美人取消婚約回到你的懷抱。放心吧。”
此時此刻,單文昊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相信他,這個連面也沒有見過的人,“好。剩下的兩件事呢?”
“單總您別心急呀,等到了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現在,你就靜靜的做好迎接美人的準備吧。哈哈……”金屬音的笑聲極度刺耳,惹的單文昊迅速掐了手機。
未來,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冷旭堯會輕易放過他跟詠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