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鹿雲汐的回答,鹿雨凝臉色更加難看,如同吃了一把蒼蠅一般。
鹿雲汐側過頭望了管家一眼,淡淡道:“這次不會缺席,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
話說到這個份上,管家也不好在說什麼。
“那……那好吧,大小姐。”
看着浩浩蕩蕩的一羣人消失在了大門口。
牀榻上的鹿雲汐不禁下了牀。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本就是討厭麻煩的人,可爲何總是麻煩不斷。
看着屋外雪地上凌亂的腳印,她的眸光閃了閃。
鹿雨凝雖然沒有鹿雲嬌和鹿天雪漂亮,但卻是三人之中,最聰明最有耐力的女人。
這次鹿雨凝在天雲閣裡發現了冷玄烈的腳印,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得想一個辦法出來。
看着天雲閣在堆滿積雪的常青樹樹,她心中突然多出了一抹傷感來。
那天夜裡,那顆常青樹下都是猩紅的血跡。
那都是秋菊的。
現在秋菊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可她卻無能爲力。
秋菊對她如同親人一般,她一定要查出殺害秋菊的
兇手和目的。
——
穿戴整齊後的鹿雲汐,將抽屜裡宣紙下壓着的雲蝶金釵拿了出來。
看着色彩豔麗的雲蝶髮釵,她冷冷的勾起了嘴角來。
灰濛的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小雪。
鹿雲汐微微緊了緊領口火紅色的狐裘,撐起了一把白色油紙傘,走出了天雲閣。
地上的積雪被踩的咯吱咯吱響。
轉眼便來到了迂迴的長廊上。
這條長廊通往幾個庭院,平時從這條長廊走過的人衆多,不過卻都是些府內丫鬟們,爲主子們端飯走的路。
她神情淡漠的將雲蝶髮釵丟到了一旁地上。
“哐啷——!”一聲,雲蝶髮釵的蝶翼,斷了一隻,四分五裂。
她剛轉身,走了沒幾步,便被人叫住。
“咦!大小姐!您的髮釵掉了。”
鹿雲汐身後響起了丫鬟春桃的聲音。
春桃雖然是鹿雲嬌的貼身丫鬟,但是卻懂得見風使舵,如何能在這
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存活。
春桃知道眼前的人兒,已經不是過去的懦弱廢物。
若是收買的鹿雲汐的心,她在這府中混的會更如魚得水些。
她知道如何討好任何人。
可是她卻沒想到,因爲這次的失算,讓她的主子暴露了。
鹿雲汐淡淡的轉過身來,看着正在撿起雲蝶髮釵的春桃,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咦?這個不是我家小姐的雲蝶髮釵嗎?”春桃看着手中已經碎成兩半了的雲蝶髮釵,蹙了了眉頭。
“這是你家小姐的?”
鹿雲汐眼底溢滿寒意。
“對呀,奴婢還以爲是大小姐您掉了呢!”
春桃故意對她露出了友好的笑容來。
而她卻只是淡漠一笑,涼涼的丟下了一句話,轉身離開。
“既然是二妹的,那就替她收好吧!”
看着一點都未理她故意討好的鹿雲汐,春桃所有所思的低下了頭,望着手中斷掉的雲蝶髮釵。
鹿雲汐似乎真的有哪裡不一樣了,變的讓人捉摸不透。
走廊盡頭,鹿雲汐眼底寒芒乍現。
這個居然是鹿雲嬌的!可是她爲何要殺秋菊?
突然,她想起了太后壽宴上,鹿雲嬌說她房間裡藏有男人的事情?!
難道就是因爲她發現了她房間還有別人?!
……
將軍府大堂。
剛走到門口的鹿雲汐,就聽到屋內傳出了鹿雨凝的嬌羞笑聲。
她擡頭,便看到了大堂之中的幾個人。
端坐在主位上的鹿震天,兩手放在紫檀木椅兩側,兩腿微微岔開,顯得威嚴不已。
而一旁鑲着青色翡翠玉石的紫金寶座上,正坐着滿臉淡淡笑意的姬北辰。
姬北辰身後站着兩位相貌英俊,不苟言笑的黑衣男子。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暗一和暗二。
而鹿雨凝故意坐在了姬北辰的身邊,對着姬北辰親暱的笑着。
正在說笑的幾人,在看到門口進來的紅衣女子時,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各有心思。
看着突然安靜下來的大堂,鹿雲汐的臉上並有什麼變化。
這些人都跟她無關,她何必在乎別人的情緒,她不過是過來走個過場罷了。
姬北辰如蝶翼般的翡翠面具之下,那如古井幽潭般眸底,倒映着門口火紅的身影,眼底閃過不明情緒。
鹿雲汐走了進去,就那麼站在大堂裡,也沒有任何動作和行禮。
她微微歪了歪頭,冷淡的望着主位上,威嚴的鹿震天。
“叫我來幹什麼?”
聽到鹿雲汐目中無人的話,主位上的鹿震天有些心酸,只是既然心中難受,他的臉上卻還是沒有一絲表情。
他正欲開口,卻被一旁的鹿雨凝搶了先。
“大姐,你忘了給國師大人和爹爹行禮了。”
鹿雨凝看着姬北辰做在自己的身邊,故意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知書達理,關愛姐妹的模樣。
而大堂之上的鹿雲汐,卻只是冷哼了一聲。
這個鹿雨凝,貌似從她歷練回來就沒有得罪她吧,爲什麼老愛找她麻煩?
鹿雲汐不知道,世界上出了白蓮花和綠茶婊之外,還有一種綠茶和白蓮的結合體。
她轉過頭來,輕蔑撇了一眼,臉頰微紅一副滿臉關心她模樣的鹿雨凝。
“本小姐行不行禮,要你管!”
鹿雨凝聞言,臉色一僵。
只是瞬間變恢復了一副溫婉端莊,知書達理的模樣。
“姐姐說哪裡話了,妹妹只是關心你罷了,姐妹本就要互助。”
鹿雨凝一句話下來,便將鹿雲汐形容成了一個囂張跋扈,欺負姐妹的惡毒大小姐形象了。
這個鹿雨凝,句句都給她挖坑,但底是安的什麼心?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落水貓是吧……
“汐兒,來了這麼久,還不給你師傅敬杯茶?”
正鼓着腮幫子,想用話氣氣鹿雨凝的鹿雲汐,話還未開口,便被主位上的鹿震天打斷。
鹿雨凝秀美的眸子一驚,瞳孔頓時放大。
師父?這個廢物有師父?
這個廢物什麼時候居然有師父了?
而且這大堂內只有她們四人,難道這個廢物的師父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的師父怎麼可能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