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在這搭建的高臺之上,我真誠的講述了我的故事,憤恨的展示了我的傷痕。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也看到了,這就好像,他們每個人都見證了我的成長,我的蛻變。
而我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這裡。以至於許許多多的內心存在自卑或者性格懦弱的人,都默默的受着鼓舞,從而有了信心,改變自己,所以,即便我再囂張再暴力。和我產生共鳴的那些人,也只覺得痛快,振奮人心。
甚至,短短時間內,我都擁有了不少粉絲,有些花癡女,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點驚異,有點癡迷,可能都恨不得嫁給我了。人聲沸鼎的操場之內,所有人的表情各異,而,曾經被衆人捧爲王的欒宇,在此刻,露出了全世界最難看的表情。那是一種從天上掉入地獄的痛苦憋屈和尷尬。布節序扛。
就連那些平時跟着他耀武揚威的狗腿子,這會兒都跟着沒了底氣。欒宇一羣人。就這樣變成了人們眼中的釘子,高高在上的欒宇,怎麼也想不到他會有今天吧,怎麼也想不到,我這隻廢物能這樣迴歸,能當着全校的面揭露他最醜陋的一面。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一個人,表面再光鮮,但內心很有可能是陰暗的,這樣的人,就該被萬千人唾棄。
我凌厲的眼掃了一下場中最窩氣的欒宇,突然,我扔下手中的話筒,一個箭步衝向舞臺邊緣,隨即如飛鷹展翅般躍下了舞臺。
瞬間,人羣給我散開了一條道,這條道的盡頭,便是憋着氣的欒宇和掛滿淚水的小玥,我暢通無阻的奔跑在這條道上,直到衝到欒宇面前,我才戛然而止。
欒宇那張憋紅的臉,在我靠近的瞬間,變得越發的難看,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脣也在微微顫抖,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我立刻把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小聲道:“噓,不要威脅我,你覺得,到現在,我還會怕你的威脅嗎?”
欒宇這頭憤怒的豬,即便從前再叼再猖狂,即便後臺再硬再牛,至少這一刻,他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隨便動手,因爲他知道,在全校這麼多人面前,在我的霸氣兄弟的圍攻下,他一動,必輸無疑。這或許是他的人生第一次,嘗受到了憋屈的整個人快爆炸的感覺。
而他的兄弟,也都只是縮在後面靜靜的觀望,有了雷子和四眼這兩個例子,他們就是再傻也不敢隨便出頭找死了。
這一刻,我的心情很爽,尤其看到欒宇的這副模樣,我是打心底裡高興,不過,這不夠,我還得讓他在大衆面前更光榮一些,不過,我這還沒動手,陶婉馨突然竄到了我身旁,很擔憂的看着我,輕聲勸解道:“葛天,算了吧,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我知道,這單純的丫頭是怕我惹了大禍,在她的概念裡,欒宇還是這個城市的王,無法無天的王,惹了他,後果一定不堪設想,所以,她不想讓我把事再搞的更大。
我很堅定的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沒事!放心!”
隨即,我又盯向了欒宇,一臉玩味,而後,我把手緩緩的從他肩膀上移動,移到他的領口,便開始慢悠悠的解他的扣子,終於,憋的蛋都疼了的欒宇忍不住了,他十分憤怒的一把甩開我的手,只是,他的手才甩到一半,我機靈的兄弟就提早一步控制了他。
欒宇那些靜觀其變的兄弟忙準備過來幫忙,但狗蛋一夥立即一擁而上,眼看一場實力懸殊的羣戰就要爆發了,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呼啦呼啦的警笛聲突然傳了過來,這個聲音在我聽起來,非常的刺耳,不過,在欒宇聽來,卻是那麼的動聽,他瞬間就感覺自己要翻身了,那張憋屈的臉都鬆弛了,還對我露出了奸詐的笑,道:“你完了!”
狗蛋這時也帶點焦急的看着我,問道:“天哥,怎麼辦?”
我抿抿嘴,把目光投向了啞巴,發現啞巴依舊一臉無所謂,我瞬間瞭然,於是,我看着狗蛋,坦然道:“沒事,不用擔心!”
隨即,我無視警鳴聲,繼續解着欒宇的衣服釦子,這下,欒宇又驚了,警察來了都唬不住我,這着實讓他少了很多底氣,不過,眼看他自己的衣服就要被我褪下了,他還是不顧一切的憤怒了,他的人被我兄弟控制了,只能靠着一張嘴大罵我,我充耳不聞,很快就脫下了他的上衣。
瞬間,欒宇就跟我一樣,光着膀子袒露在了衆人的面前,不過,比起我健壯而又滿是傷痕的身材,他那嬌嫩的排骨身材就太相形見絀了,好多人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欒宇丟人都丟到家了,他紅着眼衝我咆哮道:“你個神經病,想幹嘛!”
我笑了笑,然後把他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扣好釦子,再稍微整理了下,還低語道:“有點小,不過還行!”說完,我擡眼看着欒宇,用手輕輕的拍打他的臉,戲謔道:“別緊張,我這可不是搶劫呀,只是我的衣服壞了,借你的來穿穿罷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欒宇都快氣瘋了,他也終於嚐到了想動我卻怎麼都動不了我的滋味,他死命的掙扎,卻也是白費,而這時,一夥警察忽然衝向了人羣,衝向了我和我的兄弟,欒宇見到警察來了,頓時兩眼冒光,他狠狠的盯着我,咬牙道:“你會爲你今天的行爲付出代價!”
我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他,在他的耳邊輕語道:“欒宇,聽着,今天我來根本沒打算報復你,是你自己找上門,不能怪我,這只是第一步,我們沒完,我會要你感受我的悲劇,讓你體會衆叛親離的感覺,讓你慢慢的受折磨,我絕不會讓你死的很輕易,等着我!”
說完,我甩開他,隨即帶着兄弟們,非常囂張的朝那夥對我狂奔而來的警察走去,我的坦然驚呆了現場每個人,可能誰都想不通我這個山溝裡走出來的平常人,會有如此的魄力與底氣吧!
等那一夥警察把我們這羣人包圍的時候,一個被狗蛋踢飛的保安立即跳了出來,指着我們喊道:“就是這夥混混,來學校鬧事,還打傷了我們!”
鐵面無私的警察,馬上冷眼掃向了我們。
我直接站了出來,道:“我們認罪,警車在哪,帶我們走吧!”
我這語氣再次震驚了所有人,警察都莫名其妙,這時,欒宇跳出來了,又把我的罪行給披露了出來,還讓人把傷者四眼和雷子扶了過來,警察連忙跟欒宇保證,一定秉公辦理,隨即就準備把我們押走,陶婉馨不放心,也跟着我們一起去。在我們離去的那一瞬,欒宇瘋狂的怒吼聲從我身後傳了過來:“葛天,這一次我一定讓你牢底坐穿!”
這是他的宣泄,是對着我的一種發泄,也是說給全場所有學生聽的,他想證明,他欒宇,在這個城市,依然能夠手眼通天,或許,他也是爲自己的憋屈吶喊,畢竟,他的顏面已經被我傷盡,他想通過吶喊來挽回自己的面子。
我微微一笑,隨即回頭看着他,大聲的回道:“希望你說到做到!”
很快,我便和兄弟們以及陶婉馨一起上了警車,路上,陶婉馨還一直沒緩過神來,很慌,她怕我出事,怕欒宇動用關係打壓我。
我安慰她道:“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其實,我底氣這麼足,完全是因爲啞巴,畢竟,他不是一般人,他真正的身份可是特種部隊的終極教官,他就相當於我的護身符,有他在,我完全沒必要跑,跑了倒成了通緝犯了。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我一旦從警局出來,必定會再報復欒宇。我和欒宇相比,不光是黑道勢力不如他,更有後臺問題,所以,在以前,我面對他,總會自卑,但現在不一樣了,我隱隱覺得,啞巴和首長背後的人物,比欒宇老爸厲害,所以,這次去警局,我不光不害怕,反而有種期待,期待自己會不會安然的走出警局,要是我能安然無恙,那就絕對可以證明,幕後人,一定能力壓欒宇的父親。
被帶到警察局之後,陶婉馨的父親已然聽到了消息,他很快的趕到了警局,接走陶婉馨,陶婉馨不想走,不過,陶父怎麼可能看着女兒跟我這個瘟神在一起,更別說是和犯了事的我一起呆在警局了,於是,他十分強硬的準備把陶婉馨給帶走。陶婉馨也是倔脾氣,怎麼都不肯走,我稍微勸解了她,並跟她保證我一定會沒事,陶婉馨才勉強離開。
陶婉馨走後,狗蛋纔在我耳邊輕聲問我:“怎麼會這樣自信?是不是又有部隊要來?”
看他那興奮樣,好像覺得百分之百有人來救似的,我只是對他苦笑了下,道:“我也不知道,聽天由命,不過我覺得應該能出去!”狗蛋還在悄悄的樂。
沒多久,我們就被帶進了審訊室,當然,我們根本不是簡單的接受審訊,警察直接把許多莫名的罪名惡意扣在我們頭上,本來就只犯了一些小事,結果差點被他們打成了恐怖分子,我們這些個人,都成了罪大惡極的兇徒了。
這時,我也不得不承認,欒宇背後的勢力確實不小,這個城市真的有半邊天都在他們欒家的掌控之下,這審訊我們的大隊長,也明確的跟我們說了,這次,我們這些混子,誰都別想出去。在這整個警察局看來,我們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竟然敢得罪誰誰誰,這大隊長也不願跟我們多囉嗦,正欲對我們進行嚴刑逼供。
不過,他纔剛開始逼,市局的局長就親自趕到了審訊室,他一來,不由分說,立即下令:“放人。”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衆多警察傻了眼,大隊長還跟局長特意指出,說我們這羣人得罪的不是別人,是欒市長家的公子。
顯然,局長的樣子也很爲難,但他還是咬緊牙關,道:“我說了,放人!”
這下,我先前還微微提着的心徹底放下了,我也終於可以確信,救我的幕後人,很神秘,但超厲害,尼瑪,我忽然間感覺自己底氣足了上萬倍,從此往後,我好像可以一直挺着胸走路了。
局長下了嚴令,即便大隊長和其他小警察再莫名,也只能聽令放人,我和狗蛋一羣兄弟,就這樣當着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警察的面,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警局。
出了警局,我忽然感覺天空一片開闊,掛在空中的那輪明月,似乎都比往日要亮了許多,我的心,也跟着敞亮了許多,我最慶幸的是,這個城市原來並沒有被欒家的黑暗完全給籠罩。
我仰望着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時,狗蛋突然問我道:“天哥,接下來我們幹嘛?”
我緩緩的掏出根菸,放在嘴裡,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隨即,我吐出了一個完美的菸圈,淡然卻堅定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