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福暗自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時候,阿發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倒黴鬼,我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似的!”
“有什麼事?”陳誠眉頭微皺,臉上甚是苦惱。阿福見狀,心頓時提上了嗓子眼,不住的在心裡祈禱:老天呀,上帝呀,佛祖呀,千萬不要讓他想起來吶!
“我們進來的時候?”阿發看了眼阿福,看到那緊張的表情,心裡樂翻了。故意拖長了聲音,不知道爲什麼,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進來的時候?發生有什麼事了嗎?”陳誠一臉惘然,放佛是真的不記得有過什麼事一般。這回交易所的股民們屏住了呼吸,他們可是對阿福當初丟下的話記憶猶新,正擦亮眼睛等着看好戲呢。
阿發難以置信的望着陳誠,在他印象中,自己這個兄弟可不是那麼寬宏大量的人呢,怎麼會真的忘記了發生什麼事了?
“阿發,我們先去吃晚餐吧,其他事情,吃飽了再說!”陳誠拉着阿發,不屑的望了腿在哆嗦着的阿福。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交易所。
在陳誠的身影消失後,交易所纔開始有聲音響起。
“阿福,你小子算命大了,如果股神要對付你,元首都保不住你!”
“就是,以後不要狗眼看人低了,這年頭,很多事情是說不準的。”
“稻草蓋珍珠都不知道,你這性格能活到現在,算祖上八輩子積德了!”
“”
阿福聽着這些一句比一句更刻薄的話語,心裡甚是不忿。大爺的,你們現在一副事後諸葛亮的樣子了,當初也沒見你們哪一位給他好臉色了,心裡還不是都在看死他。區別只是在於,我阿福把你們心裡的話說了出來而已。想着想着,阿福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甩門而出!他怕陳誠,可不怕這些見風使舵的屁民!
“哎,這小子的脾氣還真大,居然敢甩門出去!”
“就是,剛纔在股神面前明明像個孫子,現在股神走了,立刻成大爺了?”
“最看不慣這樣的人了,真的有種,就在股神面前狠一回,把自己的腦袋給剁下來!”
“”
這些股民們說得話,一個比一個難聽。臉上都掛着鄙視的神情。彷彿不屑於阿福爲伍一般,其實他們忘記了,早上陳誠剛踏進交易所的時候,他們也是阿福那邊陣營的人。如今陳誠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們倒是內部互相攻擊起來了,這趨炎附勢的庸民們真可悲。
“誠,你幹嘛不教訓那個叫阿福的混蛋!”阿發坐在飯店,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幾杯酒下肚,他是越想越想不過了。難得有機會可以吐氣揚眉,可以一瀉胸中怨氣,陳誠這小子居然如此輕易的放過了。
“我有說了不教訓他嗎?在交易所的時候,我整個人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打他能打出什麼樣來?當然是得先填飽五臟廟纔出手嘛!”陳誠把筷子塞回到阿發手中,悠悠的喝了一口酒,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
“那你想怎麼對付他!”阿發看到陳誠的表情,心裡頓時興奮起來,夾了一塊雞肉放入口中,含糊不清的問着。
“當然是有辦法的!快點吃!”陳誠愜意的喝着小酒,腦中卻在計劃如何教訓那個阿福。
深夜時分,城中陡然升起一片火光,隨着消防車尖銳的聲音響起,人生頓時沸騰起來。
“哪家失火了,不是秋天,怎麼也會引起火災!”
“好像不是失火,像是人爲的呢!”
“這不是阿福家麼?聽說他今天得罪了一個大人物,不會是夜裡怕得想放火自殺吧!”
“”
隨着圍觀人羣的議論聲響起,阿福一臉灰燼的爬了出來,望着已經無法挽回的家,眼淚嘩嘩直流,他還有一家六口需要贍養吶,現在連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了。他還怎麼生存下去,想着想着,阿福的身體慢慢的爬向那熊熊烈火。這一把火,把他的求生都燒掉了。
“爸爸,你幹嘛呀!”一個只有七歲左右的孩子扯住了阿福的衣服,大聲尖叫着。雖然年幼的他不知道阿福的心思,但是他卻知道,那火焰是危險的。可是隻有七歲的孩子,如何扯得住死意已決的阿福,只見那孩子被阿福拖着往火海撲去。圍觀的人羣裡卻是沒有一個上去阻攔的。這年頭,社會已經變得麻木而且冰冷,大家都習慣了各家自掃門前雪了。
眼看阿福就要帶着孩子爬進熊熊烈火之中,兩個身影出現在阿福面前,看着這有幾分熟悉的腳,阿福緩緩的擡起頭,陳誠和阿發赫然站在他面前,心裡頓時明白過來,這場火不是意外。心中一急,不住的朝地上叩着頭,哭喪着說着:“大師,我阿福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泰山,侮辱了您的尊嚴,我該死,我豬狗不如,求求您放過我的家人!”那一個個清脆的響頭讓陳誠的臉色終於緩了下來。看着阿福那鮮血直流的額頭,陳誠點了根雪茄,緩緩的吐了個菸圈,悠悠的說着,“我喜歡被人尊重,現在你尊重我了,我很高興!阿發,明天給他蓋一間新的房子!”
阿發微微一愣,他還沉浸在剛纔的快感中呢,陳誠的話卻讓他心裡多了幾分暗爽,這一手玩得太絕了。懲罰的目的達到了,警告的目的也完成了,如今這個城市裡,還有誰敢招惹他們!
阿福聽到陳誠的話,整個人傻住了。陳誠就如此輕而易舉的原諒了自己?還給自己蓋一間新的房子?自己這算是因禍得福麼?想到這裡,阿福朝着陳誠已經轉身離去的背影拼命的磕着頭,嘴裡含糊不清的喊着:“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這下,圍觀的人羣看着陳誠的目光都是充滿狂熱的味道,眼前的陳誠是如此卓爾不凡,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師風範,王者之氣。特別是那份淡定,那份從容,絕對是常年站在巔峰的人才會出現的。
“您好!我們是警察局的,現在懷疑您跟一起縱火案有關,請您協助我們回去調查!”幾個身上穿着筆直警服的男人橫在了陳誠和阿發麪前。那明晃晃的警員證絲毫沒有讓陳誠表情有所變化。
“該死的警察,沒事就來找事做,我作證,這縱火案跟他們無關!”圍觀的人羣裡有人察覺出,這是跟陳誠攀上關係的好時機,急忙喊着。
“對,我也證明,這縱火案發生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他們還在茶館喝茶!”有人起了頭後,其他人恍然大悟,立即出聲巴結着。
“我也證明”
人羣頓時沸騰了,那高低起伏的聲音讓警察們臉上露出了難色,他們可是有着充足的證據纔來抓人的。可眼前這些羣衆的情緒讓他們糾結了,那麼多人爲這陳誠做僞證,太可怕了。
陳誠聽到身後的話,得意的抽了一大口雪茄,緩緩的吐出口菸圈,頭輕輕一偏,緩緩道:“我絕對是配合警局工作的,走吧!”說完,慢慢的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看到這一幕,手裡抓着手銬的警察內心在劇烈掙扎,因爲陳誠身後的數百民衆眼裡仇恨的目光讓他們膽寒。許久過去,臉上擠出幾分笑容。
“陳先生是什麼人,我們哪裡能銬您,只是例行公事去做個口供而已,不用那麼緊張。”話音落下,手銬已經被收進腰間,拿政府那點薪水的他們,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來冒風險。
陳誠聞言,冷冷的笑了笑。原來這個世界,無論是在哪個國度,永遠都是強者爲尊。律法永遠都是強者手中奴隸民衆的工具而已。隨即收回雙手,掏出根雪茄,正欲點火。一個警察立即在他面前打響了打火機,一臉諂媚的笑着。
陳誠見狀,滿意的笑了笑,伸了伸手,不以爲然的說着:“走吧!”
說完,便隨同幾個警察上了警車,當一陣陣尾煙噴出。警車消失在衆人眼中之際,纔有人感慨道:“這就是警察,平時如狼似虎,現在像條哈巴狗!”
“不單止是他們警察,我們何嘗不是那樣,話說,如果股神家裡缺一條狗的話,我不介意去做哦!”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說着說着,眼裡帶着狂熱,能在股神家做條狗,絕對比在外面做人要來得有尊嚴,俗話說,狗仗人勢,打狗也得看主人哪,說的就是小狗的地位。
“就你那年紀,還想到股神家裡做狗?你賠麼,你以爲股神家的狗是誰都能做的麼,要選也是選我這種年輕力壯的來做嘛!”一個滿頭染着黃髮的青年語帶嘲諷的攻擊這中年男人,心裡卻在幻想,自己能有朝一日成爲陳誠的手下,不,是一條狗,那些平時眼饞的榮華富貴就會送上門來的一幕幕,嘴裡不住的嚥着口水。
“大師,您看明天有哪幾只股票有看頭?”遞火的那個警察笑呵呵的巴結着陳誠,那諂媚的模樣,都快趴下來tian陳誠的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