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還問爲什麼!因爲我愛你,我不能接受你成了別人的丈夫!所以我要不惜一切的破壞掉你的婚禮!”蔣心月內心深處的情感終於爆發了,歇息底裡的哭喊着,雙手輕輕的捂着臉,哭泣着。
陳誠愣住了,他早就知道蔣心月和張綺蘭等人一樣,也偷偷喜歡上了自己,他不是真的木頭,人家女孩子孤身跨洋來找自己,如果不是因爲愛,還能是因爲什麼,只是他沒想到,蔣心月會愛的那麼深,以致於一向善良的她,一夜間成了殺人兇手。看着蔣心月哭的肝腸寸斷的樣子,陳誠心疼的抱着蔣心月單薄的身體,口中再也沒法說出一句責備的話。
心月不是索羅的內應,但是毒確實是她下的,如果這個真相被羅斯知道了,只怕這個深愛自己的可憐女孩就得提前跟上帝談心了。不行,我不能讓心月出事,陳誠心裡打定主意,腦中開始計劃如何逃出這個包圍圈。
半響過去,陳誠在蔣心月耳邊低語了一陣,蔣心月頓時臉色蒼白,頭搖得跟撥Lang鼓似的。
“這是唯一能救你的方法了,聽話好麼!”陳誠按在蔣心月肩膀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量,口氣裡帶着毋容置疑的強硬,那深情的目光讓蔣心月心裡頭一暖,不自覺的輕輕點了點頭。
“站住,陳先生,你身後的女孩不能離開這個房間!”一個身材壯碩,看似隊長的傭兵伸手擋住了陳誠前進的方向,另一隻手上亮着黑森森的槍口,讓陳誠心裡一寒。
“這個女孩就是下毒之人,我要帶她去醫院,親手在我妻子面前處置她!”陳誠一把拽着蔣心月的手,板着臉,口氣是異常的冰冷和生硬。
“這個”說話的傭兵臉上露出了難色,他們很清楚陳誠如今的身份,那是琳娜小姐的丈夫,跟自己的老闆羅斯先生關起門來可是一家人,但是羅斯先生給自己交待下的死命令是不準這個女孩離開房間半步,這如何解決!
“你們可以派人跟我一同前去!”陳誠看出了傭兵們的難處,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這個看似完全爲這些傭兵着想的方法頓時讓傭兵們臉上露出了喜色,這陳誠真是太會做人了,如果能讓自己陪同前去,倒也沒有了顧慮,隨即朝身後的傭兵打了個手勢,立即有五個身手矯健的傭兵會意站了出來。
“陳先生,請吧!”傭兵隊長伸了伸手,和藹的說着。
“把那幾個房間的女孩也帶上,處置蔣心月的時候,必須要讓她們看到,起個警告的作用!”陳誠微微一遲疑,指着張綺蘭等人的房間交待着,如果自己帶着蔣心月逃跑了,那麼留下來的張綺蘭等人可是就立刻成爲羅斯發泄怒火的對象了,自己可不能如此無情。
傭兵隊長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頭同意了,在他心中,多帶幾個人並沒有什麼影響。片刻後,張綺蘭等人帶着一臉的疑惑走出房間,看到陳誠的手指都嵌入到蔣心月的肌膚中了,立刻怒火陡升,怒罵着:“死肥豬,你在幹什麼!你弄疼心月了!”
“少羅嗦,我可不僅僅是弄疼她那麼簡單了,跟我走!”陳誠心裡一沉,強忍着內心的絞痛,怒斥着張綺蘭。他害怕自己一下心軟就被這些幹練的傭兵們看出倪端了。
“你,你,好,算我瞎了眼,還把你這種無情無義的花心大羅卜當成寶!”張綺蘭被氣得臉色蒼白,陡然轉身,想推門進房間。
“把她給我抓出來,帶走!”陳誠眼見張綺蘭負氣要壞事,隨即冷冷的對傭兵隊長下了命令。霎時間,張綺蘭便被傭兵隊長如同提小雞一般提了出別墅。張綺蘭是又氣又急,連聲罵着:“死肥豬,你狠,居然如此羞辱我,我跟你沒完!”
陳誠面無表情的坐上了車,心裡卻在滴血,綺蘭,我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呀。如果真的能逃出去,那時你要怎麼罰我,我都心甘情願的接受。
半小時過去,張綺蘭彷彿是喊累了一般,再也沒有說一個字,只是在醫院門前下車之時,向陳誠投去了一個怨毒的目光。那是真正發自骨子裡的恨意,讓陳誠的心頓時間碎了一地。
“是誰!”門外凌亂的腳步聲讓羅斯本來就已經煩躁至極的心情更添了幾分怒意。
“羅斯先生,是我!”陳誠輕輕的叩了叩門,小聲詢問着,生怕吵醒了病牀上的琳娜。
“進來吧!”
隨着門“咯吱”一聲打開,陳誠那肥胖的身軀出現在羅斯眼前,當羅斯看清楚了陳誠背後的幾個女孩後,臉色一變,冷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羅斯先生,我想在您面前親自處置這個惡毒的女人!”陳誠諂媚的笑着,一邊靠近羅斯一邊指了指蔣心月,羅斯心頭升起不詳的預感,眼前的陳誠讓他心生寒意,伸了伸手,喊着:“別過來!”
“我不過來,一會那女人的血飛濺出來,豈不是讓我一身難受,還影響娜兒的心情!”陳誠依然是笑容滿面,彷彿殺人對於他來說,是件再也平常不過的事了。腳底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幾分。
“來人!”羅斯感覺到了陳誠的不懷好意,慌忙開口喊了起來,手慌忙伸向懷中。
“遲了!”陳誠一個躍身,撲了上去,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羅斯本能反應的往邊上一閃,讓過陳誠的身子,但驟然間臉色劇變,因爲他發現,陳誠的匕首眼看要捅進琳娜的胸口了。心中一急,一口怒血涌上喉嚨。腦中一陣暈眩。
“放開我女兒,你想幹什麼!”羅斯回過神,發現陳誠並沒有把匕首插進琳娜身上,而是架在了琳娜那白皙美麗的脖子上。
“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讓羅斯先生高擡貴手,放心月一條生路!”陳誠手一緊,匕首已經緊緊的貼着琳娜的肌膚,琳娜緩緩睜開眼睛,身子在微微顫抖。陳誠爲了心月,不惜把刀子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需知這個叫心月的女孩可是要下毒殺害自己的人呀。難道自己在陳誠心目中就是這般的無足輕重麼!
陳誠感覺到了自己懷中的琳娜情緒在劇烈波動中,但事已至此,他沒有辦法回頭了,只得把心一狠,硬着頭皮把戲做下去。
“你敢威脅我?你可知道,威脅我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羅斯臉一寒,手掌緊緊的握成拳狀。他討厭被人恐嚇的感覺!
“我不敢威脅地位顯赫的您,我只是在求您!”陳誠的手加了一份力,那銳利的匕首瞬間劃破了琳娜的肌膚,那讓人觸目驚心的鮮血順着匕首滑落到雪白的牀單上。琳娜眼眶裡頓時充斥着晶瑩的淚珠,這淚不是來自刀傷上的疼痛,而是來自心底深處的絕望。陳誠真的要傷害自己。
“不要,我答應你的條件,不,是請求!”見到鮮血的羅斯頓時慌了起來,那強大的僞裝霎時間被瓦解的乾乾淨淨。眼裡甚至帶着幾分哀求。在他心目中,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女兒的安危更重要。什麼自尊,面子,金錢都被他統統拋到一邊了。
張綺蘭等人看着這一幕,腦中是一片霧水,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手無縛雞之力的蔣心月會是企圖謀害琳娜的兇手?如果真的是這樣,陳誠爲什麼要救心月,難道殺妻之仇也可以無視麼?
“羅斯先生,讓您的手下把那部波音777弄到醫院來。”陳誠開始指揮羅斯了,在英倫,用車子是跑不掉的,只有靠飛機,纔有逃脫的可能。
“飛機?這裡是醫院呀,怎麼可能弄得來!”羅斯匪夷所思的望着陳誠,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弄不來麼?”陳誠喃喃自語着,目光卻鎖在琳娜的脖子上,羅斯一咬牙,掏出手機依照陳誠的要求交待手下辦事。
“老闆,警察局的局長不允許您把飛機弄到醫院!”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這聲音讓羅斯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混賬東西,如果我的飛機十分鐘後來不到醫院,你這警察局局長也不用做了,直接蹲大牢去!”羅斯撥通了警察局局長的電話,丟下了一句狠話,沒等聽到迴音,就掛斷了。
陳誠心裡輕輕的鬆了口氣,望着琳娜的目光裡藏着一陣淡淡的愧疚,手也在微微發抖,今晚他真的是傷透了深愛他的女孩的心。想到這裡,手不禁微微的顫抖起來。
十分鐘過去,隨着醫院上空響起陣陣巨響,羅斯緊繃着的臉總算是鬆了下來。凝視着陳誠,焦急的說:“你吩咐的我已經照做了,快點放開娜兒!”
“羅斯先生,您不要着急,琳娜是我的護身符,在我還沒上飛機前,我是不能放開她的!”陳誠手環住琳娜的腰,那匕首小心翼翼的貼着琳娜粉嫩的脖子,欲走出病房,琳娜這一會心已經是一點點死去,麻木的配合着陳誠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