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狄剛那裡回來的艾花果,就跟失了魂的人一樣坐在窗口,一動不動的。
邊非說的對,只要她還在他的手上,跟狄剛要什麼他不肯給,哪怕是狄剛的命吧。
她想了好多,想和狄剛的第一次見面,之間的每一次爭吵,他抱她在懷的溫暖,他看着她的眼神。想得心痛,想得流淚。就算他還要她,她還有什麼能讓他珍惜的。
邊非把昏睡過去的女人抱到牀上,蓋好被子。終於安靜了,也只有她睡着的時候,纔不會用那樣冷冽的眼睛折磨他吧。
——
和邊非在一起待久了,花果覺得自己的心腸也變得異常的狠毒了。她躺在牀上,反覆地摸着小腹,那裡竟然也有個小小的生命了。如果是女孩的話,一定會繼承她的美貌,男孩的話,應該是要有邊非帥氣的容顏和無可挑剔的身材吧。
邊非走進來,她還捨不得從幻想中回到現實。
“跟我出去一趟。”他坐在牀邊,拉住她的手。
“去哪?”
“去感謝一下狄剛啊,他那麼照顧我,你我總得請人家吃個飯吧。”花果真不想看邊非此時此刻的嘴臉。
“我很累,不去。”
包着她的手有些用力,“花果,我覺得咱們兩個,沒必要總是吵架的。你乖乖的,我等你起來。”
艾花果聽得出邊非壓抑着的怒氣,畢竟過去的幾個月裡,她對他的每一次要求都是聽從的。
“我不去。”
邊非放開了她的手,“我再問你一遍,去,還是不去?”
她轉過臉,“除了拿我去跟他炫耀你的勝利之外,你還有丁點能比得上狄剛的嗎?我爲什麼要因爲一個人渣去傷害我喜歡的人呢,我有病麼?”
她成功地觸動他的火爆點,他細長的眼睛,此刻更是暴露了他的怒氣。
“你終於承認了,你喜歡他是吧?好啊,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們做點別的事吧。”他在她面前脫掉自己的衣服,將她的身體扳過來,撕扯她的睡衣。
也許是半個月沒碰過她了,邊非越發的沒有輕重,見她叫痛,低吟,身下更深更快地要她。
忽然一陣溼熱蔓延,他察覺不對,連忙起身。身下的一大灘血跡,讓他驚慌起來。
她慘白的臉上,掛着得逞的笑容,他頓時明白,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眼裡是嗜血的光,擠出一句話,“你,這個魔鬼!”
她無聲的口型迴應,你纔是個魔鬼。
“對,我就是個魔鬼。”他低下頭,吻她,身下再次進入她的身體。
彼此折磨着,彼此疼痛。
結束的那一刻,艾花果失神地說了句話,“邊非,你愛過我嗎?”
“從來都沒有過。”
艾花果因失血過多,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狄剛把槍頂在了醫生的頭上,威脅如果這個女人走不下手術檯,他也不用出來了。
狄剛總是這樣,強硬霸道,死死地抓着她,上天入地把她帶了回來。
而此時此刻的邊非,行屍走肉一般。她原來是這麼恨他的,恨到要讓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狄剛一路飆車到了那個已經八年沒有回過的家,踢開門,狄正崇坐在沙發上正在喝茶。
“爸,借我人!”
“幹什麼?”
“帶我的女人回家!”
狄剛,已經忍到極限了,什麼江山,什麼權利,連自己的女人都互不周全的人,還有什麼本事掌管着萬千兄弟的命。
狄剛離開以後,狄正崇上了樓,推開那扇一直無法面對的門。牆上照片裡的女人,笑得端正美麗。
你生了個比我有出息的兒子,男人笑着撫摸着照片。
這次劉軍沒再阻攔,時機沒有成熟,但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現在只希望,默默那邊能護自己平安吧。
狄門如同嗜血的狼羣,清洗了冥會。積攢許久的力量一下子爆發出***的威力,令對方毫無招架之力。
當默默拿槍頂着邊非的時候,後者的表情異常的平靜,像是早已料到這一天一般。
沈天笑着跑過去,抱住了吳默默,她無比深情地望着他,俯身在他耳邊,“我愛你。”
沈天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可身上的人像是沒了力氣一般癱在他的身上。他掀開她的風衣,才發現了槍眼。
從天堂墜入地獄的心情,就是沈天現在所經歷的。
他抱着她就往外跑,劉軍迅速派人開道。
默默毫無血色的嘴脣,是彎彎的。
這不公平啊,爲什麼,我不能把我的女人帶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