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一樣,幫着阮媽媽收攤之後,在深夜蹬車回家,然後在苗苗的牀上睡了一覺。早晨起來吃了點早餐之後帶着飯盒給苗苗兄妹送飯。
剛一推開病房的門,差點被裡邊“蒸騰繚繞”的煙氣頂個跟頭。
病房之中十來個年輕的小夥子,幾乎每人手裡都夾着香菸,弄的病房裡烏煙瘴氣。阮大壯正十分豪爽的說着什麼,見到李陸飛進來,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趕緊把手裡的半截香菸彈到牆角……
李陸飛趕緊打開窗戶通風,很小聲的對阮大壯說道:“大哥,病房是不允許抽菸的,咱還是先別抽了吧……”
阮大壯揮揮手,大聲喊道:“哥幾個,聽我妹夫的,現把煙掐了,都掐了……”
這些年輕的小夥子都是海天酒店的員工,阮大壯的同事。這些人未嘗不知道病房嚴格戒菸,可阮大壯阮大哥一句“沒事”之後,大家也就不管那個了。
在李陸飛的勸阻之下,幾個傢伙把菸蒂踩熄之後就開起了玩笑:“哎呀,原來這就是咱妹夫啊,怪不得阮大哥不住口的誇讚,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
李陸飛知道這是善意的玩笑,很自然的應對了幾句。很快就被苗苗拽到一旁:“陸飛哥哥,你可來了。剛纔我不要他們抽菸,他們還開我的玩笑,勸都勸不住,我哥還帶頭抽。你一來,就全解決了,看來我哥還是聽你的啊。”
“呵呵,和男人打交道,就得用男人的方式……”一邊和苗苗小聲的交談着,一邊把熱氣騰騰的飯菜交給她:“你和大哥先吃點,我也要去上班了。”
和阮大壯的同事們簡單的交談了幾句,李陸飛便準備去醫辦室上班了。
前腳剛一走出病房,就被人攔住了去路:“李醫生,等一下,我正找你呢。”
眼前的這個男子身材高高大大,衣着整齊,麪皮白皙,鼻樑上還架着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樣子。
雖然看着這個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他是哪位仁兄,還以爲是自己的某個病號呢:“找我?到辦公室談吧……”
“不用了,李醫生,”眼鏡男似乎不大友善的樣子,連說話的強調都帶着幾分火氣:“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別用那些下作卑鄙的手段,這是在侮辱你自己……”
你是誰呀?我怎麼就卑鄙下作了?李陸飛聽的雲裡霧裡,一時愣在當場:“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我?這樣有意思嗎?”眼鏡男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你做過什麼自己清楚,你我喜歡同一個女人不是你的錯,你要是真的有種,就象個真正的騎士一樣和我單挑。用卑鄙下流的手段陷害我,別怪我不客氣……”
看他挽袖子的樣子,好像真的要打架的架勢。
李陸飛愈發的糊塗了:你到底是誰啊?我什麼時候陷害過你了?你到底是認錯人了還是吃錯藥了?沒事幹嘛找我的麻煩……
“你裝糊塗也好,裝傻充愣也罷,其實你我心裡都明白的很。如果你還是個男人的話,請拿出你男子漢的勇氣來,大大方方的和我決鬥……”
“決鬥?你……你有
病吧?我幹嘛要和你決鬥啊?”
“因爲我們愛上了同一個女人,所以我希望你和我公平的決鬥,而不是躲在暗處使用些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
“要麼你是認錯人了,要麼你就是精神不正常,我還要上班呢,恕不奉陪……”
李陸飛轉身要走,卻被眼鏡男給拉住了……
病房之外的拉扯早就病房裡邊的人們看的清清楚楚,連阮大壯都很奇怪:這貨是哪來的?看樣子是要找李陸飛的麻煩啊。
要是往常,遇到這種事,阮大壯早急吼吼的要打要殺了,可這一次……怎麼聽着那小子說“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
李陸飛喜歡的女人是苗苗啊,這是絕對毋庸置疑的,難道說……
苗苗也看到了陸飛哥哥和那個眼鏡男的拉扯,正準備過去看看,卻被阮大壯給喊回去了:“苗苗,這小子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他好像說和陸飛喜歡同一個女人……妹子,不是我說你,妹子對咱真心不錯,你可不能……不能……”
苗苗愣了足足有十秒鐘,才意識到大哥是準備說自己“腳踩兩隻船”,除了李陸飛之外還和這個眼鏡男不清不楚。頓時就惱了臉面:“哥,你瞎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不認識他?
想想妹子也不是那種“腳踩兩隻船”的人,若是如此的話,那小子純粹就是來找麻煩的,甚至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和聶玉坤有關係。
麻煩都已經找上門了,正在外邊和未來的妹夫拉扯呢,這等於是打阮家人的臉呢。
阮大壯立刻就怒了,抄起身邊的水杯就砸了過去:“哥幾個,這貨就是來找麻煩的,給我揍他,死了算我的……”
這個同事多是和阮大壯一樣的保安,做保安的有幾個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良好青年?哪個不是街頭鬥毆的好手?
阮大壯一聲喊,衆人雖不至於一擁而上將眼鏡男打的骨斷筋折,卻也圍了上來,好像是在拉架一樣把眼鏡男拽開,你推我搡順便暗中下幾下黑手……
眼鏡男身材高大,就算被暗算幾下,也不過是拳頭巴掌的吃點小虧,以他的身板也無傷大雅。可這種事,根本就不是這樣解決的。
苗苗還擔着“腳踩兩隻船”的嫌疑呢,一定要說說清楚才能放他走。
“你給講清楚,”苗苗氣的臉色通紅,杏眼圓睜的大喊着:“我認識你嗎你就說喜歡我?一定要講清楚,否則不能放你離開”
眼鏡男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打算,看着苗苗,以同樣不解的口吻說道:“這位小姐,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你……你說和陸飛哥哥喜歡同一個女人……”苗苗把胸脯挺的很高,頗爲驕傲的說道:“我就是陸飛哥哥喜歡的女人,我就他的女朋友,既然你不認識我,憑什麼說……”
“你是李陸飛的女朋友?”眼鏡男很不屑的看了李陸飛一眼:“這位小姐,你肯定是被他騙了,他喜歡的不是你而是程佩佩……”
這簡直是在胡
扯,絕對是血口噴人,絕對是無恥的污衊。陸飛哥哥爲這個家庭做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你說他不喜歡我喜歡程佩佩?你是聶玉坤派來挑撥離間的吧?
提起程佩佩,李陸飛猛然就想起來了,終於記起眼鏡男是何方神聖了:謝思鵬謝博士。
這位博士仁兄曾經做過程佩佩幾天的男朋友,兩人交往的似乎不錯,約會頻繁,後來因爲林圓圓使了點小手段,將程佩佩和博士仁兄的關係給破壞掉了,後來就再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
也不知道這位學歷很高收入很高智商也很高的博士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說李陸飛喜歡程佩佩,而且還要和他決鬥。也只有這種斯文的知識分子纔會想到決鬥這個早已經過時的詞彙吧……
就在李陸飛想明白了他是誰的時候,眼前已經動手了。
其實李陸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打鬥是怎麼開始的,只看到素來心慈面軟的苗苗說了句什麼,衆人就一擁而上了……
謝博士雖身材高大,可打架的功底實在太欠火候,看着這些明顯面色不善的傢伙居然沒有認識到他們都是“幫兇”,還以爲這些人是“調解者”呢。看來他在國外待的時間太久,已經不記的國情了。
打架這種事,素來就是幫親不幫理,何況他也不一定有理。
謝博士又不是李小龍,任他怎麼身材高大,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衆人按到在地,拳打腳踢之中傳來就了慘叫之聲……
這邊打的正熱鬧呢,出去打熱水的阮媽媽已經回來,看到門口已經打起來了,而且苗苗還在一旁怒氣衝衝的大喊大叫,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趕緊拉開衆人:“好端端的怎麼打起來了?都住手,都住手……”
阮媽媽將衆人拉扯開來,被按到在地的謝博士已經被打的口鼻流血,胸前有幾個大腳印子,皮鞋也掉了一隻,看來吃虧不小。
“這到底怎麼回事?”
在阮媽媽的詢問當中,苗苗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小夥子,我女兒說的這些沒有冤枉你吧?”
“是真的,沒有冤枉我,”謝博士老老實實的承認了這一點,然後說道:“這位阿姨,您女兒被這個人面獸心的李陸飛給騙了,腳踩兩隻船的不是您的女兒,不是這位美麗的小姐,而是李陸飛。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他喜歡的是程佩佩,他爲了擊敗我這個情敵,用了很多下作的手段……”
其實阮媽媽一點都不在乎謝博士是不是程佩佩的前男友,她在乎的只有一點:李陸飛是不是真是在腳踩兩隻船……
“我有證據,可以證明。”
有證據?李陸飛喜歡程佩佩的事情你還帶着證據?這可得好好看看了。
謝博士從褲兜裡摸出幾張照片遞給阮媽媽:“這就是我親自拍的照片,鐵證如山可以證明一切……”
原以爲他強有力的證據是李陸飛和別的女人親熱的照片,可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阮媽媽看了照片之後,啞然失笑:“你說的鐵證如山就是這些東西?小夥子,你這頓打捱的真不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