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話裡邊,裝出一副“閒來無事聯絡一下感情”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聶玉坤閒聊着,然後找個話隙,以很“自然”也很“無意”的口吻說出李陸飛和苗苗可能會快就要結婚的事情。
在閒聊當中,不經意的提起最重要的談話內容。這一切,程佩佩已經做的很好了,甚至可以用天衣無縫來形容。
在程佩佩的想象當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聶玉坤就應該急不可耐的問這問那,然後火急火燎的“殺”過來,以種種阻撓和破壞此事。
可聶玉坤終究是聶玉坤,聽到這個事情之後,一點都沒有着急的樣子,至少從手機裡聽不出她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聶玉坤不僅沒有緊張,語氣反而更加的輕鬆了,呵呵一笑,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佩佩,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個?”
聶玉坤最擅長大方向的把握,在大的戰略目光上,可以說勝程佩佩十倍百倍。就程大美女那點自以爲得意的小聰明,在聶玉坤的眼光,和孩子的遊戲也差不了太多。
我和苗苗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你程佩佩不是不知道,平白無故就打電話過來做出一副無事閒聊的樣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
故作淡然的說出苗苗和李陸飛可能已經談婚論嫁,擺明了就是要借我的刀幹掉苗苗。
若是聶玉坤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的話,那她早就被商場上的老狐狸們打倒過無數次了,焉能有今日的成就?
給我打這個電話,擺明着就是想借我的力量和手段破壞掉這個事情。你程佩佩不是陸飛最好的朋友麼?爲何不願意看到他和苗苗走到一起?據我所知,你應該是嚴格恪守中立纔對吧?難道你也……
戰略大方向上從來無誤,小節方面謹慎小心,這是聶玉坤一貫的風格,也是她年紀輕輕就成爲商業巨擎的訣竅。
就程佩佩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老奸巨猾”的聶玉坤?
所以她才問出一句“你爲什麼要對我說這個”。
這句話確實把程佩佩問的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好在程大美女還有一招“移花接木”,現在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聶總您既然這麼問,那我也就實話實說吧。當初環環姐臨行的時候,曾經委託我照看着小流氓一點,以聶總您的聰慧,照看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我想就不必多做解釋了吧?”
聰明之人,從來就是一點即破。只這一句話,聶玉坤登時就全都明白了。
之所以希望自己可以破壞掉苗苗的好事,並非是她程佩佩對李陸飛有了什麼想法,這一切都是趙玉環在背後指使。
趙玉環和苗苗的爭鬥“源遠流長”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她們倆也曾有過短暫的聯合,可趙玉環和苗苗之間終究是事實上的敵對關係,都相互提防着呢。
因爲形勢所迫,不得不暫時遠走他鄉,其實趙玉環的心還在這裡,還在時時刻刻關注着事態的進展和每一個細節。
瞭解,這個詞,一般都用在朋友之間,但是在很多時候,對手之間反而相互瞭解的更加深刻。
聶玉坤和趙玉環,早已經
幾度攻守數次交鋒,可以說是老對頭了。相互之間的瞭解已經相當深刻,對於趙玉環心思的猜測和行事風格的判斷,聶玉坤這個對手反而比程佩佩這個朋友更加有發言權。
“呵呵,我早就料到趙玉環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認輸,因爲換做我是她,也不可能就這樣黯然離場把心愛的人拱手相讓……”這個時候的聶玉坤,甚至已經對趙玉環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感:“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趙玉環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奈何她鞭長莫及,只能使用借刀殺人這一招……”
“那個……環環姐說這一招不是借刀殺人,而是驅虎吞狼……”
程佩佩這麼說,就等於是直接承認是受了趙玉環的指使和遙控。
被趙玉環形容成是兇猛的獸中之王,聶玉坤並沒有感覺是受到了侮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知我者,玉環也,若她不是我的對手肯定可以做最知心的朋友。”電話當中,聶玉坤顯得很開心:“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趙玉環雖然走了,必然不會甘心退出,肯定還留了後手,這個後手一定和你有關,因爲你纔是她最信賴的人嘛,哈哈……”
在所有和李陸飛有關的愛情爭奪當中,不管戰況慘烈到何種程度,程佩佩都始終保持着中立的姿態,和“交戰”各方都保持着“不遠不近”的中立關係。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程佩佩對“交戰各方”保持的中立還是有所區別的,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嚴格中立”。
對於聶玉坤和苗苗,程佩佩確實做到既不幫忙也不摻和的中立,但是對於趙玉環,程佩佩的中立就帶着很明顯的“偏友好”姿態。雖然沒有明鑼明鼓的給趙玉環搖旗吶喊,卻是在某種意義上更加偏向於環環姐……
畢竟她是趙玉環最要好的朋友,在這種事情上偏向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哪怕現在幫着趙玉環施展出“驅虎吞狼”這一招,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一直以來,我都以爲佩佩你沒有摻和進來,原來你是趙玉環安排進來的鼴鼠,”輕笑了一聲,聶玉坤說道:“趙玉環的小間諜,我說的對不對呀?”
“呵呵,我可不是什麼間諜,只是單純的想完成環環姐的託付而已,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程佩佩同樣笑的很輕鬆:“環環姐已經交代過我了,只要把事情告訴聶總您,您會有安排的,我就不必再操心了,就這樣吧,聶總再見。”
掛掉電話之後,程佩佩如釋重負的舒不一口長氣……
而電話那頭的聶玉坤卻笑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啊,真有趣啊!想不到生活竟然這麼好玩兒,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哈哈……”
天氣一如既往的炎熱,而且是又潮又悶的那種熱,熱的讓人想要抓狂。天氣預報裡說今天還有場雷陣雨,讓大家注意防雷放澇。可這麼熱的天氣,太陽好好的掛在頭頂,連一片雲都看不到,還說會有雷陣雨,氣象臺是在和廣大市民開玩笑的吧?
“我的飛哥呀,你可忒對不住我了。”李肖傑手裡提着電鑽,早已經熱的滿頭大汗:“你叫我過來的時候,說是給美女苗苗幫忙……”
“是啊,當然是給苗苗小美女幫忙了啊
。我要不說有美女,你小子會這麼積極的自帶工具趕過來?”
李肖傑沮喪的好像剛剛丟了幾百塊錢一樣:“哥,你這是在耍我啊,幹了一個多小時的活,美女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一眼,你說的美女呢?苗苗呢?爲什麼我沒有看到?”
李陸飛哈哈大笑道:“苗苗?苗苗在醫院裡照顧她哥哥呢。當時我已經給你說的很清楚了,咱們是給苗苗家幫忙幹活,我可沒有說你一定可以看到苗苗。所以,不能說我耍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古訓,只不過堂弟李肖傑這個傢伙對窈窕淑女太過於“好逑”了一點罷了。當李陸飛說要苗苗幫忙安裝窗戶的時候,李肖傑滿腦子都是苗苗的倩影,以爲可以在幹活的時候和苗苗搭訕幾句,甚至還能一起吃頓飯喝個酒什麼的。
如此炎炎夏日,和苗苗那樣的小美女在一起,哪怕什麼樣的“浪漫故事”都不發生,光是看着也養眼啊。
所以李肖傑才表現的這麼積極,堂哥李陸飛一個電話,就帶着工具跑了過來。
想不到的是,李陸飛拿着苗苗家的鑰匙,把活都已經幹完了,都沒有看到美女一眼,真讓人失望啊。
“哥,以後可不帶這麼耍人的啊,你知道你耽誤我多大事啊!”李肖傑很不滿意的抱怨着:“好歹我現在也是建築隊的隊長,分分鐘都是上千萬的工程,哪有時間幫你弄什麼破窗戶?以後除非是喝酒吃飯看美女這樣的好事,否則再也不要叫我了。”
李陸飛被這個堂弟的話給逗笑了。
你不過是領着幾十個農民工兄弟幹活的小包工頭而已,建築隊隊長的頭銜也是自封的。幾百萬的工程?你也能做上千萬的工程,哄鬼去吧,把你賣了都不值那麼多。
素知這個堂弟就是牛皮大王,所以李陸飛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話當真。
“哥,你別門縫裡瞧人好不好?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絕對不是吹牛……”李肖傑振振有詞的說道:“城南的新機場你知道吧?”
不提這個機場還好一些,提起這個,李陸飛就更加的不信了。
江城確實在興建一座新的機場,聽說那是幾十上百億的,就李肖傑那幾十個手下和十來條破槍,還想承攬這麼大的工程?絕對是牛皮嘛,而且是一吹就爆的那種牛皮,李陸飛的智商再倒退一半,也不會相信堂弟的這種鬼話。
“我又沒有說整個工程都是我的,我只是承攬了整個機場……的一個配套設施……的一個外牆保溫,七百萬的大工程啊……”
機場下屬的配套建築,配套建築的某部分保溫,李肖傑也就只能做這種零碎的工程了。
“七百萬?那也不小了啊,你小子要發財了……”
“嘿嘿,哥,”李肖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個工程去只是想承攬到手而已……”
想?原來你還沒有弄到手啊,那你還和說個什麼勁呢?沒有弄到手的工程也好意思拿出來吹噓,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你們哥倆在說什麼呢?”誰也沒有注意到聶玉坤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正笑盈盈的看着兄弟二人:“剛剛在說什麼?說的很熱鬧啊。”
(本章完)